第七十四章 你替我
她的聲音非常悅耳動聽,不過可能是因為她身份的緣故,她聲音之中總是有著一抹難以掩飾的高貴。
“我來?”
抬起臉來,何遠(yuǎn)盯著這神秘的白衣美人,眨了眨眼后,低聲嘟囔道:“幫你上藥可以,不過咱兩先說好,事后你最好別給我搞什么看了你身子要挖眼自殺的白癡事情?!?p> 聽到這話,白衣女子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搖了搖頭,心頭卻是忽然想著,還沒人敢對她這么說過話呢。
“我還沒那么迂腐,只要你能管好自己的手與嘴,我自然不會做恩將仇報的事?!?p> 放緩了聲音,女子淡淡的說道。
有了這話,何遠(yuǎn)這才慢騰騰的走上前來,目光再次在那張美麗容顏上掃過,干咳了一聲后,伸出手來,輕輕的將傷口處的衣衫撕的更大一些。
撕開了素白的衣衫,只見其下方竟然還有著一件淡紫色的軟甲衣衫。
“咳…那個,傷痕在這個下面,需要解開。
望著將女子嬌軀保護(hù)好的那件軟甲,何遠(yuǎn)忽然沖著臉頰略微有些緋紅的女子,尷尬的開口。
聽到此話,女子的身體明顯的顫了一顫,深吸了一口氣,竟然是緩緩的閉上了美眸,修長的睫毛輕微的顫抖著,聲音卻是頗為平靜。
見到對方這般干脆利落,何遠(yuǎn)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女子從床上扶起,然后背對著他,開始幫她摸索著清理傷口。
望著女子背面那迷人的曲線輪廓,何遠(yuǎn)手掌略微有些哆嗦的將其上衣緩緩卸了下來。
在包扎時,何遠(yuǎn)手指偶爾會碰觸到女子的肌膚,此時,他會感覺到對方的身體驟然緊繃了起來。
包裹完那只胳膊后,何遠(yuǎn)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他真的怕這女人一反悔,一掌拍死他。
“那個你先歇著,有事叫我?!?p> 說完將自己的一件干凈的外袍遞給她,向門口走去。
女子寒厲地望了他一眼:“你想要去哪?”
看著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劍后,何遠(yuǎn)無奈的笑了笑:“我先出去下,你換衣服?!?p> 聽她半天也不做聲,又道:“這里沒放換洗的衣服,只有我穿的衣服了,干是干凈,有些大,你的衣服破了,深秋半夜天冷,著涼了就不好,那個女人的衣服,我明天想辦法。”
“你若想走,不管你能跑多快,我保證你出不了門?!?p> 何遠(yuǎn)頓了一下,隨后舉起手笑道:“好吧,你先休息,我去外面取些紙?!?p> 待何遠(yuǎn)走后,將衣物拖下去的時候,她緊抿雙唇忍耐著,不過身上大部分的傷口,此時都沒有在流血,竟是慢慢的止住了。
女子擰了擰水盆里的布條,擦了擦自己無傷出,將他的衣服裹在身上,一股陌生的男性的氣息鉆進(jìn)她鼻孔。
片刻,聽見外面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女子一把握起床頭的古劍后,警惕的望著門。
何遠(yuǎn)估摸著她換好后,推開門坐在桌子旁,將紙放在桌子上寫寫畫畫。
“這是我私人的地方,姑娘你盡可放心修養(yǎng),就是白天樓下演劇時會有些吵鬧,從這里出去是一條十字大街,白天人挺多,但也有官府在巡邏,我這里有書,也有筆和紙之類的,你無聊時可以看書寫字。”
何遠(yuǎn)端坐在桌子邊,在那些紙上面涂涂畫畫,向她介紹著周圍的地理位置和情況。
白衣女子聽著他的講解,一手握著寶劍,一手擦拭著身體上的多余血痂:“你是畫畫的?”
“算是半個吧!或者說我就是一個小奸商?!?p> “瞎說?!?p> “為什么要救我?”
“不知道,就是看你躺在地上挺可憐的?!?p> “你跟定北候什么關(guān)系?”
“我?不認(rèn)識。我就是個做些小生意的人。”
“你在畫什么?”
“沒錢買道具,只好自己動手之來做道具,白天用來演出,演一些傳奇故事什么的,掙點錢養(yǎng)家糊口用。”
何遠(yuǎn)說著將手里的東西放好,又將桌子收拾出來,給她床邊放了半碗清水:“你若口渴了就喝,實在不行,喊我。”
在一個陌生男子面如此相對著清理傷口,想到此,那雪白的肌膚上面,逐漸的泛上了一層淡淡的粉紅,嬌軀不斷的輕微顫抖著。
“管好你的眼睛!”剛才還說著閑話,這時候,女子發(fā)出了一聲警告。
苦笑了一聲,何遠(yuǎn)從身后的箱子里拿來了一塊黑布,固定在床兩邊。
轉(zhuǎn)過身來,何遠(yuǎn)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的臉頰也是浮上了一層誘人的羞紅,不過那雙望向他的眸子,卻是并沒有多少冷意,
顯然,何遠(yuǎn)綁黑布的舉動博得了不少好感。
“我要收拾下自己?!?p> 提醒了一聲,何遠(yuǎn)緩緩的拉下黑布……
窗外滴滴答答的下起了小雨,何遠(yuǎn)上前關(guān)了關(guān)窗子。
“多謝?!?p> 靜靜的躺在床榻之上,白衣女人忽然對著何遠(yuǎn)展顏一笑,光那一笑,堪稱風(fēng)華絕代…
看著窗外的雨,陸知薇放下支桿望了望外面,臉上浮起一絲擔(dān)憂的神色。
“姐姐快來睡覺,我都很困很困了。”陸仙仙帶著些撒嬌的語氣揭了揭被子。
“又下雨了,飛仙閣那床被子單薄了些,怕他著涼?!标懼痹捯粑绰洌懴上刹恍嫉穆曇艟屠L了很多。
“你這丫頭,睡吧?!?p> 雨越下越大,滴滴答答的的。
何遠(yuǎn)撥了撥燈芯,又繼續(xù)坐下來寫寫畫畫,時而皺眉,時而將毛筆放嘴里咬兩下。
樓下的街道傳來整齊的腳步聲,看了她一眼,起身將窗戶邊開了小縫,查看了下情況。
夜風(fēng)夾著雨星從小小的窗戶打開的縫隙間吹了進(jìn)來,何遠(yuǎn)打了個冷顫,縮了縮脖子,將窗戶關(guān)嚴(yán)。
燭光照著她原本就有些亂的頭發(fā)以及穿在身上如同唱戲一般的大長袍。
長袍之下隱隱顯出了僅有繃帶包裹的身形輪廓,女子握著劍放在胸前,微微蜷縮著雙膝,斜靠著在床鋪角落里睡著了……
半夜醒來時看到燈前的男子一個人嘟囔著,在紙上不停的涂著其他的色彩。
“你很有才華?”
“我自己沒法說。”
何遠(yuǎn)還是對她將刀架在脖子上的那件事有些后怕,離床榻遠(yuǎn)遠(yuǎn)的答道。
窗外雨勢依舊未小,兩人借著微弱的燭光,各自想著各自的私密心事,屋內(nèi)只剩下蠟燭嗶嗶剝剝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