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這那燈籠緩緩地飄過來,我們幾個嚇的要死。
譚玉華又說:“前面那是醫(yī)院的太平間……”
我后來知道了,上次闖我進去的醫(yī)院偏僻角落的小平房,就是停放尸體的太平間,怪不得那周圍除了賣花圈和紙錢的,什么攤位都沒有,連行人都很少!
我又想起那張死人臉,頓時覺得腳軟的站不住了!
我們幾個都不由自主地想跑,可是腿軟的走不了了。我弟更害怕,他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全身都在顫抖。
我們會不會,被鬼吃了?
衛(wèi)其野也想跑,他看我倒地上了,便過來,一橫心說:“哪里有什么鬼怪,自己嚇自己而已。我們不怕它!”
我想著不管怎么著,都不能這么被鬼給吃了,還有,我弟這么小,他那么害怕,好你個鬼,居然把我弟嚇成這樣,我和你拼了!
頓時,我咬咬牙,從心底里升起一股子悲壯來,害怕還是害怕,但是想活下去和保護弟弟的決心,占了上風!
可是,用什么和鬼打呢?手里也沒有什么武器,周圍黑咕隆咚,啥也看不見,我就順手脫下來鞋子拿在手里。
我握緊鞋子,對弟弟說:“別怕,有姐在,看姐打死它!”
我弟嚇得都不會說話也不會哭了!
那燈籠慢慢地過來,腳步聲不是沒有,是很輕,近了,老天爺,果然是個年輕的女子。
我?guī)缀醵伎吹剿难劬Φ沃r血,舌頭有一尺多長了!
待那燈籠慢慢靠近,女子的臉隱在燈罩上方的黑暗里,只看見她一雙白色的軟布鞋和白色的長袍子。
人生自古誰無死?大不了拼了,也許能活呢!
先下手為強!抓起手里的鞋子,不管不顧地沖過去,朝那臉在陰暗里的女子,劈頭蓋臉地用鞋底子亂抽亂打。
衛(wèi)其野大概和我一樣想法,他也跟著拳頭腳踹跟上去,幾下把那個女子打得燈籠丟在地上,捂住頭大叫:“哎喲,你們神經病啊?”
女子被我們打個猝不及防,忍不住大聲罵起來:“哪里來的小混混!”
她也動手打我們,這么一打,很快有人騎自行車經過,圍攏過來,還有人跑附近報警了。
警察,把我們幾個都給叫到了pai chu suo。
聽我們講完了前因后果,那個女子氣憤地說:“虧你們還是學生,老師沒有教過你們這世上沒有鬼嗎?”
原來她是醫(yī)院的護士,忙了一天了,工作服和工作鞋都沒有來得及脫,趕緊回家照顧孩子去!
還好,我們力氣不是特別大,并沒有把人打得太厲害,只是一些皮肉傷,可是我們也被她打了!
值班的警察開三輪摩托去我家把我姑喊來,叫她簽名把我領走。
在派出所里,我姑先把我罵個狗血噴頭,再給那個護士卑微地各種道歉,還好那女人看著我姑也不像個有錢的,就說:“你給我五塊錢醫(yī)療費就好,我去包扎一下。”
我姑頓時哭喪著臉:“你看你是醫(yī)院護士,能不能少要點,藥水什么的,你們不是能自己抹嗎?”
那護士說:“藥水那是公家的,我也不能白占便宜?!?p> 討價還價了很久,我姑最后一咬牙說:“這樣吧,你把她也打一頓,咱們兩清了!”
那護士睜大眼睛:“你這么不講理?竟然叫我打孩子?”
衛(wèi)其野他們幾個一直都沒有回家,因為打架都有份。
這時候他站出來說:“你們別叫她掏錢了,打你的人是我,這錢我出了。”
他掏了五元錢給了那個護士,我看著這很少見的大錢,心疼的要滴血了,把他錢推回去:“衛(wèi)其野,你把錢拿回去,我就被她打一頓好了,我皮厚,抗揍!”
視死如歸地走到那護士跟前:“你打我吧,我保證不還手!”
那個護士瞪大眼睛:“簡直都是瘋子!”
衛(wèi)其野把我拉一邊,把錢給了那個護士,她拿了錢,搖搖頭,大家一拍兩散。
衛(wèi)其野怎么這么有錢??!
我都沒有摸過五元的錢呢!早知道我就不打人了,那錢直接給我多好!
一離開,我姑就憤憤地來了一句:“你一天不惹禍就皮癢癢!”
我現(xiàn)在也很沮喪。
讓我爸失望,那是世界上最不可饒恕的事!我多想在爸媽面前是個好孩子呀!
還有,衛(wèi)其野白白拿出去五塊錢哎,那么大的五塊錢,心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