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獄之內(nèi)。
師爺杜志遠(yuǎn)已然離去。
杜志遠(yuǎn)臨走之前,和李虎說了許多。
“李壯士是冤枉的,這咱是知道的,可是縣令大人已經(jīng)這么判了,若是改過來,面皮上也有些過不去!”
…
李虎一直回憶著杜志遠(yuǎn)說的這些話,其實就在杜志遠(yuǎn)說這個的時候,李虎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什么面皮?
無非是有點好處。
杜志遠(yuǎn)剛說那會,李虎還有一些不適應(yīng)。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里的確不是人呆的地方,李虎的肚子已然餓的咕咕叫了。
這一次,是我考慮不周,才身陷牢籠。
看樣子,不出點血是不行了。
當(dāng)即,李虎從身上衣服一處袖口撕扯了下,布料之內(nèi)有著一疊疊的銀票和金票。
大乾帝國吏治和軍隊是很腐敗不堪的,可這經(jīng)濟(jì)卻是極為富饒,商品經(jīng)濟(jì)流通做的十分不錯。
這紙幣不僅可以當(dāng)做存款單,也可以當(dāng)做金銀來流通。
從這一疊銀票里,李虎取出最小單位的1兩銀票,然后小心翼翼的將其它銀票收回袖口衣服里。
“獄卒!”
李虎趴在護(hù)欄上喊了一聲。
這獄卒先是不理睬李虎,畢竟只是一個牢中囚犯而已,可是李虎往外扔了一串銅錢后,這獄卒的雙眼都睜得大大的。
獄卒深呼吸一口氣,迅速撲到地上,快速將那一串銅錢收到袖子中。
再度審視李虎的獄卒,已經(jīng)是滿臉笑容了。
“壯士,稍等,我這就去叫我們頭!”
“對了,我這里,有一壺水,您估計渴了,我送你一用吧!”
獄卒笑著趴到鐵護(hù)欄邊,將一壺水遞給了李虎。
還別說,李虎真的很渴,拿過這壺水,便是準(zhǔn)備一飲而盡。
可看著身邊有三個可憐人,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李虎只好和這三個人分開喝了,這一壺水真是不夠。
除了獄卒,獄頭則是收了李虎1兩銀票。
獄頭滿口答應(yīng)去邀請師爺前來,并且李虎已經(jīng)可以有出來透風(fēng)的權(quán)限,完全可以在地上一層一些獄卒等的房間里休息。
這等房間雖然不是很好,但卻很干凈,被褥也比較整潔。
李虎在這里坐著的時候,獄頭已然吩咐一個獄卒給李虎上了飯菜,一大碗精致的米飯,還有一小盆亂燉,亂燉里是豬肉白菜土豆之類。
除此之外,還有2兩一小瓶的女兒紅,可見獄頭考慮的周到。
雖說這亂燉調(diào)料不多,做的也很粗糙,可對于現(xiàn)在的李虎來說,無疑是十分的美味。
三下五除二,一盆菜和一大碗米飯解決了個精光,再加上2兩小酒,頓感人生很美。
…
李虎吃完飯后一個小時。
此時已然深夜。
本以為師爺這老頭子不來了,卻不料他蹣跚的走過來了。
“壯士,有何吩咐!”
師爺瞇著眼,有點無精打采。
李虎看四周無人,便是笑嘻嘻的將5兩銀票塞入師爺懷里。
“杜老叔,幫我想個辦法,和縣令大人美言一下吧!”
“你看我這情況挺慘的…”
李虎和杜志遠(yuǎn)一抹吹噓。
杜志遠(yuǎn)感受到袖口里那5兩銀票的精致,再看看李虎如此謙恭,便是猥瑣的一笑。
“壯士一看就一表不凡,他日前程不可限量!”
“杜某必須舍身相助!”
…
緊接著,杜志遠(yuǎn)交代李虎怎么做,李虎便是一一記下。
有著師爺?shù)谋a?,獄頭也不敢說什么。
…
邱府。
縣令邱則的府邸。
邱則正在院子里,靠在躺椅上欣賞著月光,吃著葡萄等水果,感覺著身后一位姨太太的小拳頭捶打按摩。
可是他卻一直沒有享受的心思,今天他可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指著兵部和戶部的批文是假的。
還將被皇上御賜“軍士田”的軍士給關(guān)押了起來,這若是傳到東京一些人耳朵里,邱則不僅性命不保,還會被滅九族。
想到這,邱則不覺腦門全是汗水。
他也是不得不這么做啊。
“老爺,李壯士來了?”
師爺杜志遠(yuǎn)來到邱則身邊,彎著腰說道。
邱則聽到這,愣了一瞬間。
再看著杜志遠(yuǎn)呈遞過來一張精致的綠色50兩銀票,邱則頓時眼睛笑瞇瞇的。
“快快有請!”
邱則對著師爺說道。
李虎正在一處門廊等待著,這一次李虎不得不作出讓步,大丈夫報仇十年不晚,勾踐尚且臥薪嘗膽,李虎眼下必須忍辱負(fù)重,才方便下一步行動。
50兩銀票,雖然不少,可還不至于到?jīng)]法放手的地步。
李虎心里自在呢喃,卻不料背后這師爺已經(jīng)在傳喚自己了。
跟著師爺杜志遠(yuǎn)走,李虎再度看到了縣令邱則。
邱則現(xiàn)在滿臉微笑,在看到李虎走過來之后,已然站起來和李虎打招呼。
“李壯士,算我沒記性,剛找到畫影圖形,沒想到我竟然犯下如此彌天大錯,該罰該罰!”
邱則一邊笑,一邊親自給李虎倒了一杯酒。
而且那眼神示意之下,邱則的一個姨太太竟然給李虎按摩勸酒。
李虎心里明鏡似得,這點障眼法連三歲孩童都騙不過,明顯是銀子帶來的改觀。
一桌子水果點心,李虎吃了一些,這邱則不斷和李虎聊一些風(fēng)花雪月,還自稱老哥,一時間貌似關(guān)系拉了很近。
李虎自然跟著虛與委蛇,一副和邱則關(guān)系很鐵的樣子,其實內(nèi)心里李虎一直提防邱則1000里。
“老弟,不瞞你說,別看兄長我貴為一縣縣令,其實我真的好難好苦!”
邱則說到這,不自覺的流出眼淚,一邊用袖子擦拭眼睛,一邊有些抽泣。
他在流淚前那一會,將這幾個姨太太和下人支開了,眼下這里只有李虎和邱則兩個人。
“兄長,在這長山縣,您還有什么擺不平的事情嗎?”
李虎一副愿意為君死的樣子,兩個人就像是你儂我儂似得。
“有啊,很多,其實你們都光看我外表光鮮,其實你兄長我還不如一介布衣一介農(nóng)夫過得輕松自在!”
邱則一邊說,那抽泣聲更大了。
李虎佯裝勸慰,心里更是警惕萬分,這邱則不愧是縣里一把手,這表情瞬息萬變,演戲的本事恐怕放在后世,能拿一個奧斯卡。
李虎隱約感覺,這邱則要放大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