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思雨有什么得罪之處,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
宋嘉寧聞言抬眸看了容雅一眼,并沒有理會,收回視線站起身來,捏了捏手指,居高臨下地看著安思雨,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再說一句,我就拔光你身上的毛。特別,是嘴巴上的,毛發(fā)如此旺盛,真想替你一根一根全部拔掉?!?p> 安思雨忙不迭地點頭,心底雖惱宋嘉寧戳中了她的痛處,但卻不敢再輕舉妄動,這樣的宋嘉寧給她的感覺太危險。
“撲哧!”
聽到突如其來的男性笑聲,所有人一愣,而后轉(zhuǎn)頭。
門口處站著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人,肌膚白皙,輪廓分明,魅惑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優(yōu)美的薄唇。白色的襯衣,深灰色的褲子,襯著俊逸溫潤的臉頰,透著一股絢爛,亮的耀眼。
這是一個如白馬王子般的男人,溫和,如玉。
“咳咳,抱歉,你們繼續(xù),就當我不存在?!蹦腥穗p手抱胸斜倚在圓柱上,笑的一臉明媚勾人,而看著宋嘉寧,眼中毫不掩飾的帶著一絲寵溺。
那抹寵溺清晰落入所有人眼底,容雅臉色難看,安思雨臉上帶著難堪,低頭掩飾眼底的羞憤,只有宋嘉寧已收回視線,沒注意到太多。
低垂的眼睫掩蓋住了宋嘉寧眸底的神色,她知道這是誰。
容軒,原主的青梅竹馬,自幼就對原主很好,三年前出國留學,每年兩次假期回國也都會去找原主。
原來的宋嘉寧應該是喜歡他的吧,兩人間也曾有過約定,等他學成回國,兩人就訂婚。
可惜宋大小姐沒等到人就死了……
“容大少。”店長和店員快步走過去,對著容軒恭敬地彎腰。
這家店是容軒的私人產(chǎn)業(yè),容軒是她們的大老板,看見他,店長幾人比看見容雅和安思雨當然是更恭敬了。
“嗯?!比蒈幍瓚艘宦暎暰€始終落在宋嘉寧身上。
自己這個親生妹妹果然還是不及宋嘉寧這個賤人!
容雅心口發(fā)悶,心頭活難以壓抑,轉(zhuǎn)頭看向宋嘉寧,厲聲道:“你太過分了,就算思雨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可你動手打人是不是更加不應該?”
宋嘉寧側(cè)過頭,瞥了她一眼,突然就沒了興致,看向容軒身旁的店長,抬手指了指拿著新款和禮服裙的兩個店員,說道:“那些我全都要了?!?p> 眾人一愣,看向容軒有些不知所措。
只要是有眼睛的,都知道容軒對宋嘉寧的不同,臉上的神色分明就是縱容和寵溺。
容雅聞言,臉色黑黑沉沉的,宋嘉寧這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臉!
抬眸看了看依舊一動不動的容軒,容雅咬了咬牙,握拳道:“宋嘉寧,你別太過分了!”
宋嘉寧抬步慢悠悠地走到沙發(fā)前,坐下,雙腿大喇喇地放在茶幾上,手指卷著一縷紅發(fā),悠然道:“另外,但凡是容小姐和安小姐能穿得上的尺碼,我都全買了?!?p> 態(tài)度夠囂張,也夠目中無人。
“宋嘉寧!”
話音剛落,容雅忍無可忍地喊了一聲。
嗓音太大了,宋嘉寧不由掏了下耳朵,她的臉微微垂著,黑眸中閃現(xiàn)了一道冷厲的光芒,須臾,她斂掉了厲色,重新覆上了一層散漫,然后起身,漫不經(jīng)心地朝前走去。
安思雨此時已經(jīng)站起身來了,看著宋嘉寧神情有些驚惶不定。
店里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看著宋嘉寧,幾乎屏住了呼吸。
宋嘉寧的腳步聲在店內(nèi)回響,每一步都讓安思雨心頭發(fā)緊,這女人不會又要發(fā)神經(jīng)了吧?
云城誰不知道宋嘉寧就是個混不吝的,打架斗毆樣樣精通,也就容家的大少爺把她當成寶寵在手心里。
宋嘉寧輕笑一聲,伸手拈起店長手里的禮服裙,左右看了看,淡淡說了句:“切,真沒眼光!”
眾人:“……”
不喜歡還要買,這分明就是在拉仇恨!
容雅已經(jīng)氣得渾身發(fā)抖了,偏偏容軒一點要開口幫她的意思都沒有,店里的人也就不敢說些什么,站在一邊盡量減低自己的存在感。
安思雨心里有些害怕,眼角余光瞥見容軒眉宇間的寵溺,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說道:“宋嘉寧,你知道這些衣服值多少錢嗎?全部買下來,呵,還真當自己還是以前的宋家大小姐了?”
她算是這家店的??停昀锏囊路畋阋说囊惨逦粩?shù),而宋嘉寧手里的禮服裙更是價值百萬,宋嘉寧一開口就是所有的新款,以她現(xiàn)在的處境,她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錢。
不等宋嘉寧開口,安思雨繼續(xù)說道:“你該不會是想要容大哥給你免單……”
“啪!”
話沒說完,宋嘉寧拿出一張卡甩在茶幾上,將手里的禮服裙隨手扔在地上,抬腳碾了碾,微抬下巴,“愣著干什么,都給我包起來!”
眾人看著茶幾上的那張黑卡臉色各異,有驚訝,有詫異,有不敢置信,還有怨毒。
容雅就屬于后者。
她看了看黑卡,又低頭看了看被宋嘉寧當作垃圾般踩在腳下的禮服裙,仿佛看到的不是禮服裙,而是她自己的臉。
宋嘉寧這根本就是在踩她的臉面!
心思微轉(zhuǎn),容雅就明白了些什么,沉聲道:“宋嘉寧,之前說得那么好聽,說什么不要張家的一切要靠自己,到頭來還不是夾著尾巴回去接受,你也不過如此罷了,真是虛偽!”
宋嘉寧眼眸微微瞇起,隨即一笑,用一種看傻子般的眼神看著容雅,“那些本來就是我的,憑什么我不能要?難不成要便宜了宋保華那個渣男和他的情人私生女?”
容雅一噎,說不出話來。
宋嘉寧說得沒錯,她是張家唯一的繼承人,張家的一切本來就是她的,她若是不要,便宜的就是宋保華一家三口。
“小寧,”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容軒突然出聲,上前幾步,停在宋嘉寧的跟前,抬手想要揉揉她的頭發(fā),“你想要這些就直接拿走好了,卡收起來?!?p> 宋嘉寧眉頭微皺,抬手格開他的手,疏離道:“容大少,我和你沒那么熟,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容軒臉色變了變,嘴角溫和的笑容僵住,隨即眸底閃過一抹苦澀,“小寧,你是在生我的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