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 阿姨變臉色了
爭奪來爭奪去,孫大圣和何香還是沒有扭過叔叔阿姨,收銀員直接收下了現(xiàn)金,叔叔再豪氣的甩下一句話:等會結(jié)賬的時候,不夠再給。
何香說不出來的難堪,但也沒有表露出來,蹭吃蹭喝蹭車蹭玩到這個地步,都不太好意思說話了。孫大圣很明顯的情緒也有一點低落,兩個人前后腳的往小廳后面走。
后面直接是熱烘烘的廚房,一個端菜的女人指了指樓上,諾,都在樓上,在A3,包廂的空調(diào)已經(jīng)開好了,上樓右轉(zhuǎn)就到了。
何香明顯的一愣,大概是這兩天看習(xí)慣了ND市的人,對這個女人的長相有點感覺難受。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到抖音上很火的一個女孩子,實話實說,長相不太友好,有點類似于未進化完全的祖先,而且頭發(fā)經(jīng)常染著一頭紅色,在視頻里面親各種小哥哥,辣眼睛,博眼球吧。
這里出現(xiàn)的女人和前幾天看到的大街上的女人的模樣,差別很大,尖尖的嘴凸出來,配上黑黝黝的臉龐,凹陷進去的眼睛,更可氣的是那種碎碎的劉海,自由散漫的搭落在女人的額頭上,看著令人有些難過。
說是包廂,其實四面都是墻,沒有一點點的裝飾物,和隔壁的包廂公用的那面墻,應(yīng)該是空心的打通的那種,上面靠近天花板那部分還是空的,空調(diào)橫在那里,一下子給2個包廂供冷氣,小小的房間,只有一張大圓桌,圓桌也只能稱的上干凈而已,蚊子蒼蠅還在狹窄的空間里面飛來飛去。
何香一陣心煩意亂,支使孫大圣充上手機電源以后,走道圓桌最里面入座,襯衫的領(lǐng)口隨著坐下顯得空蕩蕩的,胸前的溝似乎有點明顯,而叔叔恰好坐在何香的正對面,何香挺直腰板,理了理襯衫,正襟危坐。
阿姨坐在靠近門口的最外邊,孫大圣見狀,忙不迭起身:阿姨,你坐過來,那里端菜的,我坐那好了。
應(yīng)該是出于對環(huán)境的一絲不滿吧,加上空調(diào)也沒有多大作用,阿姨都懶得動,更懶得說話,擺擺手,略帶嫌棄的環(huán)視了一下桌面,扭身對著門外喊:服務(wù)員,麻煩上點開水,再上4瓶王老吉。
應(yīng)聲的還是那個服務(wù)員,不知怎么的,何香不太敢直視她的臉,她的齙牙和凸出來的嘴魔性的閃現(xiàn)在何香的腦袋中,揮之不去。
你們,是要喝的熱水還是沖洗杯子?服務(wù)員操著非常不熟練的普通話問。
都來一點吧,另外,上一份米飯。
服務(wù)員像風(fēng)一樣轉(zhuǎn)出去了,不多會,第一碗菜就端上來了,是清炒的河蝦,幾只蝦擺在盤中,胡須長長的伸展著,看著沒什么食欲,不用嘗,何香都能感知到寡淡的味道。
阿姨夾了一只蝦,沒有做任何點評,而是將餐桌臺旋轉(zhuǎn)了一下,轉(zhuǎn)到孫大圣和何香那邊:趕快吃,別餓著了。
何香吃了一口,蝦太小,吃著沒什么味道,外觀也不是很紅,像極了去年夏天在朱家角古鎮(zhèn)吃的那一份河蝦,肚子餓的咕咕叫,好在服務(wù)員上了牛百葉,紅綠相間的辣椒隨意的散落在盤中,誘惑力十足。
桌上的氛圍還是挺尷尬的,阿姨和叔叔說著家鄉(xiāng)話,時不時的大笑,何香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埋頭吃飯,孫大圣也是餓急眼了,沒怎么說話,只是時不時的將餐桌臺轉(zhuǎn)向叔叔那邊。
等了很久的蛤蜊豆腐湯端上來了,淡淡的顏色,湯上漂浮著一些綠色的蔬菜,蛤蜊量雖然挺多,但是肉眼可見的,很多黑色和封閉著的殼。
何香又忍不住想:欺負(fù)外地人么?欺負(fù)不懂海鮮么?這蛤蜊大部分都是閉著的,怎么吃?還有很多黑色的。夾起一只放到嘴里,沒什么味道,又嘗了嘗豆腐,嫩到是嫩。
你們這個怎么做的?都不是新鮮的?來唬人的嗎?把你們老板叫過來,這里面還有黑色的蟲。阿姨擲地有聲的話語響遍不大的包廂,肥肥的手臂上肉跟隨著一顫一顫的。
依舊是那個服務(wù)員,進門就說:都是新鮮的呀,這個蟲應(yīng)該是剛才飛過來的吧,不是我們湯里的,要不然我給您換一份湯來?
換湯,只是換一份湯,難道我們還要吃這里面的蛤蜊嗎?阿姨很明顯的生氣了,你們是覺得我們都沒吃過海鮮嗎?蟲子就算了,蛤蜊都有一股味道了,我們兩個老年人吃了沒事,這兩個小孩還在長身體呢,怎么可以這樣?
何香愣了,好久沒有人說自己是小孩了,自從畢業(yè)以來,都說你要長大了,要成家立業(yè)了,在陌生的地方聽著陌生人的關(guān)懷,何香實在是五味雜陳。
猴精似的服務(wù)員看到此情此景,連忙說:我去幫你重新做一份上來。
她也不問問老板的意思,就能自己做主?還是說她自知有愧?何香懶得猜想了,填飽肚子才最重要。
餐桌上又恢復(fù)了安靜,除了表面上客套的來回旋轉(zhuǎn)的餐桌臺,再無多余的話語。
何香有心緩解氣氛,奈何天性使然,她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一直以來,她都這樣,話少,說好聽一點,人淡如菊,說實話,就是悶葫蘆罷了,不擅長和外人打交道。
而旁邊的孫大圣不一樣,之前文章就說過,他最擅長的就是討歡心,尤其是媽媽輩的女人,這不,他殷勤的把飯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眼巴巴的瞅著叔叔阿姨兩個人的碗,以便隨時為他們盛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雖然何香吃的并不開心,卻也無能為力,誰讓自己蹭車呢,沒有什么決定權(quán)。
阿姨的手機微信當(dāng)當(dāng)當(dāng)?shù)捻憘€不停,她播放著語音,一句句排山倒海似的方言,何香一句都聽不懂,只是坐在一邊訕笑,叔叔則時不時的和阿姨交談著些什么。
眼見他們兩個都吃完飯,休閑的發(fā)著語音,孫大圣也慢慢吃飽了,何香自始至終飯量都挺大的,見此情景,也不太好意思讓3個人都等著她,便停下了筷子,喝上一口王老吉,不知所措的坐在那。
阿姨慢慢成了主導(dǎo)地位的人,見此情景,說都吃飽了吧,不夠再點菜。
這對小夫妻能說啥呢,只有忙不迭的回應(yīng),飽了飽了,我們走吧。
何香明知還沒有買單,但是天氣的炎熱,讓她懶得去想這件事情,一個人徑直去洗手間洗個手,就往車那里走,獨留孫大圣在那應(yīng)付。
只是誰也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相顧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