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空出現(xiàn)的山雀勾起了他強烈的好奇心。
簡直就是無中生有。
才剛想著‘要是能變成一只鳥就好了……’,空間里就多出來一只山雀。
為何不是鷹或者白鷺等別的鳥類,難道是跟窗臺上的山雀有關?
他試著將精神念力鉆進琉璃盒,眼前的景物陡然一變,又回到地牢。
猛地發(fā)現(xiàn)窗臺變高好多。
低頭一看,這是……羽毛和翅膀?
年東野腦海中天雷滾滾。
他居然真的變成了山雀。
過了好一會才接受這種離奇的事。
隨即又開始擔心起來,不會變不回去吧?
又楞了許久后,才平復心境。
‘這玩意有些像游戲里的皮膚,穿上就變,還是很高級的跨物種皮膚?!?p> 年東野感嘆不已,太荒唐。
只不過自打來到這個世界,有哪件事不荒唐?
得習慣。
抬抬爪子,撲棱了幾下翅膀,適應鳥身之后,直奔崖窗而去。
卻一頭撞到崖窗下方一尺有余的石壁上。
摔了個七葷八素。
“桀桀桀……你好笨,居然連飛都不會?!?p> 突兀的聲音響起,滿含嘲諷。
“誰?”
年東野嚇了一跳,“誰在說話?”
隨即,他發(fā)現(xiàn)自己說出來的是前面話里的含義,但發(fā)出來聲音卻是嘰嘰喳喳。
鳥語!
無師自通。
果然是沒有最荒唐,只有更荒唐。
習慣就好。
往后再發(fā)生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哪怕再震驚,也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接受。
震驚的太多,人會麻木,就是所謂的見多識廣,不稀奇了。
“滾!”
年東野怒吼一聲,看笑話呢?
你倒是高興,可我不爽啊。
窗臺上的山雀嚇得飛走了。
他吸取教訓,煽動著翅膀,慢慢地懸飛而上,竟然穩(wěn)穩(wěn)地落在窗臺上。
頭顱大的窗口沒有柵欄,不擔心被關押的人能從這里逃出去。
余光掃到幾只不知名的小蟲,年東野本能地啄食入肚,動作極其自然,等他回過神來,干嘔半天,卻吐不出來。
險些惡心死他。
強忍著本能不再去吃小蟲,但本能就是本能,在他眼里的惡心小蟲,卻是山雀眼里的美食。
意志力與本能的戰(zhàn)斗逐漸落了下風,在控制不住自己去啄食之前,他縱身一躍,跳出窗臺。
事發(fā)倉促,他忘記了自己對飛行掌握的還不熟練,拼命拍打著翅膀,在下落十多米后才穩(wěn)住身形。
緊張不已的年東野松口氣,下意識地去擦拭額頭上不存在的虛汗。
“啊……”
又往下掉落四五米才穩(wěn)住。
翅膀不能停!
可是好累。
得找個地方歇歇腳,不對,是歇歇翅。
低頭去找,才發(fā)現(xiàn)窗臺外的這一面居然是陡峭的百丈懸崖。
地面上的一切看上去縮小不知所少倍,墳包一樣大小的連綿山峰,路邊雜草一樣高的參天大樹。
手臂粗細的河流……
還沒來得及細看,腦海一陣眩暈,渾身發(fā)軟。
年東野猛然記起一件要命的事,他恐高。
翅膀一停,便打著滾往下翻落。
速度越來越快,感覺腦漿子都快甩出去了。
東西南北,上下左右,完全分不清。
恐懼中本能地亂煽雙翅,好不容易在距離地面不到三十米的地方、再次穩(wěn)住身形,只是完全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飛得東倒西歪,忽上忽下,像喝醉了酒一樣,辨不清方向。
最后鉆進一處茂密的枝葉中,在樹枝間撞的彈來彈去,轟然落地。
好在地上有一層厚厚的腐葉,替他卸去九成的力道。
即便如此,還是摔得他眼前發(fā)花,金星亂飛。
歇息一會后,腦子終于清醒了些,便聽見沙沙、嘶嘶聲。
循聲定睛一看,兩米外有一雙“巨大”陰毒的黃色眼瞳正盯著他,嘴里吐著長長的分叉紅信。
蛇!
一咕嚕爬起來,撒腿狂奔。
黃褐色的長蟲緊追不舍,不一會就將年東野逼到了一處“懸崖。”
太高了,他不敢往下跳,回過身來想另找逃生之路,卻被緊追而至的長蟲封死。
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蛇?
年東野看著它那一下就能活吞自己的血盆大口,禁不住兩腿瑟瑟發(fā)抖。
鋒利的獠牙,很是嚇人,絕對能輕易刺穿他的身體,連毒液都不需要,僅憑獠牙就能咬死他。
年東野無路可逃,在長蟲越逼越近的情況下,不斷后退。
當堪比他身體大小的蛇頭湊近不到兩尺時,年東野嚇得忘記了呼吸。
好大,好恐怖。
他想不通這個世界怎么會有體型如此巨大的蛇。
完全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又不是看恐怖片,就不能正常點么?
隨著對方越來越近,他的心弦崩的越緊控制不住的渾身發(fā)抖,但仍然小心翼翼地戒備著。
在毒蛇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勢猛撲上來時,年東野無路可退,只得縱身一躍。
摔死也比葬身蛇口強。
本以為必死無疑,畢竟是那么高的“懸崖”,可一番手足亂舞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飛了起來。
這才記起自己如今是一只山雀,在有生命危險的危急情況下,腦子糊涂的想不起來這茬。
難怪長蟲看著那么巨大,原來是自己身體變小的緣故。
‘才兩米長而已,差點嚇死我?!?p> 年東野看著下方的正在遠去的長蟲,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只需飛起來就能逃生的簡單事,非得搞得如此復雜危險,險些喪命。
蠢事絕不能再犯第二次。
……
……
小南洲。
伏虞國西南的千里大山深處。
有一處直入云端的參天巨峰。
山峰超出云海百余丈,直徑超過十里。
崖體中間有一處顯眼的空白,長九丈、寬三丈。
上書“云海峰”。
在云海上方直到峰頂,呈回廊之勢,隔上數(shù)丈到幾十丈便有個或大或小的山谷毫無規(guī)律地環(huán)繞峰柱。
峰頂云霧繚繞,至上往下流淌,流經每一個山谷。
遠遠看去,像是從山頂流下來的瀑布,山谷則像是蓄水的水潭。
隱約間,能看到各個谷內錯落有致且高大恢宏的亭臺樓閣。
流云中偶現(xiàn)三兩只仙鶴,翩翩飛舞。時而鳴叫,在云海峰久久回蕩。
奇峰異石環(huán)峰而生,層出不窮,雄偉怪像無所不包。
此時,在云海上方不遠處有個方圓幾十丈的廣場,青石鋪就,正是山門所在。
廣場前是高兩丈,寬七丈的漢白玉牌樓,上有“流云谷”三個朱紅大字。
青石廣場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有徒步登山的,有騎獸而上的,也有乘御飛禽而來的。
此時,一只雙翅展開超過丈余的巨鷹穿破云海,在廣場上空盤旋一圈后落下。
鷹背上跳下一個抱著女人的黑臉漢子。
有負責接待的領事弟子上前,恭敬問道:“敢問可是蓮花國的年家主?”
黑臉漢子點頭回禮,“正是年某。此來貴谷只為購買一?!畠艏驳ぁ!?p> 接待弟子側身伸出右掌,“請移步內谷,前方自有人會接待?!?p> 跟著一個接待弟子,來到南峰的‘外事谷’,接待弟子稟明黑臉漢子的來意后,便退出谷外等候。
自有南峰的弟子接待。
走進谷內,是一座‘圣手堂’,里面的人不少,都是來求醫(yī)問藥的。
而流云谷除了幾個接待客人的雜事弟子,就一個坐堂的藥師。
有些類似凡間的藥鋪,只不過沒有大夫罷了。
來了傷者病人無需問診。
藥師只需看一眼就知道取何種丹藥,報個價,收錢。
就是這么簡單。
年振南找了個座將虛弱不堪的愛妻放下,駕乘鐵翼蒼鷹兩天就能到達的行程,愣是五天才到。
因為不得不考慮柳婉的病情,她再受不得一丁點的顛簸和風寒。
“凈疾丹一粒,兩個銀靈錢,下一位?!?p> 聽聞藥師的話,年振南暗自松了口氣,此次湊了五個銀靈錢,應該是足夠買上一粒了。
“凈疾丹一粒,一個銀靈錢,承惠,來人,送連長老出谷?!?p> 不同的人,價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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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歸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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