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妄之恨】6
【宿主,你就這么把元媛給暴露了嗎?】
她都不介意用著我的名字去撩漢子,我自然也是樂意把她的說出去的。
禮尚往來嘛。
【明白了?!?p> 元媛這個名字,汴都的人基本上都知道。
因為她背后的師門——梵玉林的名號實在是大。
梵玉林算是在世上百年的老宗門了,對面的宣傳似乎也總是和“活死人肉白骨”有關(guān)。
可真的能做到這種地步嗎?
實際上誰也不知道。
現(xiàn)實位面還有買水軍這種操作呢,誰規(guī)定這個位面就不可以了?
喜歡操縱局勢的人最喜歡的或許就是控制輿論,看著自己的目標逐步掙扎卻無用。
“你騙我。”
沈俊林聽到了元媛的名字,癲狂的樣子倒是好了一些。
元媛是誰他知道,是千金也難求醫(yī)的梵玉林無真道人徒弟。
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事?
元殊漠然,面無表情看著他
“我說了,我只是告訴你。
至于相信還是不相信,那是你的事情。
與我無關(guān)?!?p> 沈俊林這副樣子,估計也是問不出什么了。
元殊向把這幾個人抓來的將士道謝,走到了宋城的邊上。
“宋副將。”
“元姑娘,怎么了?”
元殊慢吞吞道
“火把給我,我知道他們在哪里?!?p> “姑娘怎么知道的?”
元殊沉默。
她總不能說是剛才弱智系統(tǒng)告訴她的。
這系統(tǒng)反應(yīng)似乎有點延遲。
【……】
隱約聽見他的宿主在嫌棄他QAQ
爾康手。
八要!
宋城思考了一瞬
“我自然是相信姑娘的。
戊隊,四人回營,其余人跟著我!”
夜還很長。
-
左瀾殺死了最后一個匪盜的時候,臉上的冰冷讓人不禁退避三舍。
他繃著臉,把劍上的血在空中一甩,接著一個收劍回鞘。
就在剛剛,宋城派來通知他的人說,有人對元策他們動手了。
膽子是真的大,當他左瀾是吃素的?
四支衛(wèi)隊被自己帶了出來,剩下的幾支……
有宋城在,他相信事情可以很快解決的。
那么,在清掃這匪窩的同時,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下命令的又確實是姬涼的人。
等等,姬涼的人?
左瀾清秀的面孔上,突然寒冰化去。
啊,他可真是笨。
怎么隨隨便便一個人說自己是姬涼的人,他就信了呢?
肯定是姬涼的錯。
路上隨便拉個人說自己是姬涼的人,肯定要被揍來著。
畢竟姬鸞那幫人給姬涼在汴都里造就的形象是人高馬大,虎背熊腰,不僅長得丑聲音粗還喜歡調(diào)戲女子……
總之怎么差勁怎么來。
偏生姬涼一副隨便的態(tài)度,于是乎這種流言愈演愈烈。
左瀾就是吃了以為不會有人冒充的虧。
想明白后,左瀾覺得腦子里異常清明。
他看著忙碌的將士們,下了命令
“抓緊時間,爭取丑時之前回去,好好休息。”
“是!”
左瀾這邊掃蕩了匪窩后,馬上修整完畢朝臨時營地趕去。
而元殊和宋城他們這會兒也已經(jīng)找到了元策和裴夫人。
那攤血是元策的。
-
山洞。
裴夫人滿身的泥濘,抱著元策的尸體。
女人只是紅著眼睛,死活不肯松手。
兩眼無神看著男人的尸體。
等元殊手舉著火把走近,突如其來的光讓裴夫人已經(jīng)干澀的眼睛傳來一陣痛意。
她有點艱難地眨了眨眼睛,看到了元殊清瘦而又挺拔的身形。
“殊兒……”
“嗯,我在。”
“殊兒?!?p> “嗯。”
她突然停住了叫元殊的聲音,剛才自己的聲音,太過于沙啞了。
母女倆陷入沉默,宋城站在洞口,對著里頭的兩人道
“發(fā)生了這種事情,我很抱歉。
我軍之人,是我等管理不當,這個責任不會推卸。
逝者已逝,還請節(jié)哀?!?p> 元殊淡淡的聲音從里頭傳出。
“民女和家母手無縛雞之力,還請宋副將幫忙,在這附近挖一個墓?!?p> 山洞外看里面,其實視線里看得不是很真切,只有個模糊的身影。
宋城想著,她肯定傷心至極,只是依舊要堅強,做她娘的后盾吧。
這般想著,便點了頭
“放心,這就安排下去?!?p> “多謝?!?p> 元殊倒是想讓元策身后事安排得更好一些,但她也知道不可能。
能讓人幫忙挖坑不錯了。
要是奕盛國的人知道他們的軍中之人,居然在幫一個元策挖墓,怕是性子急的人直接拿著鏟子過來刨墳了。
宋城帶來的人都人高馬大的,挖個坑都不需要太多時間。
只是挖坑的工具不是專門的那種,所以還是比預(yù)想的要慢上一些。
元殊對元策沒什么感情,而原主殘留在身體里的情緒根本影響不到她。
實際上,她根本不是強作鎮(zhèn)定,而是真的淡定。
下墓的時候,裴夫人死活不肯松手,大有跟著元策一起去的趨勢。
一旦有人朝元策的身體伸出手,她就直接張嘴咬上去,絲毫沒有白日里的那種矜貴。
宋城看向元殊,后者問他借了一把匕首。
元殊將匕首遞在裴夫人的面前,冷靜開口
“這把匕首從損耗角度來看,跟著宋副將的時間至少也有五年了。
換言之,這把匕首絕對見過血。
如果是它的話,在刺入你心臟的那一刻,你可以清楚得感受到它的冰冷與鋒利。
你的肌肉會對你說
啊……痛?!?p> “你以為你能忍,結(jié)果下一刻,它就開始旋轉(zhuǎn),直接把你的心給絞破了。
最后你沒有力氣,只能喘著粗氣冒著冷汗倒在地上。
眼前發(fā)黑,腦袋昏沉。
漸漸地冰冷滿眼全身,進氣多出氣少……”
“別說了??!”
裴夫人閉上了眼睛,她囁嚅道
“殊兒,我……
是不是很沒用?”
“不會。
你或者對元殊而言,就是最好的?!?p> 許是元殊的那一番言論驚到了周圍的人,總之突然之間,這幫人看元殊的眼神怪怪的。
元殊無所謂。
【宿主,他們是不是把你當變態(tài)了?】
那就當我是吧。
【宿主,你至少也該否認吧?】
不需要,否認了也沒什么變化的。
聽到這個回答,系統(tǒng)深深為元殊擔憂著。
有一個不畏懼流言蜚語的宿主,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他還專門研究了一下系統(tǒng)該如何安慰自家宿主的情緒論文呢……
結(jié)果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嗚嗚嗚。
下墓的時候,裴夫人在元殊的幫助下,一起把元策放入了坑底。
宋城準備讓人一起把土給填進去,元殊搖頭拒絕了。
“找你們幫忙挖坑已經(jīng)足夠了,剩下的我們自己來?!?p> 系統(tǒng)這個時候又跳了出來
【宿主,需不需要小舔狗的究極彩虹屁?】
嗯?
【宿主剛才好沉默,一定很難過嗚嗚嗚。
我也好難過,嗚嗚嗚……】
元殊想,這只小舔狗大概是誤以為他傷心想要安慰她了。
于是,她慢悠悠回復(fù)了系統(tǒng)
早死晚死都得死,元策保護了裴夫人,也算是把一個丈夫和男人該盡的責任給做到位了。
元殊垂眸。
手上的動作不禁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