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存金悠悠醒來,身體無一處不痛。
“你們這些豬玀看我做什么?!”
即便是這種時候,他的第一句話依舊是這樣。
“你才是豬玀!”
“什么鬼修士!”
……
張榆林等人沒有說話,心底升起一股厭惡感,依舊是那種惡心人的集大成。
“對不起,張院長,張醫(yī)生,是我們錯了?!?p> 群眾低下了頭,這一次,沒有依靠武力。
在董存金開口的那一瞬便決定了一切,同樣是修士,董存金與張榆林他們的區(qū)別,他們看的出來。
“對了,其實修士真是來除妖的!”游雪葵的聲音再次響起。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咯噔。
群眾們想的是,難道雷爭幾人真是妖?
張榆林幾人想的是,他們接下來還要對白狗出手嗎?
“不是雷爭他們,修士是來除妖的,這個修士指的是我,我才是星月城指派來的修士。
這玩意雖然也是星月城出來的,但并不是本土修士。
我說的除妖,是來時遇到的妖,星月城中有推演說,【禍起星月南】,我來是看看這個的。
在集鎮(zhèn)外我已經(jīng)與那些妖族打過交道了,是妖族作亂,但與妖星無關?!?p> 聽到這里,眾人才安心下來,也才明白,這個人才是真正來除妖的修士。
至于董存金和周李銀,只當他們是來發(fā)神經(jīng)的。
……
好久,張玉華、張榆林帶著群眾們?nèi)フ霞?zhèn)復蘇工作,雷爭三人跟到了夜晚九點,而后以學生為由離開了。
送別張瑩、阿強,回到上涂村,長街癱了一大半,也就他們家的機修鋪還完好。
雷爭從來沒有這樣想過機修鋪,不是家,想的是機修鋪。
他是孤兒,很小的時候便跟在搬鐵叔旁邊,搬鐵叔說:他是雷爭叔,雷爭無父無母,他在的地方,便是雷爭的家。
“呼”
“呼”
“呼”
搬鐵叔的鼾聲讓雷爭一陣心安,明明集鎮(zhèn)被洗禮了一遍,這個跛腳漢還是一如既往。
躺上床,明明很累了,可他睡不著,或者說不想睡。
睜開雙眼。
修士、金角白澤、金天吼......
還有豬玀和化妖。
......
圓月下,夜色如水,一道淡白色身影趁著夜色,撥開云霧,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長街上。
淡白色身影身后不遠處,吊著一個肩扛大棒的運動裝男子。
準確來說,淡白色身影是趴著的,若果雷爭等人在,一定能認出來,他是白狗,身后的運動裝男子是游雪葵。
白狗轉(zhuǎn)頭,不耐煩道:“你要跟到何時?”
“那要看什么時候你的馬尾露出來了?!庇窝┛麡泛堑馈?p> “我不是說了嗎?”
“我始終覺得……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好妖的!”游雪葵語氣冷淡道。
白狗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打雷爭離開學校開始,游雪葵就一直吊在他后邊。
他不止一次興起要宰了他的心,這缺德貨卻怎么也打不死,同樣的化氣境,縱然他是神獸異種,面對這種人族天驕,一時半會兒也很難拿下來。
要是又用金天吼,不說他自己吧,集鎮(zhèn)上所有人都會被波及到,這不是他想要的。
機修鋪內(nèi)。
一個老人倏地從床上起身,走到窗邊,今晚是一個比較特別的日子,月圓了。
老人仰天四十五度,雙瞳中倒映著圓月,眸中滿含著悲傷,還有沉重到了極致的痛楚。
雷爭忘了,張醫(yī)生也忘了,但是老疾是不會忘的。
老人是搬鐵叔,圓月夜,是老疾爆發(fā)的時候。
長街上,白狗趴著,身后的游雪葵還站在那。
驀地,一股莫名的氣勢爆發(fā),從集鎮(zhèn)上方炸開,白狗和游雪葵是最先感受到的,也只能是感受到罷了。
因為,這股氣勢下,直接攪動了不知道多少山、河、大地、長空。
原本就半廢墟狀態(tài)下的存安集鎮(zhèn),直接散做飛灰。
奇怪的是,集鎮(zhèn)上的所有人,完好無損,熟睡的人依舊熟睡著,清醒的人只能驚恐的看著周圍的一切變幻。
雷爭、白狗、游雪葵、張榆林、張玉華、鎮(zhèn)長……還有更多清醒過來的人,幾近呆滯。
這是至強修士的力量,縱是白狗、游雪葵這樣的化氣境天驕,這時候也動彈不得。
白狗眼中沒有恐懼,只是帶著一絲不解,就像他早已知道一樣。
游雪葵看到白狗的神色,方才反應過來,早先白狗的金天吼威力化歸于無,他們以為是白狗自己控制的。
現(xiàn)在才真正明了……
難怪白狗一只妖還處處忍讓,從那時開始他就知道,集鎮(zhèn)上有他也無法抵抗的力量!
白狗心中也沒底,才會到處在找尋,可終究找不出個中結(jié)果。
這股力量,在他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爆發(fā)了。
……
“咳咳”
不知道過了多久,雷爭噴了一大口煙塵,伸手一抓,盡是瓦礫。
他懵了。
我家沒了?
搬鐵叔呢?
集鎮(zhèn)不會也沒了吧?
接連幾個念頭打了雷爭一個措手不及。
他環(huán)視一周,才發(fā)現(xiàn),視線可及的地方都化作了廢墟,和金天吼爆發(fā)的情形相似,但是更加嚴重!
整個集鎮(zhèn)都毀了!
趕忙從瓦礫堆里爬起來,不遠處,一個灰發(fā)魁梧的人躺倒在地上,雷爭連奔帶跑的趕過去,扒拉幾下瓦礫,才把這人弄出來。
“叔,叔。你沒事吧?”
雷爭把搬鐵叔扶正,探了探他的口鼻,感覺到微弱的呼吸才安定下來。
抬頭看了看天,就給自己來了一巴,月圓夜,老疾爆發(fā),他居然給忘了?!
想到這里,他越來越不放心,背著搬鐵叔就往張醫(yī)生家跑。
沿途,滿目瘡痍,好多和他一樣的人,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家就沒了。
他跑的更急,生怕張醫(yī)生也出事,雖然那是修士,可這樣的力量......
忽然,一道浩大的聲音響起,伴著些許電磁的不穩(wěn)定聲。
“各位居民,今晚有不知名的力量在存安集鎮(zhèn)爆發(fā),但大家不用擔心,沒有人員傷亡,請大家跟著集鎮(zhèn)的警務人員到指定地方避難。”
鎮(zhèn)長的聲音在眾人頭上響起,他在御空,一旁還有張榆林。
很快,一隊身著黃衣、手舉著指向箭頭的人在他們的視線里出現(xiàn),而后間隔開來,有條不紊的指引著還沒反應過來的眾人。
雷爭皺眉,不知道該往哪走,張醫(yī)生在哪?
“雷爭,這邊?!?p> 一個高大的黃衣人向雷爭跑來,面容白皙,阿強看了看雷爭背上的搬鐵叔,道:“跟著指引走吧,現(xiàn)在集鎮(zhèn)上的醫(yī)生都擊中到那了。”
雷爭:“發(fā)生什么了?集鎮(zhèn)怎么會?”
阿強:“聽說是一個強極的修士在集鎮(zhèn)上方施展不知道什么神通,集鎮(zhèn)毀了。
你趕緊去吧,我也不知道多少,但這次真是大難了!”
說罷,阿強也走開了,他老子在頭頂上監(jiān)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