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wèi)這話將時胥氣個好歹,氣沖沖地趕去廚房拿了一把菜刀。
見狀,楚墟上前以身攔他,摁著他的手,“不要沖動。”
楚墟上前說和,“大人,我們不好將事情鬧大的,若是動刀動槍了,轂王到底會問上一句,我們兩方都不好回話。您行個好,我們手頭實在是緊,先欠您的,下月發(fā)了月錢就給您。”
時胥不肯,“還給他們?前幾個月全都雙手捧給他們了,連下個月也給,我們是真真喝西北風了?!?p> 守衛(wèi)也是個脾氣沖的,很不服,一手握長槍,一手往腰間一搭,往那一站,“哼,你們?nèi)缃袷请A下囚都不自知,耍什么主子威風?!?p> “憑你也敢隨意置啄我?”時胥頂他。
“憑我是禁軍,受陛下軍令?!?p> 時胥緊握菜刀,對著他們一頓亂揮,連汗毛都沒有傷到。
守衛(wèi)不屑一笑,挑起槍,槍尖直指時胥喉嚨,逼得他連連后退。
迎著風,顧疏看到一路上都有尸體,廝殺劇烈。
她不免要問:“城外也不安全,陛下為何要如此著急讓妾身走?”
“我們遲早要在這與淵國再戰(zhàn),你越早走越我便無后顧之憂?!睍r胤握著韁繩,操縱馬匹跑得更快些,“你既怕,那我護送你到城外十里長亭處?!?p> 看來今晚是一定要走了。
顧疏低下頭,眉眼間帶著憂郁,還是重重地點頭應下。
再不舍也該走,她還有自己的事要做。
不一會兒,時胤策馬已至城門,新馬車已然恭候。
只是護衛(wèi)要要重新編排。
“有誰愿意護送娘娘回轂國,自己站出來?!睍r胤對著成排的士兵發(fā)話,“若是沒有,本王就親自點人?!?p> 只有寥寥數(shù)人站出列。
時胤便點了十幾位較為眼熟的士兵。
“護送娘娘回轂國是好差事啊,不用在刀槍血海里廝殺,你哭個什么?”
“我四尺男兒應該上戰(zhàn)場去廝殺建功立業(yè)啊?!?p> “你有一身本事在哪里都能施展,若是護送有功,你何愁不能建功立業(yè)啊?”
驚魂未定的宗營知府已戴上官帽,在士兵的攙扶下才勉強上馬。
方才將他嚇得腿還在發(fā)抖呢。
清點完人,時胤便要他們啟程了。
顧疏因著馬車翻覆,也不太愿意坐回馬車,與時胤共乘一匹馬。
“我這滿身鎧甲,不嫌硌到你?”時胤故意將她摟緊了些,好讓她感受到鎧甲的分量。
“妾身靠著安心。”
二人走在隊伍中間,顧疏小聲說著:“我此番回宮是惡戰(zhàn),但我知曉,朝臣百姓對他怨聲載道數(shù)十年了,若是順利,我想借東風奪了他的權(quán)。”
“疏兒,你當真不是尋常女子啊,從初見你時,我便知道你是不安于后宮天地的。我是既想讓你盡管去做,又怕你孤身涉險?!?p> 在談話間片刻便到了,時胤下馬再扶著她下。
兩人立于長亭內(nèi),顧疏向著他行了一個男子作揖禮,“此去不知道前程如何,望兩廂安好?!?p> 時胤端起身,抬手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