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出招,顧疏就拆招。
“即刻派遣宮中當值的太醫(yī)前往驛站為百姓診治,藥材也一律從宮中調取?!?p> “你跑一趟?!彼钢磉叺拇筇O(jiān),“去張榜,明日午時本宮有大事要宣布?!?p> “尤其要讓淵國使者知曉,讓淵王知道?!?p> 看誰更能沉得住氣。
太醫(yī)的到來緩解百姓的怨氣。
畢竟將人放出來也請不到這么好的大夫治療,不如在里面多住幾日。
對于明日宣布要事,只有少部分人被吊著胃口,例如淵國使者。
這些家眷對此十分不屑。
“就是變著法子拖著我們,公主這回是見我們急了才略施小計安撫我們一下?!?p> “說到底還在猶豫,她舍不得孩子?!?p> “轂王與溫妃的孩子,憑什么要拿我們轂國將士的性命做交換,還不是因為現在掌權的是公主疏,轂王在的話,誰會理會這個交換?!?p> “上面人博弈,拿我們底下人的性命來填坑,我們真是命苦啊,養(yǎng)了十幾年的孩子為別人去死?!?p> “請公主疏還政于轂王!”
“你們忘了嗎?轂王也不是什么賢明君王,一年三增賦稅,縱容底下的人搜刮民脂民膏?!?p> 這句公道話淹沒在討伐公主的浪潮里。
這些人不僅包圍驛站,還在王宮、府衙外鬧事。
各個府衙深受其害,那些老婦人只是湊人數,主力還是那群太學學子。
不似上次裝斯文跪地,反而玩起下三濫的手段,投擲臭雞蛋、磚瓦。
將府衙里砸得稀爛,人都躲在屋子里不敢出來,生怕磚瓦片落到自己頭上一命呼嗚。
“他們這是造反!反了反了!”官員們驚恐萬分。
“我們怎么辦?。俊?p> “放不放俘虜與我們有什么干系,真是無妄之災?!?p> “躲在里面什么也別管,他們要是真英勇,去劫淵國使者啊,去搶俘虜啊。”
“所以他們之中有很多人只是借著這個理由,去做自己的事。”
文官縮在衙門內,坐視不理。
武官卻不能,如今麓王帶人走了,都城內外能用的只有易云京。
他見城內亂了,自己沒接到任何命令。
又聯想到麓王匆匆離都,會不會是宮中出事了?
便急切地進宮求見,進殿卻見顧疏還在氣定神閑練字。
“公主,那些人在城里到處打砸,我?guī)巳ユ?zhèn)壓吧,把他們都關進牢里。”易云京急切地請命。
“抓得完嗎?今日將錦都城內都抓了,明日別的城也鬧起來,將牢獄都填滿嗎?為了平息一陣子,失去的民心要如何補?”顧疏反問。
“不抓難道要把他們都供起來當祖宗嗎,他們都無法無天了,都往宮里投擲東西了?!?p> “再等等?!?p> 易云京撓了撓頭,這公主又讓他等啥。
他忽然間就想明白了,邀功似的問:“等到那些民眾開始攻城嗎?我們就以造反的罪名將他們一網打盡?”
“他們不會的?!?p> “公主怎么知道?”
“這是軍隊要做的事,他們做不到的事,他們不會做的,況且這與他們的訴求無關,這樣,你去抓幾個年輕的刺頭,殺雞儆猴?!?p> “是!”易云京一聽有發(fā)揮的機會,頓時精神抖擻地應命而去。走到門口時,他又想起禮節(jié),忙轉身行禮道:“卑職告退。”
不一會兒,太監(jiān)喊著“不好了”跑進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