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胤嘆了一口氣,“我又得走了,諸位,我再說一遍方才的安排……”
易云京在宮中漫無目的地徘徊,心中滿是憂慮:“我怎么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扈子爵不愿意撥亂反正,那我又該去找誰?”
敏銳的人已察覺到宮中的異樣,排著隊追著易云京,想請他過府一聚。
這時候還坐在一起各懷鬼胎地推心置腹,他可沒那些老東西耐得住性子。
可他想找人聊聊。
于是乎,想起溫景這號人,這些天他的話一直縈繞在耳邊。
他不敢在宮里召見自己的人。
溫景收到消息時,也是大吃一驚,這個易云京竟這么上道。
這個時刻還能想到他。
“祝兄,今日請你來,還是覺得那日與你談話,實在是意猶未盡。”
“這是祝某之幸,也是轂國之幸,能有這么愛鉆研治國之道的將軍。”
“你少說奉承話,你說轂王在位真比公主疏在位要好?”
“那是自然,遠的不說,您能當上城外駐守將,是誰的恩典?是陛下知人善用,你瞧著公主疏上位殺了多少人,百姓鬧了多少事?!睖鼐爸毖圆恢M。
“這話是你我之間私話,可不能外傳。公主無子嗣,又不肯交出那孩子,想必以后是想傳位于他,那轂國豈不是成麓國?不費一兵一卒,就將轂國吞下了?!?p> “豈有此理,我等自是不肯的?!?p> “轂王實在是病重,一天醒著的時候屈指可數(shù),若是轂王不在了可怎么辦?”
“你看現(xiàn)在手握重兵的是誰?麓王,除了他,就只有淵王了?!睖鼐胺治龅馈?p> 易云京心中微動,總覺得“除了他”這三字祝兄咬字稍重,聽起來像是在暗示他除掉麓王。
“若不是這兩位奪天下,那天下英雄如過江之鯽,英雄豪杰憑各自的本事,就成亂世了?!?p> “扈子爵呢?他是轂王之弟,是能繼承大統(tǒng)的。”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易將軍誰都想了,怎么沒想到自己呢?你掌管著錦都的禁軍,現(xiàn)下除了公主還有誰比你有權勢?”
“我?我不行,我對帶兵打仗不精通,對國事是一竅不通,更是……名不正言不順啊。”
“將軍怎么能妄自菲薄……”
他大手一揮,“哎此事就不要再提了,當真不合適。若是扈子爵也不愿意,那可還有別的法子?”
溫景開玩笑道:“有啊,讓扈子爵盡快娶親,誕下麟兒,扶持麟兒繼位,名正言順否?”
易云京認真地思考了一番,這倒是個平和的法子。
“這個好!”
溫景頓時聽傻了,不知道他腦袋里想的是什么,怎么會有人放過眼前大好的機會。
易云京說著就起身要往外跑,溫景拉住他,“真去張羅婚事?”
“是啊,我現(xiàn)在恨不得我是姑娘,現(xiàn)在就嫁給他?!?p> “???”溫景一臉荒謬地看向他。
溫景看著易云京消失在眼前,他瞪大眼睛,怎么還有他這樣的人。
他瞪大眼睛看著易云京的背影逐漸消失,心中涌起一股荒謬之感。
他臉色陰沉下來,“既然你不下手,就別怪我不給你留活路了?!?p> 將所有都交代完的時胤,將原封不動的包袱背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