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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仙屠龍記

第六十七回:狄公巧解鸚鵡夢 則天笑談九美詩

誅仙屠龍記 西江清月 3147 2019-10-28 11:59:24

  世間之事,多出于詩情話語之中。凡是世人,皆多情多義,則天大帝經(jīng)的唐氏太宗與中宗二帝,也是起起落落,滄桑半世。人老多思故,聽的天尊之言,李氏也是再無禍?zhǔn)孪啾啤R磺P斬天龍,更改國號(hào)為大周,改元天授,自稱圣神皇帝,立武氏七廟。正是:百年賭約世間劫,人心叵測事難歇。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古名利多少竊?

  狄公聽的紫萍仙子欲知人間之事,于是呵呵一笑,道出人間之事,容得眾仙一樂,其實(shí)也是素女人間輪回之事:

  且說武則天在大楊山見過素貞之后,夜中有的一夢,夢境百思不得其解,召狄仁杰前來相問。

  武則天問道:“狄公,朕昨夜夢見先帝授我鸚鵡一只,雙翼披垂,甚是美麗。朕撫弄與它,正欲移動(dòng)之時(shí),這鸚鵡突然兩翼折斷,再不能起飛,此夢何意?”

   狄公此時(shí)得知武三思與武承嗣欲得太子之位,心中也是顧忌,小心回到:“陛下,武者乃是陛下國姓,若召回陛下佳兒佳婦,則兩翼振矣?!?p>  武則天沉思片刻道:“狄公之言甚是,但今日有武承嗣求為太子,此事該如何處置?”

  狄公回到:“陛下,昔日有文皇帝親自將帥,以定天下,傳之子孫。今先帝以二子托于陛下,今陛下欲將后世帝位移之他族,改朝換代此非天意。陛下可知,這人情之中姑親與母子親義誰親?陛下若立子為太子,則陛下千秋之后,課配饗太廟,子孫承繼無窮。陛下若立侄為太子,自古從未聞?dòng)兄稙樘熳?,而將姑母拜見于宗廟之中?此事望陛下三思。”

  武則天思慮數(shù)日,頓時(shí)醒悟,于是下旨召中宗回京。母子相見,悲喜之情此處不題。但這狄公夢解,卻是大唐基業(yè)再回李氏手中。

  這日武則天與武三思正在內(nèi)宮細(xì)聊,恰好張昌宗兄弟進(jìn)來。這兄弟二人進(jìn)的宮來,因年青力好,深得武則天喜歡。武則天見的二人笑道:“朕與三思正擬九個(gè)美人題在此,剛好前來,眾人可自做一題。”

  張昌宗上前在案上取來一看,武則天所擬乃是美人浴、美人睡、美人醉許多題目。二尚未看完,卻又見太平公主攜著婉兒之手走來,二女子上前拜見則天大帝后,眾人相互問好。

  這太平公主,為唐高宗李治與武則天小女,也為唐中宗和唐睿宗之妹。其生平極受父母兄長,尤其是其母武則天寵愛,可謂權(quán)傾一時(shí)。見武則天甚是開心,太平上前言道:“聽的苑中有荷花大放,母后怎不去看?卻在此戲弄詩詞,若是在那苑中就近而敘,豈不更美?”

  武則天笑道:“方才三思前來已經(jīng)相告,正欲召的眾人一同前去,既然皆在可前去觀賞。”

  婉兒前去傳令苑中擺宴,武則天擺駕嘯鶴堂,時(shí)有武三思、張氏兄弟。太平與婉兒一起相伴,同到苑中欣賞一番。只見這嘯鶴堂前,那荷花開得紅一片,綠一堆,芳香襲人。這荷花之美后有詩人趙嘏贊曰:云物凄涼拂曙流,漢家宮闕動(dòng)高秋。殘星幾點(diǎn)雁橫塞,長笛一聲人倚樓。紫艷半開籬菊靜,紅衣落盡渚蓮愁。鱸魚正美不歸去,空戴南冠學(xué)楚囚。

  武則天苑中游覽,對(duì)眾人言道:“昔日冬時(shí),令百花綻開也是妙趣一件,今日見這荷花正在不濃不淡之間綻放。也是美麗,此景可嘆!”遂帶的眾人四圍看了一遍,入席飲酒一杯。

  武則天心情喜悅,接著又道:“今日之宴,實(shí)為開心,詩者,寧可有詩無花,豈可有花無詩?”

  婉兒笑道:“此時(shí)苑中正是花、酒、詩四美具全,此景此情豈可使他虛度?!?p>  太平不知其中奧秘,問到:“今日苑中只有花、酒、詩只有三樣,婉兒為何說四美具全?”

  婉兒笑著回到:“公主不知,難道這苑中人算不得一美?”

  聽的婉兒言語,正中眾人心懷,大家皆是一陣大笑。此時(shí)張易之說到:“自古詩文吟詠者荷花甚多,今陛下出題,何不以人喻之,方不盜襲他人之作?!?p>   武則天聽到,心中甚是明白,遂令到:“這五郎之言甚是。剛才詩題尚在上宮,婉兒速去取來,眾人皆擬題書寫出來,供酒間一樂?!?p>  張昌宗道:“婉兒留步,適才來時(shí),臣已帶來,此時(shí)正在臣袖中?!彼烊〕鏊团c武則天。武則天太后接了笑道:“方才宮中,朕擬題題目恰好十二,只要隨意描寫,不要寫出宮闈中身分,可拈鬮取題,六人在此,一個(gè)做出兩首。”便命婉兒寫了十二個(gè)鬮子,成團(tuán)兒放在盒中。

  先是武則天拈了兩個(gè),其余各之拈取。武則天先向上邊桌上,自有宮中侍女送來文房四寶,執(zhí)筆而寫。公主與婉兒兩個(gè),向旁邊東首桌上做。三思與易之、昌宗,向近窗桌上凝思。武則天不多時(shí)已做完,起身對(duì)眾人言道:“朕已完畢,皆不失命題之意。眾卿可先來一睹?!甭牭奈鋭t天之言,眾人齊來相看,但見的第一題書寫為“美人醉”:

  細(xì)酌流霞盡少年,直都春好自陶然。

  玉山蕩影無堅(jiān)壁,銀海光搖欲拽天。

  邑勉添香還裹足,艱難臨鏡又憑肩。

  聽郎啤語和郎笑,吊爾溫存一霎眠。

  第二題是“美人睡”:

  羅家夫婦太輕狂,如許終育一半忙。

  晚起自嫌里眼倦,午余猶覺錦衾涼。

  朦朧楚國行云雨,撩亂梁家里馬妝。

  耳畔俏呼身乍轉(zhuǎn),粉腮凝汗枕痕香。

  眾人正在那里贊美,只見張昌宗與婉兒的詩亦完。武則天先把張昌宗擬題拿來細(xì)看,是“美人坐”:

  咄咄屏窗對(duì)落暉,飛花故故點(diǎn)春衣。

  支頤靜聽林鶯語,抱膝遙看海燕歸。

  愛把王釵撩鬢發(fā),閑將金尺整腰圍。

  賣花墻外聲聲喚,懶得抬身問是非。

  再有第二首是“美人憶”:

  記得離亭折柳條,風(fēng)姿何處玉驄驕?

  春情得夢虛鴛枕,世態(tài)依人幾銻袍?

  其雨日高誰適沐,曰歸河廣不容刀。

  金錢卜慣難憑準(zhǔn),亂剪燈花帶淚拋。

  武則天心中偏袒這張昌宗,贊道:“六郎之詩,這二首得題之神,清新俊逸,兼而有之,可知六郎才學(xué)不凡?!痹倏赐駜褐乖?,第一首是“美人浴”:

  秋炎扶夢倚闌干,小婢傳言待浴蘭。

  絳脫漸松衫半掩,步搖徐解髻重盤。

  春含豆蔻香生暖,而暈芙蓉膩來干。

  怪底小姑垂劣甚,俏拈窗紙背奴看。

  第二首是“美人濾”:

  盈盈十五慣嬌癡,正是偷閑謔浪時(shí)。

  方勝疊香移月姊,繡裙固樹笑風(fēng)姨。

  申嚴(yán)仲子三章法,細(xì)數(shù)諸姑百兩期。

  何事俏將巾帶裹?教人錯(cuò)認(rèn)是男兒。

  武則天看了笑道:“婉兒之心細(xì)膩,自與人不同;即使世間只去,人也不認(rèn)是宮闈中女子之作?!庇忠娢淙家矊懲?,呈將上來。太后一看,卻是“美人語”:

  何人輸卻口脂香,罵盡東風(fēng)負(fù)海棠。

  連袂踏青憶款曲,臨池對(duì)影自商量。

  頻嫌?xùn)|陸行長日,未許西鄰聽隔墻。

  不盡喁喁繡幕外,細(xì)教鸚鵡數(shù)檀郎。

  第二題是“美人病”:

  悄裹常州透額羅,畫床綺枕皺凌波。

  原因憶夢成消瘦,錯(cuò)認(rèn)傷春受折磨。

  翦彩情懷今寂寞,踏青竟況久蹉跎。

  兒家夫婿誰知道?減卻腰圍剩幾多?

  只見太平公主也呈上來,卻是“美人影”:

  何事追隨不暫離?慣將肥瘦與人知。

  日中斜傍花陰出,月下橫移草色技。

  避雨莫窺眉曲曲,搖風(fēng)多見袖垂垂。

  堪憐臨水萍開處,白小吹波亂唼伊。

  第二題乃“美人步”:

  款蹴香塵冉冉移,畏行多露滑春泥。

  花陰點(diǎn)破來無跡,月影沖開去有期。

  覓句推敲何黨懶?尋芳搖曳故教遲。

  玉奴步步蓮花地,應(yīng)為東風(fēng)異往時(shí)。

  武則天未及品題,張易之也完了呈上,卻是“美人立”:

  凝睬中天顧影明,遲回卻望最合情。

  斜抱琵琶空占影,穩(wěn)垂環(huán)珮不聞聲。

  閑將衣帶和衫整,懶為花枝繞砌行。

  露濕弓鞋猶待月,小鬟頻喚未將迎。

  第二題是“美人歌”:

  雍門三日有余聲,不為驪駒唱渭城。

  子夜言情能婉轉(zhuǎn),羅敷訴怨最分明。

  朱唇午啟千人靜,皓齒才分百媚生。

  譜盡香山長恨句,聽來真與燕鶯爭。

  武則天看了笑道:“你四人之詩,如出一人之手,不近文曲之意,僅有領(lǐng)會(huì)?!闭f之時(shí),只見宮奴捧著蓮花三四枝進(jìn)來,武三思取花一枝,置于張昌宗耳邊戲道:“看這六郎面似蓮花?!?p>  武則天笑著說道:“還是蓮花似這六郎?!憋嬀菩φf了數(shù)個(gè)時(shí)辰,武三思、張昌宗、張易之等離出各自回府,武則天擺駕回宮,有婉兒相伴。這正是:帝家娛樂自有趣,誰知后事他人評(píng)。

  聽完狄公敘說,紫萍仙子一陣拍手叫好,對(duì)眾姐妹言道:“他日若是人間游玩,定去尋的才子先比個(gè)詩文,此番樂趣真是妙不可言?!北娙寺牭墓笮?,這人間之事,豈能與這大楊山相比,修道之人,多是辛苦在前。

  此時(shí)素貞欲問狄公來此何事?見眾仙樂趣不停,不忍掃了眾人心情,于是對(duì)狄公言道:“宮中姐姐處還有何事?快告訴我等?!?p>  狄公也不客氣,有道出一件事來,眾人聽了卻是面面相覷。這正是:李氏大唐狄公在,三世王孫又歸宗。欲知狄公所說何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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