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眠突然緊張,反而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待會兒該用什么樣的方式接近他,建立更加親密的關(guān)系呢?
她背著斜挎包上了三樓單獨(dú)的包間,記得靳珩喜歡吃什么,她先點(diǎn)好了菜,在一樓大廳坐著等他。十分鐘后,一道黑影推開門走進(jìn)來,兩人一眼就對上目光。
堅(jiān)毅的臉龐,清冷的氣質(zhì),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模樣。他順著光,從希望里從光明里走出來。
她坐在燈光下,他站在陰影里。
虞眠揚(yáng)起微笑:“靳先生,你來了?!迸ζ饋碛蟹N歲月靜好的燦爛,靳珩只是淡淡點(diǎn)頭。
虞眠嘴角一抽。
想想以前都是他找話題來跟她聊,現(xiàn)在換了她卯足了勁兒想話題,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
她也有這樣的一天。
蒼天不饒人!
“靳先生,我已經(jīng)訂好房間了,我們先上去吧?!?p> 靳珩解開襯衫的一顆紐扣,露出健康小麥色的脖頸和鎖骨。
誘人犯罪。
虞眠眼神一個勁兒往那邊瞟,靳珩看向她,她連忙把頭轉(zhuǎn)向前方,假裝好好帶路。
他輕輕一勾唇角,似乎春暖花開。
“據(jù)我所知,雅宴閣的三樓,平時需要提早一周來預(yù)定,再長一些或許就是兩周,虞小姐,看來也有門道?!?p> 虞眠心里咯噔一下。
她不曾注意一個問題,靳珩從來沒有問過她的名字。
“之前我有一場同學(xué)聚會,在這邊訂了房間,但是發(fā)生了一些意外,聚會最后取消了。所以我讓他們把時間推到今天晚上。”虞眠面色如常。
靳珩跟著她上樓,左手兩指輕輕地按在右手拇指上,習(xí)慣性地想要轉(zhuǎn)動某個東西,可卻突然發(fā)現(xiàn)右手大拇指上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他攥了攥手,又放下手,幽深的眼眸盯著走在前方的少女。
“靳先生也經(jīng)常來這里嗎?”虞眠似隨口問道。這個答案,她根本就是早知道的。
“不常?!苯駥⑽餮b外套搭在檀木制的椅子上,整個房間都布置成古時候雅間的形式,屏風(fēng),帷幕,茶,圓桌,樣樣不少。
就像穿越了時空,走進(jìn)古時。
“靳先生,我可以冒昧地叫您靳珩嗎?”虞眠眨眼:“我總覺得叫先生太見外了,您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甚至比救命恩人還要高一層次!這樣叫,表現(xiàn)不出我對您的感激?!?p> “你隨意?!?p> “不要說您,我沒那么老?!苯衤渥?,動作行云流水,似乎對這里根本一點(diǎn)也不陌生。虞眠沉浸在編詞造句中,并沒有注意。
“其實(shí),有一句話是這么說的,我稱“您”,是因?yàn)槲野涯惴旁谛纳?。你看,恩下面同樣是個心?!?p> 靳珩輕笑一聲?!霸瓉磉€有這種說法。我隨手幫忙,無需掛齒?!?p> 虞眠:“……”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以你的造化,我想已經(jīng)不止七級浮屠了?!苯穸似鸩璞攘艘豢?。
“嗯?!?p> 嗯?
虞眠:“你是這天底下我見過的最最最好的人!”她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表演多浮夸。
靳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敲打著茶碗的邊緣。
三輕,一重,兩長,兩短,一共四下。
房間里除了她的說話聲,只有清脆的敲擊聲。
虞眠情不自禁地看向他的手。這些習(xí)慣,真是讓人……恍如隔世。
安妍九
虞眠:其實(shí)我說的全都是真話,你卻以為我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