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約會”
自那日之后,我就再沒有見過李俊英,直到晚上十一點(diǎn)了,他給我打電話。
“俊杰和你在一起嗎?”他沒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問我說。
“沒有,我這幾天都沒有看見他?!蔽乙驳拇_好幾天沒有見過他了,他平時雖然大大咧咧的,但也不是個沒有交代的人,這么晚李俊英給我打這樣一個電話,我心里有些不安。
“那我再問問?!?p> “等等?!蔽衣牫鏊麥?zhǔn)備掛斷電話,于是急忙說:“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他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一如既往的平和:“他這些天,每天都大晚上的出去,直到天快亮才回來,我有些擔(dān)心。”
“每天都晚上出去,每天都出去嗎?”
“是啊?!?p> “你給他打電話問問他去哪里了?”
“沒有信號?!?p> 每天都晚上出去,而且找不著人,我的心里更加不安了。
“你出來一趟,我們見一面。”
“好?!?p> 我自嘲的笑了笑,原來,只有在面對俊杰的事情上,我和他才有見到的理由。
我來到約定的地方,等了大概兩分鐘,俊英就過來了,他還是那么的泰然自若,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有在關(guān)心他的弟弟。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說詳細(xì)點(diǎn)?!蔽覜]心情和他兜圈子,就開門見山的問到。
他和我說了近日俊杰的奇怪之處。
五六天前的晚上,俊杰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和俊英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他本不是小孩了,俊英便沒有多問,可到了深夜,卻還不見俊杰回來,他有些著急,就想催促他趕緊回來,可電話那頭顯示無法接通,俊英為此擔(dān)心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六點(diǎn)多,俊杰才回到家,由于擔(dān)心,俊英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睡了一晚,他一回來,俊英便醒了過來。
“你去哪里了,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俊英問。
“就是大學(xué)時期的同學(xué),約我出去吃飯,沒想到一玩就這么晚了?!?p> “那我給你打電話怎么打不通啊?”
俊杰掏出手機(jī):“不會吧,那家酒吧信號不會那么差吧。”
“你去酒吧?”俊英聲音瞬間提高。
“只是去喝了兩杯而已?!?p> 見哥哥還要繼續(xù)教育,俊杰說自己太困,就上樓休息了。
“后來他每天都出去,我要求他把去的那個地方的定位發(fā)給我,可我順著導(dǎo)航找過去,卻……”說到這里,頓了一下。
“怎么樣?”
“那里什么都沒有?!?p> 我思考了片刻,大約明白了什么:“把那個定位給我看看?!?p> 俊英把定位點(diǎn)開給我看,是一個叫“逍遙游”的地方,酒吧?怎么會有酒吧取這樣的名字?
“咱們再去看看吧。”我說。
他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同意。
我們順著導(dǎo)航的路線步行,不太遠(yuǎn),也沒有過多的彎彎繞繞,可就是找不到那個地方,總是在同一個地方徘徊。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站定,施法觀望了一下四周,這里迷霧重重,卻隱隱約約可以看得見真的有一間酒吧。
一切都可以解釋了。
“俊英,我們分開去找找,應(yīng)該就在附近?!?p> “好?!笨∮⒉灰捎兴?,直接答應(yīng)了。
待他走后,我直接走了進(jìn)去,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一眼就看到了俊杰和他所謂的同學(xué),他們一共五個人,都坐在吧臺的正中??善婀值氖牵@酒吧里有不少的人,唱的跳的,在一旁喝酒的,聊天做游戲的,都沒有一個人看我一眼,都是旁若無人的態(tài)度。
我心中了然,臉上掛了點(diǎn)笑,朝他們走過去。
“俊杰。”聽到我的聲音,俊杰很開心的看過來:“你怎么來了?”
同他的反應(yīng)正好相反的,是旁邊那位穿藍(lán)色牛仔褲的男生,他的眼神里,質(zhì)疑,驚訝,威脅都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你哥在外頭呢,不出去和他說兩句,當(dāng)心回家沒好日子過?!蔽掖蛉さ馈?p> 一聽到他哥,他立馬慫了:“馬上去馬上去?!?p> 待他走后,我轉(zhuǎn)頭看向他那些同學(xué),不同于剛才的融合,一個個面目猙獰的看著我,其中有個問我:“你怎么來的?”
我冷冷一笑:“這點(diǎn)小伎倆,還敢拿出來,也不怕丟人現(xiàn)眼?!?p> 他被我激怒,化手為爪,向我攻擊開來,我抬手一揮,將他們四個全都打出兩三米以外。
而此同時,酒吧里的其他人,也都全然不被影響,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的繼續(xù)自己的事情。
幻象,可這法術(shù),未免太寒磣了些,我伸手“抹”去了那些他們幻化出來的人,一瞬間,這里就只剩下我們幾個了。
“說,你們要干什么?”我問。
沒有誰回我話,都惡狠狠的看著我。
我伸長手將剛才和我說話的那個直接從地上抓了起來,掐著他的脖子,給他壓迫感。
另外一個見此情形,著急了起來:“我說?!?p> “我們都已經(jīng)不知道是哪天了,我們晚上回家,卻被一個像人但又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這樣一個人給抓了起來,他只是朝我們輕輕一點(diǎn),我們就動不了,過了一會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再一醒來,我們才發(fā)現(xiàn),我們四個都已經(jīng)死了,沒有肉身,我們到不了閻王殿,也無法投胎轉(zhuǎn)世??梢驗槲覀兯懒耍阅軌蚋兄?,俊杰身上有特殊的力量,才變幻了這么一個地方,每天半夜約他出來,想讓他看在同學(xué)一場的份上幫幫我們拿回肉身,但是我們死了這件事不能直說,害怕嚇到他,只好用這樣的方式想讓他自己發(fā)現(xiàn)?!?p> 我放開了手上的那個,默默地嘆了口氣,等俊杰發(fā)現(xiàn)不對勁,估計得等到下一個猴年馬月。
“你剛剛說什么?拿回肉身,你們知道肉身在哪里?”
“是,我們知道,可是去不了,也不敢去?!甭牭竭@話的時候,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想來是真的害怕。
“那你們帶我去,我也想知道是什么東西在害你們。”
“你去的了嗎?”
“這不是你該問的?!?p> 他閉嘴不再說話,可我又找出他剛才話里其他的問題來:“你們剛剛說覺得李俊杰有特殊的力量,是什么?”
他們面面相覷,藍(lán)色牛仔褲那個說:“不知道,只是在死了以后突然有了這種感知?!?p> 我嘆了口氣,想知道他們兄弟的身世,還真是難啊。
“行,就這樣,明天這個時候見,你們帶我去找你們的肉身,還有,別再約俊杰出來了,你們是鬼他是人,你們這樣是會害了他的?!蔽揖嫠麄冋f。
“你不是也一樣老是接近他。”我再次被懟。
“我不一樣?!蔽页聊藥酌耄液退麄儾灰粯?。
出了“酒吧”,他們兩兄弟已經(jīng)在等著了,我走過去,對俊杰說:“走吧,他們讓我轉(zhuǎn)告你,今天還有事,就先走了?!?p> “???”他看了看我出來的方向,眼神了有些不舍,但還是選擇離開了。
是啊,今日之后,他們這一生,是真的再也見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