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舞臺上一群穿著熱辣的妹子正在跳舞,臺下不時響起口哨聲和起哄聲,王新皺著眉看著喧鬧的人群:“這些人還真沉得住氣,這個時候還能玩的這么高興?!?p> 白浩一仰脖子喝光杯子里的酒:“這個月下來,除了天空沒有太陽,其他好像也沒有什么變化,所以大家還有心情玩樂也很正常,我現(xiàn)在唯一擔心的是沒了工作?!?p> “說的也是,誰讓咱們是學這個專業(yè)的呢?靠太陽吃飯,認命吧,大不了領(lǐng)國家的救濟糧,反正餓不死?!蓖跣聡@了口氣。
“拉倒吧,你那么好的家境,就算沒有了工作,也不至于吃救濟糧,我就不一樣了,但父母年紀那么大,我不能讓他們淪落到吃救濟糧。”白浩傷感的說道。
“瞧我這張嘴,又開始胡說八道了,新聞不是說了嗎,這只是暫時的,別想那么多,來,喝酒!”王新又舉起了酒杯。
這時喧鬧的音樂突然停了下來,白浩瞅了舞臺一眼,跳舞的那些人已經(jīng)退了下去,有兩個酒吧服務(wù)員拿上來一個凳子,一個話筒架,緊接著一個身穿T恤牛仔褲,長相清純的長發(fā)女生抱著吉他走了上來,素面朝天的她和剛才濃妝艷抹的舞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隨后吉他聲響了起來,伴隨著長發(fā)女生帶有磁性的嗓音,酒吧里一下子安靜了不少,大家都沉浸在了歌聲里。
“往后余生,風雪是你,平淡是你……”
長發(fā)女生唱的是一首老歌,白浩聽得一時愣了神,舉起的杯子半天沒放下。
“喂,喂!”王新推了推白浩,一臉壞笑的看著他:“你不會看上這女生了吧,用不用我去給你要個電話?”
“去你的,不要亂講?!卑缀苹剡^神來,滿臉通紅,假裝喝酒掩飾著。
“得了吧,還裝什么裝,臉都這么紅了,別告訴我喝酒喝得,以前一打下去也沒見你紅過臉,這才幾瓶?”王新打趣道。
白浩剛想反駁幾句,卻聽到舞臺那傳來一片喧嘩聲。
“妹子,唱的不錯嘛,過來陪哥喝兩杯?!币粋€帶著耳釘,打扮流里流氣的平頭男人大著舌頭,提著酒瓶跳上了舞臺,拉扯著那個女生。
“先生,你喝醉了!”長發(fā)女生看樣子在極力擺脫那個男子的糾纏。
“放開她!”白浩只覺得血沖腦門,大喊了一聲沖了過去,王新一時竟沒拉住。
“你算什么東西?!蹦莻€男人推了他一把,沒想到白浩只是后退了幾步,而自己卻步履不穩(wěn)摔倒了,臺下響起了一片哄笑聲。
耳釘男臉上有些掛不住,他起身后一發(fā)狠快速的拎起一個酒瓶砸向了白浩。
白浩下意識的伸手去擋,但酒瓶并沒有砸下來,而是“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他抬眼看去,耳釘男的手已經(jīng)被一個黑壯的肌肉男緊緊握住,痛的齜牙咧嘴。
“小子,第一次來這里吧?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就敢隨便撒野?”肌肉男冷冷的說道。
“大哥,放手,我知道錯了,痛!”耳釘男疼得臉都變形了,哪還有剛才的囂張勁?
“馬上滾出這個酒吧,不要再讓我看到你!”肌肉男一擰一推,耳釘男摔了個狗吃屎,手也被地上的酒瓶碎片劃傷,他捂著受傷的手搖搖晃晃的走出了酒吧。
“小兄弟,謝謝你啊,現(xiàn)在像你這種敢于挺身而出的人不多了,我是這個酒吧的老板蔡云,這是我妹妹蔡羽,今天駐唱歌手請假了,她臨時來幫忙的,沒想到出了這種事?!奔∪饽杏兄载煹恼f道。
“哥,沒事的,不是還有熱心人為我解圍嗎?”蔡羽不在意的笑了笑。
“還說呢,我才出去了一會就出這種事了,你這傻丫頭,怎么不還手?”蔡云嘴上雖然在責怪,但卻是滿眼的寵溺,看來是個護妹狂魔。
“這不是第一次來你酒吧捧場嗎?不想給你的場子添亂,那個客人可能喝醉了才那樣,再說這么多客人在不會有事的,我自己會小心?!辈逃鹎纹さ耐铝送律囝^。
一個瘦弱的女生你讓她怎么還手?她面對的可是一個醉酒的男人啊,白浩搖了搖頭,看著兩人還在繼續(xù)說著話,就識趣的默默走開了,免得妨礙人家兄妹情深。
“兄弟,看來你沒戲了,她哥哥那么彪悍,誰要是敢打他妹妹的主意恐怕是吃不了兜著走。”王新笑著搖搖頭。
“你今天話怎么這么多,是不是酒不夠?”白浩看了看桌上的空酒瓶,叫來了服務(wù)員:“再給我們上一打酒?!?p> “小兄弟,你今天的酒我請客。”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酒吧老板蔡云走了過來。
“這怎么好意思,你打開門做生意也不容易?!卑缀七呎f邊掏出了錢包。
“掏錢也輪不到你吧,說好的我請?!蓖跣掳醋×税缀频腻X包。
“怎么,不給我面子?”蔡云臉一板,有些不高興。
白浩和王新面面相覷,不再堅持。
“這就對了嘛。”蔡云給兩人滿上酒,端起了酒杯:“這杯我……”話音未落,酒吧里突然闖進來幾個警察。
“就是他們把我打傷的!”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一瘸一拐的從警察身后走了出來。
白浩他們幾人一愣,仔細一看不是之前鬧事的耳釘男嗎?他走的時候除了手被碎片劃傷了,其他地方都好好的,現(xiàn)在怎么成了這個樣子?
耳釘男離開酒吧后由于酒喝多了,一時沒看清楚一腳踩空,從酒吧附近馬路一段長長的臺階上滾了下去,弄得鼻青臉腫,在回想起剛才在酒吧的遭遇,心生怨氣,干脆把受傷手上的血往臉上一抹,偷偷返回酒吧旁,打電話叫來了警察,打算鬧騰一番,把酒吧生意攪黃,出出心中這口惡氣。
一些怕麻煩的客人見狀紛紛離去,而想進酒吧的人看到門口的警車也掉頭走了,還剩一些膽大的在一旁圍觀。
真是惡人先告狀!白浩幾人明白過來后憤怒不已,把耳釘男借醉調(diào)戲蔡羽的事情詳細的給警察講了一遍。
警察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在采集了酒吧里其他客人的證詞后,把耳釘男教育了一番后離開了,耳釘男見目的達到,害怕留在酒吧真的被揍,跟著那幾個警察走了。
“這是什么人啊,這么無賴?他以為警察真的會聽他的一面之詞?”白浩憤憤不平的說道。
“算了,開酒吧以來這種人不時會碰上,他當然知道警察會調(diào)查清楚事情真相,但他的目的是想借機趕走我的客人,只能自認倒霉?!辈淘瓶戳丝纯樟艘淮蟀氲木瓢桑瑖@了口氣。
這時王新的電話響了,他看了看屏幕有些無奈:“這才幾點啊,我老媽的奪命連環(huán)催就來了。”
白浩瞅了一眼時間:“也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呢,要不走吧?!?p> 兩人向蔡云道別后都各自回家了。
雖然喝了不少酒,但白浩躺在床上卻怎么了睡不著,腦海里不時浮現(xiàn)蔡羽唱歌的片段,這個清純的女孩觸動了他的內(nèi)心。
在酒吧的時候他好幾次想向蔡云要蔡羽的電話,但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算了,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工作能不能保住都還是問題,哪有資本去追求人家呢?”白浩用被子把頭一蒙,心里暗暗祈禱:
“希望明天能看到升起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