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李月娘也死了以后,白浩就產(chǎn)生了離開的念頭,他老覺得李月一家的悲劇和自己的不作為有關(guān),所以每次在村里看到李月家那殘破的屋子,他的內(nèi)疚感就會增加一分。
這份內(nèi)疚感壓的他喘不過氣,所以他打算離開溝口村,換個地方生活,無奈的是手頭太緊,兜里只剩下幾兩銀子,還要熬過好幾個月才到六月份,而且還要擔(dān)心傳送過程中的丟失率。
幸好龐博士解決了鏈接盒丟失率的問題,不然萬一銀子傳送不過來,自己要怎么活下去都成問題,哪還能奢望搬離溝口村?
來到慶元鎮(zhèn)后,一行人都住在了祥云客棧。
王叔在鎮(zhèn)上采購了一些村民們需要的東西,第二天一大早就向白浩辭行。
“白公子,你有什么打算,定居在慶元鎮(zhèn)嗎?”王叔問道。
“我也不知道,先在這呆一段時間再說吧?!卑缀普f道。
“地里還有不少活要干,那我就先告辭了,白公子,保重,以后有緣再見?!蓖跏骞傲斯笆?。
“王叔,保重?!卑缀七€了個禮,目送著王叔一行人遠(yuǎn)去。
在慶元鎮(zhèn)呆了幾天,白浩已經(jīng)把這個小鎮(zhèn)的路況摸索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考慮是否留下來。
沒有了無人機,白浩沒法探索太遠(yuǎn)的地方,而無人機體型特殊,沒法整個的放到鏈接盒里進行傳送,只能分散成部件進行傳送,這就要求志愿者要有組裝起來的能力。
而且一旦放置了無人機配件,就沒有空間再放置銀子了,白浩當(dāng)然選擇后者,飯都吃不上了,要無人機有什么用?
白浩倒想去建寧縣看看,但建寧縣離慶元鎮(zhèn)幾百公里,就自己這體能,走路恐怕至少要十天八天,騎馬倒是快,聽說那些捕快騎馬到慶元鎮(zhèn)就一天時間,但問題是自己既不會騎馬也不認(rèn)識路。
不認(rèn)識路倒好辦,大不了花錢找個熟悉路況的人帶路,難得是騎馬,首先買一匹馬要花不少錢,其次看看古空間這路況,大多數(shù)都是崎嶇不平,騎在奔跑的馬背上肯定很顛簸,白浩真怕一不小心就被甩下馬背摔個半身不遂。
想到這白浩就覺得頭皮發(fā)麻,但他又不得不面對這個很現(xiàn)實的問題:目前古空間最快的交通工具就是馬,如果自己一直逃避,那就會影響以后的辦事效率,自己不可能一直靠雙腿。
那就在慶元鎮(zhèn)把騎馬學(xué)會了再走吧,白浩終于下定了決心。
“掌柜的,慶元鎮(zhèn)哪里有賣馬的?”白浩來到客棧的柜臺前,向客棧老板打聽到。
“我們這個鎮(zhèn)有錢人不是很多,所以沒有專門的馬市,不過在鎮(zhèn)子西邊賣牛羊騾子等大牲口的地方,偶爾也會有人牽馬過去買賣,客官如果想買馬,可以花點時間過去轉(zhuǎn)轉(zhuǎn),不過能不能碰上就看運氣了?!笨蜅@习寤卮鸬?。
客棧老板說的那個地方白浩有印象,他昨天才剛?cè)マD(zhuǎn)悠過,是看到不少牛啊羊啊的,就是沒有看到馬。
看來買馬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搞定的,自己買了馬以后還要學(xué)習(xí)騎馬,估計要在慶元鎮(zhèn)呆上好一陣。
于是白浩每天都會去那個牲口市場轉(zhuǎn)悠大半天,沒事就和那些賣牲口的小販聊聊天,他還算腦子活絡(luò),不時的給那些小販一點小恩小惠,今天送幾個白面饅頭,明天請人家喝碗豆花吃碗面,反正也花不了幾文錢,倒是把那幾個小販哄的眉開眼笑,教會了他不少東西。
白浩這才對馬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馬也分等級的,一匹血統(tǒng)純正耐力好的上等馬價值上百兩到千兩不等,就算是一匹普通的下等馬也要三十五兩左右!
我去,合計我這兜里的銀子還不夠買一匹好馬的,只能先買匹普通的下等馬湊合著用用?
不過估計也不會有人帶那種所謂的血統(tǒng)純正的上等馬來這個小鎮(zhèn)賣的,白浩向那些小販打聽,果然如此,出現(xiàn)在這個集市的馬匹基本上是普通級別的。
這一天他在牲口市場轉(zhuǎn)悠到了下午,眼看牲口集市已經(jīng)散了,也沒有看到馬的蹤影,于是跟那幾個熟悉的小販打了個招呼,打算在街上轉(zhuǎn)轉(zhuǎn)吃點東西就回客棧。
不知不覺的他就轉(zhuǎn)到了一個酒樓前,看著有點眼熟,白浩略一思索猛然想起來,這不就是上次跟月兒一道進城時,自己吃荷葉叫花雞的那家酒樓嗎?
想到這里白浩肚里的饞蟲也被勾了出來,不由自主的邁步走了進去。
“這位客官,本店的酒菜價格您可看好了,概不賒賬。”一個店小二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陰陽怪氣的說道。
白浩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愣了一下,瞅瞅店里那些穿著干凈講究的客人,再看看自己身上打著補丁的粗布衣服,總算明白過來了。
自己在溝口村生活習(xí)慣了,并不太講究穿著,覺得只要穿得舒服不礙事就行了,來到慶元鎮(zhèn)后也把心思放在買馬上,吃的問題基本在路邊攤幾文錢就解決了。
聽說這里是慶元鎮(zhèn)最好的酒樓,一般都是招呼本地的富賈鄉(xiāng)紳和過路的有錢客商的,普通老百姓很少進去。
再加上白浩這一年在鄉(xiāng)村生活,皮膚不僅被曬黑了還變粗糙了,手上也起了不少繭子,和當(dāng)初細(xì)皮嫩肉的白面書生樣相差甚遠(yuǎn)。
所以這個店小二才會狗眼看人低,以為白浩走錯了門。
看著那個店小二趾高氣揚的樣子,白浩心里就來了氣,他徑直走到一張空桌旁坐了下來。
“你這人怎么這樣……”那個店小二看到一個穿著破舊的窮小子竟然無視他,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的走了過去,打算好好羞辱一下這個窮鬼。
“本店招牌菜荷葉叫花雞一百文錢一只,要不要來一份嘗嘗?”那個店小二抱著手斜著眼睛說道,他故意把一百文這三個字咬的很重,他倒要看看這個窮小子怎么收場。
“除了荷葉叫花雞以外,麻婆豆腐,金鉤青菜心,魚頭豆腐湯也給我來一份。”白浩自從上次吃過一次之后,對這幾個菜可謂是念念不忘,他邊說邊把一塊一兩的銀子拍在了桌上。
那個店小二的眼睛一下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