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大雨驟停,盛夏的微風(fēng)吹著亦竹苑的竹子,沙沙作響。
公輸麟和紫竹踏出房門,站在亦竹苑的院子中間對紫竹道:“你先去雇車,我隨后就到?!弊现駪?yīng)了聲“是”轉(zhuǎn)身出了的亦竹苑。
紫竹走后,公輸麟看了看四周,對著空氣開口道:“本姑娘回大將軍府了,桌上有本姑娘,留給南若翎的親筆‘致謝’信一封。勞駕諸位等我走后轉(zhuǎn)交,告辭?!闭f完公輸麟便抬步出了亦竹苑,朝王府大門走去,還好這亦竹苑離大門并不遠(yuǎn)。
公輸麟走出王府門口時,紫竹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馬車在門口等著了??吹焦旝氤鰜砻τ蟻?,扶她上馬車,這時周管家從王府里氣喘吁吁的跑出來道:“念茗小姐,請留步?!?p> “小姐,是周管家?!弊现褚荒槻恢氲目粗旝氲?。
公輸麟并未下車,也未掀開車簾,只是坐在馬車?yán)飳ν饷娴溃骸爸芄芗?,我知你要說什么,不必多言,你且回去吧,你家主子不會怪你的?!闭f完不等周管家再回話,就直接吩咐車夫駕車離去。
在回大將軍府路上,公輸麟透過馬車的小窗看著外面的街市,隨是深夜路上還是有行人的,他們有穿魏晉時期的衣服,也有穿唐宋時期的衣服。而在路邊擺攤買宵夜的女子也大有人在??磥磉@個南若國的民風(fēng)還是比較開放的。
公輸麟想知道更多關(guān)于這里的事情,所以就故意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紫竹閑聊,聽到紫竹說到暖春廂菜肴不錯以及別具一格的服務(wù)。便故意道:“那我一定要抽空,去見識一下?!?p> 隨后,公輸麟又從紫竹哪里套了些關(guān)于末念風(fēng)的事,還有南若國有那些派系及周邊還有哪些國家。經(jīng)過一番套話,可以出判斷末念風(fēng)應(yīng)該是一名具有儒雅之風(fēng)的猛將,而且,末念風(fēng)這個大將軍銜,是老皇帝特封的,南若國并沒有這個官銜。
老皇帝這么做的目的,不過是,想利用末念風(fēng)和南若翎之間的關(guān)系,為南若翎加加砝碼,同時來平衡幾個兒子在朝中的勢力。另一方面,也為自己賺一個賢德仁愛之名,讓天下人都看到自己,是如此的厚待忠臣的一雙遺孤。
很快到了大將軍府,公輸麟收回思緒。由紫竹扶著下車,回到末念茗居住的冷茗軒,走進(jìn)院子看著眼前的亭臺樓閣、假山池塘,建得十分清雅別致??磥磉@個末念風(fēng)對這個懦弱的呆妹妹是真心的不錯。
欣賞完院子的景色,公輸麟推門進(jìn)屋。屋內(nèi)的陳設(shè)也十分清雅,然后,她走進(jìn)臥房,看了一眼掛著粉色帳子的床,又走到衣柜前,打開衣柜看了看里面的衣服。隨后公輸麟進(jìn)了小書房,走到靠窗放著的軟榻前坐下開口道:“紫竹,衣柜里的女裝全部送你了,你重新再找裁縫以紫色為主給我做幾身男裝。本姑娘以后就著男裝。把那個床帳也給我換成淡紫色的。還有以后我用的、穿的和我院子里不要出現(xiàn)粉色的東西?!?p> “???小姐你以后要穿男裝,這怎可以。你可是女子,這要是傳出去,可是會對你影響不好的?!弊现褚荒橌@憂的看著公輸麟。
“你只管按我的話去做,其它的事不是你該管的,別人怎么傳,那是別人的事。去辦吧,我在這兒小憩一會兒,做好宵夜再叫我?!?p> “是?!弊现褶D(zhuǎn)身離去。
公輸麟斜倚在軟榻上閉目回想著,自己怎么就著了公輸老七的道呢。唉!既來之則安之,還是想想接下來要怎么辦吧。翎王府發(fā)生的一切可不單純呀,至少可以肯定翎王府一定是出了奸細(xì),而那位秦側(cè)妃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想著想著公輸麟竟真的睡著了。
公輸麟到這南若國的第一個夜晚過去了。
次日,翎王府。
麒麟居內(nèi)。翎王坐在書案后,看著手里的紙。然后問地上跪著的暗衛(wèi):“她只說了這些?”
“是,王爺。念茗小姐只說了這些?!卑敌l(wèi)恭敬的回道。
“你去吧,把瀾鈺叫來?!?p> “是?!卑敌l(wèi)轉(zhuǎn)身退出去。沒一會兒,就見一個身著煙青色大袖長袍,面容清秀的男子走了進(jìn)來,此人正是瀾鈺。
“王爺,找我?”瀾鈺掛著一臉痞笑,語氣里也透著痞氣。徑自走到南若翎對面坐下。
“你看看這個?!闭f完南若翎將紙遞給瀾鈺。
瀾鈺接過那張紙,見上面寫著四個大字‘脂粉英雄’!
“哈哈哈,‘脂粉英雄’。敢這么說你翎王的,怕只有她末念茗一人了?!睘戔暱赐晷排醺勾笮Φ?。
“笑夠了?笑夠了就給我說人話。”南若翎黑著臉冷聲道。
“呵呵,哦,好好,說人話。”瀾鈺憋住笑意接續(xù)道:“你是奇怪末念茗為何會突然轉(zhuǎn)變嗎?”
“難道你不奇怪嗎?”
“也許,以前末念茗只是偽裝呢?這次的事或許碰到了她的底線,所以她便不想再裝了?!?p> “偽裝?底線?”
“對呀,這次的事差點害她丟性命,還不叫底線嗎。對了,按照暗衛(wèi)回報的情況,這末念茗怕是還會武功吧,而且應(yīng)該還不低。能發(fā)現(xiàn)你的暗衛(wèi),怎么算也是個高手了?!?p> “若真是如此,這末念茗的城府,怕是不比念風(fēng)差多少。那她這些年為何要偽裝呢?”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不過你這次確實有些過分了,若她真出事了你要怎么和念風(fēng)交代,那可是她同父同母的親妹?!?p> “我并不知道秦詩雅說的辦法,是要利用她為借口,除去高氏?!?p> “看來你是該提醒一下你的這位側(cè)妃了。以后別再出這種岔子?!?p> “看你這般為她抱不平,那就由你,明天以復(fù)診送藥為由去探探她如何?”
“我能說不好嗎?”
“你覺得呢?!蹦先趑崽裘夹表鵀戔?,語氣里滿滿的透著,你沒有說不的權(quán)利。
“知道了,‘脂粉英雄?!痹捯魟偮?,瀾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了關(guān)門的聲音......
南若翎看著手里的紙條,腦子閃過一絲猜測,自語道:“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