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良方不愧是老大夫為陸姬包扎傷口,一會兒就將血止住,看看旁邊的沈羽,他似乎有些拘束,賈良方笑道:“沈公子,你在臨城出了名的灑脫,怎么到賈某的醫(yī)館就像換了個人呢?”
沈羽看著賈良方,心想:你這娘娘腔誰見誰不害怕。
陸姬看著自己包扎好的小指頭,笑了笑,道:“謝謝你,賈大夫,為陸姬治好了傷口,我得給你多少錢?”
賈大夫笑道:“不用了,你們?yōu)槲医饬藝?,這就當(dāng)感謝你們的?!?p> 沈羽臉突然一驚,心想:解圍?李依兒是來為難他的?那因何事為難他呢?讓我知道,還不指責(zé)李依兒濫用職權(quán)。
“賈大夫,你能說說李捕快因什么為難你嗎?不要因為她是捕快,你就害怕?。 ?p> 賈良方突然臉色一變,有些不自然,笑道:“她哪為難我?就是問些尋常病理問題!人就是氣、形、神的統(tǒng)一體,大夫通過“望聞問切”四診合參的方法,探求病因、病性、病位、分析病機(jī),再通過藥物,按摩,針灸等辦法診治。她就問了這么多?!?p> 陸姬一臉地驚嘆。
沈羽則笑道:“難不成李依兒不想做捕快,要改學(xué)醫(yī)啦!”
賈良方尷尬一笑,道:“是??!是??!既然陸姬小姐的手都洗治好了,二位沒事就忙去吧!我這過會兒還有病人呢!”
沈羽起身道:“那我們就先走了?!?p> 陸姬站了起來,跟著沈羽往外走。
賈良方不由地傷心落淚,從懷里拿出一塊手帕,上畫著一對鴛鴦,似乎繡著紅字:春娘。
街上熱鬧起來,不過都井然有序,不像清晨般擁擠和匆忙??赡苁浅鲩T購買商品的人兒都已經(jīng)回去,才使得街道整齊了許多。
“沈公子,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賈大夫似乎很怕李捕快?”
沈羽笑笑,道:“陸姬公主,你也發(fā)現(xiàn)了。這賈大夫平時助人為樂,除了有點(diǎn)娘娘腔外,還真沒有什么大毛病。李捕快干嘛為難他呢?”
提到為難二字,陸姬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不是關(guān)于賈良方的,一臉地?fù)?dān)心。
走在街上,二人往西娘河的荷花片區(qū)而去,那里靠著一品居。陸姬可能想去看看那片荷花,當(dāng)然目前已經(jīng)枯萎,不過,那里還有涼亭,整體來說還算雅致,適合休息。
“沈公子,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可能與你有關(guān),我得告訴你?!?p> 沈羽看著陸姬一臉憂愁的模樣,覺得很奇怪,問道:“陸姬公主,有什么事情?你說吧!我聽著呢?!?p> 陸姬疑惑道:“沈公子,你是不是得罪過胡媚郡主?”
沈羽一聽胡媚這兩個字,心想:就是那個要讓我去給她做奴仆的可惡郡主,我要是見到她,非狠狠打她一頓不可。
“沒有啊!我都沒見過她!她是郡主,秦王爺?shù)呐畠?,我一個臨城平民,怎么能見到她?”
陸姬疑惑道:“那就奇怪了?為什么胡媚郡主似乎認(rèn)識你,而且告訴我要往不好的結(jié)果判你。我當(dāng)時不知道要來干什么,幸虧我沒聽她的?!?p> 沈羽一聽,臉一下子氣紅了,心想:這個胡媚郡主真是可惡,肯定是我那首詞傳遍京城,她看不慣,想個辦法整我。
“多謝公主處事公正,否則,沈羽一定被那惡郡主所害?!?p> 陸姬笑了一下,道:“其實(shí)郡主也不壞,她對陸姬很好。而且她非常美,恐怕是你們大寧最美的女人了?!?p> 沈羽笑道:“胡扯!遠(yuǎn)的不說,我夫人,李捕快,你和盈盈不都是一等一的美人?!?p> 陸姬笑道:“沈公子,或許這么說會對你不恭敬,但是你的夫人,當(dāng)然還有我們,我看都比不上郡主一半?!?p> 沈羽嘴角笑笑,心想:你真會拍馬屁,要說美男子嗎?我倒記得有個天下第一的,就是那位蠢貨山大王胡玫啦!那小子是真美?。∵B我都自愧不如。
“陸姬公主,不要再拍馬屁,那惡婆娘又不在,我們理她干嘛?走吧!我們?nèi)ズ苫ㄆ瑓^(qū)的涼亭歇歇。”
陸姬跟著沈羽走著,擔(dān)心道:“沈公子,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p> “又有什么事?快說吧!”
陸姬臉抬起來,沖沈羽道:“郡主好像與你仇深似海,在和我聊天的時候,她氣的說誓要將你五馬分尸,虐待致死。還說,她會不停派人到臨城整死你,享受慢慢虐待你的快感?!?p> “派人來整我?她有病吧!那個無聊貴女,估計在家閑的要死,不用理她。過一陣兒,她又看上些其他玩意兒,就忘記我了?!?p> 陸姬點(diǎn)點(diǎn)頭,道:“也是,郡主可能一時對你起了興致才會這樣,過后就會淡忘啦!公子,我們先歇息吧!”
沈羽和陸姬坐在涼亭內(nèi),看著旁邊的河面,此處位于西娘河的腹部,南北流向,河道較寬,而且這里還有一條向西流去的支流,往南的河道變窄,兩岸有商鋪酒家,非常類似現(xiàn)代的城市河流交匯地帶的景象。
陸姬看著河的兩岸柳樹干枯,木葉飄落,自己身穿楓葉紅,不由地覺得有種滄桑感,眼睛對著面前的秋水感傷起來。
“沈公子,可否寫一首詞呢?寫寫此時的景象,陸姬也跟你學(xué)學(xué)如何面對秋景作詞?”
沈羽一聽,心想:古人真是沒事干,除了吟詩作賦,琴棋書畫就沒有其他事,不過,公主的吩咐,該教還得教。
“陸姬公主,那我就獻(xiàn)丑了!”
沈羽站在陸姬身旁,看著流動的西娘河,以及兩岸即將落寞的初秋景象,慢慢道:“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fēng)。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
陸姬不由地站了起來,看著沈羽,嘴角微笑著,慢慢道:“沈公子,這首詞好好,不知它是什么詞牌呢?我還沒聽過?!?p> 沈羽笑道:“此乃相見歡?!?p> 陸姬疑惑道:“相見歡,為何公子寫的好悲傷啊!相見當(dāng)然會感到歡樂,可是公子每次都會表達(dá)分離的意思,真是的,難道公子這么不想見陸姬?之前我剛到臨城,你就不愿意看我!”
沈羽看著陸姬生了氣,心想: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课揖褪莻€詩詞的搬運(yùn)工,關(guān)鍵我就記得那幾首,唐詩宋詞,浩如煙海,我記不住那么多?。?p> “陸姬,你聽我說!”
“嗚嗚……”
一股清幽的簫聲從南邊河上傳來,沈羽看到陸姬的眼睛在往河上看,似乎沒興趣聽自己的解釋,她在看什么?沈羽慢慢轉(zhuǎn)過身,一看,眼珠子頓時差點(diǎn)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