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羅說:“這個羅盤被我改造過,能追蹤到魔氣,這樣就不用像無頭蒼蠅一樣瞎撞。”
湯月瑩說:“你這意思就是嘲笑我沒用唄,沒事,我心大!”
但當(dāng)她們拿著羅盤停在醉仙樓前時,湯月瑩笑得是前仰后伏。
醉仙樓是什么地方,那不是什么客棧酒樓,是京城最大的青樓。
“昨夜逛完妓院,今日便來逛青樓,人生啊,如夢??!”
鳶羅有些小感觸,她說:“看來魔物也喜歡高級享受?!?p> 湯月瑩說:“看來我對魔物的智商估計的不夠,以為他喜歡烏煙瘴氣的地方,原來他喜歡高級的哀怨呢!”
鳶羅說道:“熾炎魔是老魔君身邊的人,不是普普通通的魔物?!?p> “姐姐你不早說,早說我就不用去那些地方?!?p> “反面教材也是偶爾可以拿來用的,教你知道什么叫有所為有所不為。”
“呵呵”湯月瑩笑道,“那這個到底進不進去?”
“你進去,我守在外邊,如若他跑出來,我可攔截?!?p> 湯月瑩有些虛,說:“你真不陪我一起進去?”
“拿好你的劍和符咒,去吧。”
湯月瑩嘆息一聲,大有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的悲壯感。
對醉仙樓這個地方,她有些怵,如果說把雅云軒比喻成小妾,那么醉仙樓就是隔壁老王,前者放在家里你還能治治,但后者你根本就是防不勝防。
而且這里的姑娘琴棋書畫還精通,長的還漂亮。
她清清嗓子,正正衣冠,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她很低調(diào)的找了個偏僻但視線還可以的座位,一邊看臺上歌女的表演,一面暗暗觀察這些男人。然后發(fā)現(xiàn)一個事情,這里有許多熟面孔,仔細(xì)一想,是那日在日月島見的。
她默默地挪動位置,將身體隱在立柱后邊,為防止被人認(rèn)出來。
目光所到處,每個人都舉止有度,發(fā)乎情止乎禮,但凡有姑娘相陪伴的,也多是在討論最近的佳作,如若不錯,那姑娘還能頗為準(zhǔn)確的點評,說改日譜成曲子拿來彈奏。
這才是人該來的地方,前些日子果然是跑錯地了,那問題就來了,氣氛這么好的地方,會附魔嗎?
“楚兄啊,我敬你一杯,如今這彭城里,可是你一枝獨秀了。”
“是啊,自從詩會后,那姓芩的再無顏出來獻丑,再加上那嚴(yán)公子又出了這檔子事,他想挽回名聲也是萬萬不可能。如今南芩北楚,可就剩下一個楚兄你?!?p> 楚懷宇飲了一滿杯,搖頭說道:“這彭城如今一枝獨秀的不是那唐公子嗎?”
邊上幫忙斟酒的姑娘說道:“那唐公子雖在那日搶了風(fēng)頭,但打那日后就沒有露過臉,旁人連他是誰都不知,又怎么能入京都的公子榜。如今論起文人來,也就楚公子你了。”
楚懷宇遺憾的說:“可惜那日離開過早,竟錯過這般人物,若要當(dāng)日我在,必然要和他結(jié)交一番?!?p> 姑娘笑道:“怕那唐公子如今和那花魁正鶼鰈情深,沒空理會您呢!”
楚懷宇聽后笑道:“這又是一筆傳奇佳話不是,你這一說還真讓我羨慕不已?!?p> 時隔這么久了,還有人在說這個事情,拿自己的事故當(dāng)故事聽的湯月瑩,愣還是聽出幾分詩意來。原來美都是美在別人的嘴巴上,而事實就是說來話長,跟傳言的截然不同。
旁人又說道:“楚公子何必去羨慕他呢,那唐公子怕是如今耽于美色,不思前程,這樣的人徒有一身才華,亦有何用!”
姑娘說:“這位公子說的沒有錯,如此看來,確實楚公子一枝獨秀?!?p> 楚懷宇感嘆道:“可惜了!”
臺上歌女一曲舞畢,座下的人說:“該讓晴柔姑娘出來了吧。再不出來,我們可是要退座了?!?p> 醉仙樓的媽媽出來說:“大家且稍候片刻,我們晴柔姑娘這就來,這就來?!?p> 這里的媽媽打扮得也沒那么妖艷,雖然比一般人的妝濃了許多,但是比花花綠綠強太多了。
臺上降下了一個紗簾,隱隱約約見紗簾后一個男子的身影。
他前面一個琴桌,看來是個伴曲的人。
那個叫晴柔的姑娘終于千呼萬喚始出來,薄紗水袖舞衣上星鉆點點,那姑娘瓜子小臉,柳眉櫻唇,眼波似水,確實很是美麗。
縱使再美,能美得過鳶羅嗎,湯月瑩吐槽道,不過如此。
你這醉仙樓的花魁跟雅云軒的一比,差遠(yuǎn)了。
簾后的人手指輕撥,一曲《醉東風(fēng)》緩緩流淌而出。
湯月瑩微睜著雙目,看著臺上的晴柔姑娘,開始發(fā)怔。
這曲子熟的仿佛猶在耳邊,這舞步十分里也有七八分是像的,這她剛剛跳過沒幾日,哪里可能不記得。
臺下叫好聲一片,道是人美技藝高。
湯月瑩目光亦沒有離開臺上,接下來可就到了最精彩的的部分。
果然在琴聲相伴中,那晴柔姑娘連著不喘氣的轉(zhuǎn)了整整十個圈。
湯月瑩的心中如同幾百匹草泥馬飛奔而過……
這不對勁,她要冷靜冷靜,去你的,根本冷靜不了!
你要彈便彈,《醉東風(fēng)》也不是什么私人的曲子,沒關(guān)系,你要跳便跳,水袖舞滿大街都是也沒關(guān)系。
但是把這兩個放在一起,指法這么相似,舞蹈又這么相似,有問題!
琴聲止時,晴柔姑娘笑盈盈的行了一禮,那些男人吵著:“再來一曲。”
她說:“今日有貴客,恕不奉陪,改日再為客人獻技?!?p> 說完輕移蓮步,掀開紗簾,隱了身形,紗簾后的那個男子,亦離開。
她倒是沒有拍案而起的沖動,但這事情問一問,應(yīng)該的吧,于是她招招手招來一個姑娘問:“今日晴柔姑娘跳的舞,是她自己編的嗎?”
那姑娘回答說:“非也,今日有貴客,晴柔姑娘跳的舞,是他指點的?!?p> “貴客是誰呢,可真有雅興??!”
姑娘說:“宣王爺今日分外有雅興?!?p> 湯月瑩一個沒忍住,聲音稍顯大了一點:“什么,他指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