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那顏色紅配黃,她看著有些辣眼睛。這樣的地方給她住,她真不一定能睡的好。
但對皇后來說是鄉(xiāng)味呢,在他鄉(xiāng)的慰藉。
她悄悄的潛進正安殿店內(nèi),燈火都已經(jīng)熄了,只聽到主臥還傳來嬤嬤和皇后的談話聲??磥硎窃谒藕蚧屎缶蛯嬆?。
嬤嬤說:“等過幾日太子殿下大婚后,娘娘就該放下心了。太子也是個大人了?!?p> “長大成人是真的,放心不下也是真的,做母親的不外乎如此?!?p> “自從娘娘嫁到大升為國母,日夜為皇上為太子憂心,也該是時候放下些心思,好好的想想自己?!?p> “那也要等皇兒的婚禮過后本宮才能安心?!?p> “是,奴婢必然會好好的幫您籌備太子的婚禮?!?p> 聽這主仆二人談話,話語間都是對太子滿滿的舐犢情深。
她干脆再等一會,等里面的燈火熄滅,才偷溜進去。
皇后還沒有入眠,半清醒間似乎看見有人進來,剛想問是誰,下一秒腦子便混沌不清。
湯月瑩坐在皇后的床邊看她溫柔祥和的臉,心想這么好的人老天爺應(yīng)該舍不得對她下手。
“皇后娘娘,我有些問題想問你,你能不能如實回答我?”
“你想問什么?”她無意識的回應(yīng)她。
“我想問太子出生那一天,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
皇后回憶中嘴角帶笑意,對太子有關(guān)的往事都放在心中最柔軟的地方:“那孩子來的讓人猝不及防呢,那天親耕禮皇上去南郊,而我要去北郊?;噬项櫮钗壹磳⑴R盆,本來要取消此次祭禮,但在我的堅持下還是如期舉行?!?p> “誰知我剛祭拜完嫘祖娘娘,肚子便隱隱作痛,幸好皇上做好準備讓接生嬤嬤跟著。我只能迅速的結(jié)束親蠶禮,回宮已經(jīng)來不及,只能在北郊的行宮里就地生產(chǎn)。生產(chǎn)的過程一開始并不是很順利,嬤嬤說胎位不對不好生?!?p> “這時雖有人快馬給皇帝送信,但來回需要不少時間,等太醫(yī)來又不知要多久。幸好此時貴妃說她知道有個接生婆很不錯,差人將她找來?!?p> 湯月瑩聽到此處,發(fā)現(xiàn)端倪問:“是不是將軍府的產(chǎn)婆?”
“我當(dāng)時疼的迷迷糊糊也不是很清楚,但知道這個產(chǎn)婆確實厲害,嬤嬤不敢隨意動我和皇兒,她卻徒手將我皇兒胎位板正,終于順利的產(chǎn)了下來?!?p> 湯月瑩聽整個過程也沒有什么可疑,只能問她:“那太子生下來后,您第一時間看見過嗎?”
皇后說:“我當(dāng)時太過乏累,加之失血過多,當(dāng)時便昏睡了。后來聽嬤嬤說太子出生后的第一天乖的很,不哭不鬧的,非常懂事?!?p> “那太子確實是在行宮里生的是不是?當(dāng)時皇上并沒有在旁邊?”
“皇上只是忙于祭祀無法脫身,我生下皇兒后不久他就趕到。后來寫玉蝶時宗正寺的人說皇子生在外頭不吉利,便改了個吉時,所以一般人都認為太子是那日晚上在宮里出生的?!?p> 那按照這樣的說法,跟鳶羅推測的有幾分相似,單憑這個她還是沒辦法相信太子能被掉包,她試探著問皇后:“那有沒有可能您生太子的時候,有人做手腳將孩子換了?”
皇后呵呵笑道:“怎么可能,雖然我當(dāng)時很累,但始終是清醒的,何況嬤嬤都在,不可能有換人的機會?!?p> 湯月瑩也是這么想的,最后問她:“您應(yīng)該很愛太子吧?”
“自然,我皇兒是好性情之人,打小便蕙心紈質(zhì),上知道講孝悌,下知道體恤下人,天下人都知他美名,這樣的孩子哪能不愛?!?p> 怎么每個人都說太子很好唯有鳶羅對他是相反的評價呢,但鳶羅是絕對不會說謊的人,這就有問題了,要不就是鳶羅看走眼,要不就是這個太子太會偽裝。
她解了皇后的迷魂術(shù),開始朝東宮的方向走去。
這個太子這么多年她也只是聽旁人夸,自己偶爾想象,從未親眼見過,今日不如順路去瞧瞧,到底是何方神圣。
作為未來的儲君有嚴格的作息時間,這個時間太子也應(yīng)該就寢了吧。
她看著東宮黑漆漆的地界,心想如果這樣闖進男人的臥室是不是太孟浪了一些。誰知下一刻便有孟浪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里,她老臉一紅,想必太子正在做晚間運動呢。
她在屋頂上就更加的坐不穩(wěn),這事情雖然十分正常,但是這樣的墻角她還是不聽的,因為她是一個有操守的修仙人。
要是這樣的話,她不如先撤,她已經(jīng)對這些事情有些吃不落,怕影響她老僧入定般平靜的心情。同時羨慕一下年輕人精力旺盛??!
“太子殿下……饒命?!?p> 突然的求饒聲傳來,湯月瑩被這個轉(zhuǎn)折收住了腳步,翻上聲音傳來方向的屋頂,揭開屋頂上的瓦片,向下看去。她真的是關(guān)心這個女人出事,而不是為了窺私。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太子正掐著女人的脖子,掐的她臉色發(fā)青。
這是演的哪一出,伴君如伴虎嗎?
“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爬上我的床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賤人?!彼贿吜R一邊空出一只手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這女人臉色青中泛了點紅,真是慘。
想必方才這女人說了什么,一言不合就讓太子給收拾了,這太子這樣看著戾氣挺重啊,再掐下去這女人怕是要沒命。
她一巴掌打碎了些碎瓦片扔了下去,這動靜驚動了太子。他抬頭向湯月瑩所在屋頂方向看過來。
湯月瑩頓時眼睛一震,天哪,那雙嚴家祖?zhèn)鞯镍P眼她絕對不會認錯的,從嚴崇義到嚴紫嫣,她第一眼就被那雙桃花目引去注意力。
而這太子縱然再端莊,那雙眼睛出賣了一切。
太子終于放開那女人喊道:“來人啊,有刺客!”
那女人終于透了一口氣劇烈咳嗽起來。
湯月瑩也不做久留,如果在此之前她還有疑問的話,現(xiàn)在她幾乎能肯定這個太子是嚴家的后代,他的母親應(yīng)該就是關(guān)在將軍府后院的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