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霖墜的速度很快,沒多久,云挽就看到了喳喳。
眼前的場景讓云挽目眥欲裂。
喳喳此刻已經(jīng)化為真身,它的一只翅膀被長槍釘在地上,無法飛行。另一只翅膀正在拼命地扇動著,驅(qū)趕著敵人。它身上有大大小小十?dāng)?shù)道傷疤,幾把武器還在它的身上插著。在它身后,林煦躺在地上,氣息微弱。
七、八人把它們包圍起來,肆意地傷害它們。
銀狼與喳喳一前一后的把林煦護了起來,盡力保護他不受攻擊。
其中一人舉起長槍,正欲把喳喳的另一只翅膀也釘在地上。
“去死吧!”
云挽發(fā)出怒吼,擲出素月劍,從那人后背直接穿胸而過。
“主人!”看到云挽平安無事,喳喳喜極而泣。
“主人?你們的主人難道不是躺著的那廢物嗎?”領(lǐng)頭那人疑惑道。沒等他再度發(fā)問,云挽已經(jīng)從仙霖墜上跳下來,點雪步踹到了那人的后腦上,血霧瞬間彌漫開,那人的腦袋被云挽踢爆了。
云挽不敢停歇,喳喳、林煦此刻的狀況都很不好。她飛身過去,分別喂喳喳和林煦吃下了養(yǎng)元丹和回靈丹,然后又將兩枚丹藥朝銀狼丟去,銀狼張嘴接住,云挽這才放心。
她站在喳喳面前,動作盡可能輕的把喳喳身上的長槍、武器拔出來。然后在喳喳的傷口上輕輕敷上金創(chuàng)藥,做了簡單的包扎。
她的眼淚已經(jīng)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喳喳用相對完好的那只翅膀輕輕環(huán)住云挽,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我沒事,我真的一點也不疼?!?p> “你就是這畜生的主…”
云挽猛地扭頭,看向那些人。她此刻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意,她也不想控制了。
她不再刻意壓制,精神力如爆發(fā)的洪水般噴涌而出。剩下五人的頭,四肢,軀干瞬間爆裂,血霧彌漫,鮮血噴出去三四米。幾乎是在瞬間,他們腳下踩的土地就被鮮血染紅,血液在地上蜿蜒流動,匯成一條小溪。
銀狼驚恐地瞪大眼睛。她是怎么做到的!只一瞥,這些人竟瞬間死亡!
“你們,都該死。”此刻的云挽,站在血泊中。她的衣服上、臉頰上都被濺上了血珠,她冷漠地看著地上的碎肉,配合著她此時可怕的神情,活像是地獄里走出的惡魔。
銀狼看著這樣的云挽,再看向被她死死護在身后的喳喳和林煦,心臟突然劇烈地跳動起來。
這樣的‘主仆’關(guān)系,這樣的‘主人’…
林煦終于醒了,他茫然的揉了揉眼睛,迷糊道:“我怎么睡著了。”
一睜眼就看到云挽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他激動地跳起來,蹦到云挽面前。
“挽挽!你沒事!”
“我沒事,這次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實力,貿(mào)然吸收異火,這才讓你們陷入困境,我…”
云挽的話突然戛然而止,因為林煦突然緊緊地?fù)肀ё×怂?,他的力氣很大,手掌緊緊掐著云挽的肩膀,云挽甚至感到略微的疼痛。她抬手,正欲推開林煦,突然聽到耳邊一道低沉的聲音。林煦在云挽耳邊呢喃道:“你沒事就好,只要你沒事,什么都值得,只要你沒事…”
云挽愣了一下,林煦現(xiàn)在的情況,仿佛又回到了他們初見時。他是那樣的執(zhí)拗,死死地攥著云挽,永不放手。
林煦倒是很快放開了云挽,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離開云挽。
“我睡過去的這段時間里,發(fā)生了什么?”林煦看向喳喳。
事情還要從云挽進入石洞之后開始說起。
云挽把銀狼送出洞口后,自己一人生吞異火,結(jié)果重傷。
喳喳與云挽締結(jié)了契約,自然能感受到云挽狀態(tài)極差,奄奄一息。它帶著林煦火速趕到那山洞口,但此刻的山洞口已經(jīng)坍塌了,他們無法進去。只在洞口處看到一只冰凍銀狼。
林煦和喳喳把銀狼解凍后,急忙詢問云挽的情況。但銀狼是被云挽一掌拍出來的,拍出來時云挽還好好的,它也不知道云挽在洞中遭遇了什么。只是,火靈兇猛,云挽恐怕危險了。
一人兩獸開始挖山洞口處的碎石,急著去救云挽??梢驗槭窃谏侥_下,那些石頭又大又硬,死死的卡在一起,被大山壓著。想要挖開這個洞口的難度和挖平這座山的難度差不多。他們持續(xù)挖了三天三夜,還是一無所獲。
在這三天,一人兩獸除了必要的進食,維持體力外,剩下的時間都在不停地挖山。
林煦的十只手指都挖出了鮮血。銀狼本來就被異火蹭到了,雖然云挽及時在它身上結(jié)冰,可還是受了重傷,體內(nèi)有了火毒。它一直強撐著,一起挖山,卻也只是徒勞。最慘的就是喳喳,它的喙已經(jīng)磨出了血,爪子上鋒利的指甲也被磨平,它相當(dāng)于是用指根處的嫩肉一直不停的挖,每挖一下,石頭上就露出一道長長的血跡。
三天后,林煦最先撐不住,倒下了。他畢竟只是靈士,在三天三夜高強度的挖山下,身體已經(jīng)超過了負(fù)荷。
而此時,山洞內(nèi),云挽已經(jīng)沒有生命危險了,她身體自發(fā)的突破了玉露冰心訣的第二重,到達第三重,正在不停地為她療傷。
喳喳在山洞外,因云挽境界突破,它也突破成了六階獸王。
既然它能因為云挽而升級,說明云挽此刻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暫時沒有危險。
這山一時半會兒挖不完,它們決定先去找些靈草來幫林煦恢復(fù)。
銀狼背著林煦,喳喳化成小鸚鵡站在銀狼背上,他們離開山洞附近,去找靈草。
不料,途中它們遇到了一伙人,為首的頭目竟也是召喚師??吹姐y狼馱著林煦,喳喳站在銀狼背上。心道:人類怎么可能和靈獸和平共處?他認(rèn)定林煦是兩獸的主人,兩獸帶著受傷的主人遍尋靈草,這足以看出它們極高的靈智。那召喚師心生貪念,想要殺掉林煦,重新契約兩獸。
喳喳和銀狼自然不從,林煦是云挽的朋友,云挽吸收異火前曾叮囑過喳喳保護林煦,喳喳自是不肯讓步。至于銀狼,它被云挽救過兩次,第一次云挽沒有趁獸之危,反而告訴它靈草的位置,讓他活了下來,第二次,在山洞中云挽更是救了它一命。它心懷感激,同時又有些內(nèi)疚。若不是它,云挽一個人肯定早就跑出來了,此刻林煦有難,它怎么可能讓這些人類來傷害云挽的朋友呢?
銀狼雖然實力強勁,可他中了火毒,身上的傷還沒好。再加上之前三天的勞累,它已經(jīng)沒多少力氣了。
而喳喳作為云挽的契約獸,雖然剛進階,可寡不敵眾。它完全可以自己一個人躲到契約空間去,可這樣一來,就只剩下林煦和銀狼了。銀狼自身難保,當(dāng)然無法保護林煦。無奈,它們兩獸只能一同作戰(zhàn),苦苦支撐。
“召喚師?”云挽提出疑問,“千巖國的召喚師也就那么幾個,而且大多出生世家,怎么會搶奪他人的契約獸?”
“莫非是其他國家的召喚師?”林煦說道。
云挽搜集了那些人的儲物袋,檢查過一遍,果然讓她發(fā)現(xiàn)了些東西。
云挽手里拿著一個胸針,那胸針和普通的胸針沒什么區(qū)別,大概是一枚金幣大小,可是,胸針正面上的圖案有些奇怪。
“這是…龍?”林煦有些遲疑地說道。
那胸針正面的圖案是一座大氣的建筑,一條龍盤旋在天空之上。云挽知道那個建筑是什么意思。各地的靈師,武者在進階后都會去當(dāng)?shù)氐撵`師公會和武者公會做等級認(rèn)定,然后會收到這個彰顯身份的胸針。胸針上的建筑就是靈師公會或武者公會的建筑。
這一圖案在千水大陸是通用的,而其它附加的圖案,則各個國家的都不盡相同。
千巖國胸針上的圖案是公會建筑矗立在一座山上。
而面前的這枚胸針則是龍盤旋在公會建筑上方。
云挽幾乎肯定,這群人就是那個據(jù)說是千水大陸最強、也是最神秘的國家,雪龍國的召喚師。只是雪龍國離千巖國距離甚遠(yuǎn),他們大費周章的來這里干什么?而且,云挽翻遍他們身上所有儲物袋,都找不出進城許可書。凡是其他國家的人入境都要有這份進城許可書,可他們沒有。
“他們偷偷潛進千巖國,想避人耳目的做些什么?”云挽皺眉。
“只是為了搶奪我們的靈獸嗎?”云挽直覺事情不應(yīng)該這么簡單,可她暫時還想不出這些人的目的,只能暫時將此事放下。
“你要找的那靈草可是葉子通紅,頂端長著一個小紅果?”云挽問銀狼。異火她已經(jīng)成功吸收了,現(xiàn)在也該履行承諾,把靈草交給云挽了。
“不是,我要找的是赤?;ǎ阏f的那種靈草我從未聽說過?!?p> 居然不是?云挽有些詫異,她在那個山洞中只看到這一種靈草啊。
“我吸收異火的時候昏迷了,當(dāng)我醒過來的時候,巖漿已經(jīng)快把整個山洞淹沒了,我并未看到什么赤?;ā!?p> “是嗎,想必是巖漿將那赤海花淹沒了。既然這樣,也沒辦法了?!?p> 云挽敏銳地注意到了銀狼臉上一閃而過的遺憾,她不禁有些關(guān)心地問道,“你要赤?;ㄓ惺裁从脝??或許能用藥性相近的靈草代替?!?p> 銀狼沉默了一會兒,正當(dāng)云挽以為它不會說的時候,它突然開口了。
“療傷?!?p> “我在上次突破時,受了天劫,那天雷把我劈成重傷,甚至讓我修為倒退?!?p> “六道天雷,直接讓我從圣獸修為直接跳過獸帝,倒退到了六階獸皇,甚至瀕死。”
云挽一驚,又是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