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交易未成
在得知晉王令其嫡女入京后,晉王嫡女寧安郡主驕縱跋扈,不敬長輩的惡名便在京中傳的沸沸揚揚。大多數(shù)人只是飯后閑談,說這女子如何如何。世家公子更是人人自危,生怕皇帝陛下給賜了婚。有個囂張跋扈的郡主夫人是小事,但有個晉王一般的岳父可就不太好了。
云修君素來不愛摻和這些事,他自幼便是陛下的伴讀。兩人曾起誓,待他日,一人為君,一人為臣,護社稷百姓安康。因此,他入朝時日雖短,卻最得皇帝信任。對于自己的婚事,云修君早已得了皇帝承諾,若他日自己有了喜歡的人,便請陛下賜婚。聽著帳篷外兮煌的聲音,云修君問自己,是否要為了這個所謂的救命恩人搭上鎮(zhèn)國侯府的正室之位。若是兩年之內(nèi),自己心愛的人出現(xiàn)了呢?可是要委屈她?云修君看著燭火,沉思著。
兮煌剛走出帳篷,余卿時便迎了上來“郡主?!?p> “嗯”她沉聲一答,又開口道:“余大人,不必問了?!?p> 余卿時疑惑:“為何?!?p> 兮煌微微一側(cè)頭:“云氏修君,征討大元帥。鎮(zhèn)國侯。歸途不小心受了傷。”
“越是這樣,便越要問??ぶ鞔蟾挪恢惹巴醺Ц`,并未抓到賊人。這位侯爺出現(xiàn)的時間地點未免太巧合?!?p> 聽了余卿時解釋的兮煌看著他笑得頗有些深意:“哦?是么。那么丟了些什么東西呢?”
“事關(guān)重大,臣下不便透露。只是這人臣是一定要審的?!?p> “隨便你吧,衣服都被你們扒的干干凈凈的,能藏什么東西。就算有,大概早就到陛下手里了。你不如寫信給父王,讓他早日做準(zhǔn)備?!辟饣驼Z氣微嘲,說完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回自己的帳篷去了。只留了余卿時站在原地,目送兮煌。原本他還想遮掩,如今看來郡主未必不明白自己的境況。只是,既明白,為何還能如此的無所謂?
翌日,用過早飯的兮煌正在馬車上看書等待眾人收拾用具,看到余卿時正好走過來。便開口調(diào)侃:“余大人昨日可問出什么了?”
“托郡主的福,未曾?!?p> “這話說的,本郡主可沒攔著你,沒問出什么與本郡主有何干系?!?p> 余卿時輕一挑眉:“郡主既知此去因何,卻為何無甚表示?”
“要哭要鬧要上吊?傻不傻。趕緊到京城吧,本郡主還有事要辦?!?p> “那位侯爺要見郡主,說是有要事?!?p> 兮煌一瞪眼,“不早說?!?p> 看著兮煌心急火燎的樣子,余卿時摸摸下巴,這個郡主真是,心如明鏡,偏偏又不哭不鬧。是真的不在意呢還是性格倔強不愿顯于人前。不過,聽府中老人說,郡主的性子真的是像極了程氏王妃。
兮煌得了余卿時的傳話到云修君馬車旁,敲敲窗戶。車窗從里面打開了。
“侯爺考慮的怎么樣啦?可能報答我這個恩情?”
看著馬車外的女子期盼的目光,云修君一時說不出話來,就這么拒絕是不是有些太狠心?
“侯爺侯爺?”
想想還是狠狠心吧,按照現(xiàn)在的情形,日后自有報答的時候。正妻之位給了別人,日后遇到心愛之人可如何交待。
“只怕要叫郡主失望了,修君考慮許久,實在是不能應(yīng)了郡主。他日若郡主有難處,修君自會竭盡所能。”
得了意料之中的回答的兮煌擺擺手:“唉,算了。本郡主也不需要你的報恩了你回京之后給我王府抬兩箱金銀珠寶就得了。省得牽扯。”
“哎?”被兮煌的態(tài)度搞懵的云修君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就這么算了?還以為這位郡主必然會獅子大開口呢。怎么如此輕易地就答應(yīng)了?京中傳聞寧安郡主飛揚跋扈,為所欲為。難不成傳聞有誤?
目送兮煌走遠(yuǎn)的云修君頗有些不解。
“侯爺,”云修君正閉目思索時,馬車外傳來郡主侍婢的聲音。他面無表情,沉聲問到:“何事?”
“郡主說先前因憂心您的身份,對您多有冒犯。此物是在您身上找到的。如今您已清醒,此物物歸原主?!?p> 拿回自己玉牌的云修君輕輕一笑,“此物甚是重要,多謝郡主。”
“婢子告辭?!?p> 宓兮煌,原本只以為是晉王示好之意?;实鄄o甚重視。如今看來,這位郡主可是主意正的很,只是不知以后,會得個什么下場。
一語成讖,尋君不得。
余下的日子里,兮煌再未出現(xiàn)在云修君面前,即使隊伍停下休息兮煌郡主也似乎不見蹤影。原本還想觀察觀察兮煌的云修君每次都會被余卿時擋回來
“抱歉,郡主不喜與旁人接觸。侯爺無事還是不要出現(xiàn)在郡主面前?!?p> “郡主救命之恩竟只算我兩箱珠寶,本侯實在于心有愧。只是想看看郡主可有什么本侯能幫得上忙的難事。本侯義不容辭?!?p> “侯爺話說的漂亮,只是我家郡主一向只要她想要的。余下的便看不上眼了?!?p> 余卿時抱劍而立,云修君聞言,笑得溫文爾雅:“余大人怎知,郡主不想要本侯幫她的忙呢?難不成余大人能做得了郡主的主了?”
“不能,余某只是奉命行事。侯爺請回?!?p> 吃了釘子的云修君目色深沉,面上一如既往的溫潤。
晉王府戒備森嚴(yán),書房更甚。云修君奉命入府盜取余州軍事防衛(wèi)地圖時,圖確實取到了。但是不料晉王竟將圖一分為二,只得到一半的地圖,打草驚蛇。只怕如今的余州城布防早已改變,功虧一簣。但來時陛下曾言,程氏王妃臨終前曾送密信于先皇,信中言道,程氏有忠仆潛伏于晉王手下,若他日晉王謀反,程氏忠仆便會將最新的余州布防圖交予郡主,只望陛下能對郡主網(wǎng)開一面。護佑郡主一世安泰。當(dāng)時的晉王雖失了太子之位有些怨氣,卻并未表現(xiàn)出有什么反叛的跡象。顧而先皇并未當(dāng)回事,只是以為程氏王妃因晉王與側(cè)妃之事失了心智。直到先皇故去,新帝有意撤藩,太后才將此事告知。因此,云修君此行,若是能自晉王府取得布防圖便罷;若是不能,便只能從兮煌郡主處下手。
大軍回京途中,恰好得了兮煌郡主的馬車即將經(jīng)過的消息的云修君便故意制造假象,接近兮煌郡主。若是能從兮煌郡主口中得到余州布防圖,再好不過。卻沒想到兮煌郡主并非是傳言中不學(xué)無術(shù),目光短淺的女子。戒備心極強,又不像其他女子樣見到他便失了理智。一向無望而不利的美色竟沒了用處。
云修君嘆了口氣,只得安分下來。一切到了京中見過陛下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