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四年
這廂,華生有些頹廢的坐在屋頂之上,方才他與那只手在這一層境糾纏了好幾十回合竟然都沒有拖住它!
方才,隨著染漫進(jìn)入校舍后,他便感受到了一股強(qiáng)大靈氣的波動,他即刻追了過去一探究竟。怎奈那股靈氣太過強(qiáng)大,他根本就不能判斷他的來歷,到底修習(xí)的是哪方功法。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對方十分著急,又好像經(jīng)歷過惡戰(zhàn),靈氣耗損巨大,而且受了極大的精神力的傷害。
可是盡管如此,他仍是沒有攔住它。
好在對方對染漫好像并沒有什么惡意,而且從那花的光芒來看是月曇花無疑。
哼,月曇花么?難怪一身傷,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百年難得一求,定然會遇到許多高手前去奪取。而它竟然如此奇怪,這樣的寶物就白白給了漫兒?
華生又想起今日大祭司的話。
“老家伙終于按耐不住了么?呵呵呵,給我盯緊染漫,我們需要時機(jī)?!?p> 華生看著自己手中那個護(hù)耳套,尖尖的,背面是他親自打磨的一品水晶石,為了這個禮物,他可是消耗了不少的靈氣。而此刻他卻猶豫了。
雨沉沉的砸下來,淌過軀體,將最后的一點(diǎn)余溫都帶走,流進(jìn)了下水道。
影說過,我們這樣的人活著和死了有什么區(qū)別呢?不過是個丑陋的半傀儡而已。
她說的對。
呵,他們甚至連傀儡都不如。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在染漫的臉上,暖暖的。染漫皺皺眉,陽光刺眼。她扭過頭看到那一群橫七豎八倒在床上的可愛的人兒,不由得微微一笑。
人生得此景,又有何求?
染漫起身,看見躺在地板上的小白,有些疑惑的撿起來,套在手上戴好??吹侥前尊蓛舻氖滞?,她不禁懷疑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個恐怖的夢。
“小白!小白!昨晚你又看到那只手嗎?”
染漫低聲問道。
.......
沒有回答。
染漫疑惑的拿著染漫打量,今日的小白確實(shí)有些異常,不僅光澤暗淡了不少,而且也感覺不到絲毫生氣。
心好像漏了一拍。
“小白!小白!你怎么了?”
雖然染漫平日里白般嫌棄它,也總說要將它丟掉,可是在染漫心中,小白卻是一個無可取締的存在。
“小白!你去哪里了?你別嚇我!我還沒有想好沒有你的日子要怎么過,你怎么可以一聲不吭的就離開了!”
染漫有些驚慌,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后,第一次真的想要痛哭一場。心里有一個地方空了一塊,怎么填補(bǔ)?
匆匆忙忙收拾好悲傷,染漫開始冷靜分析,昨晚在火泉都還好好的,之后就是那只手和那朵花了!
可是這要從何處下手?花顯然是已經(jīng)被她“吃”掉了,那只手也不知道是個什么來頭!
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龍紋了。
對!那個花!仿佛看到了希望,染漫取出一根銀針,在手指上一扎,隨即便將血珠滴在小白身上。
果然,微微的淡黃色的光芒之后,小白身上多了一些生機(jī)。
“看來這月曇花不僅對人有用,對靈器竟也是同樣適用的?!?p> 心中的慌亂落下,染漫起身去收拾昨夜的殘局。
她還沒有告訴婷婷,她為她尋的了一個寶貝。
她不知道婷婷的生辰幾何,但是這個禮物婷婷定是一日也等不了了。
一推門,就見嚴(yán)教習(xí)立在門外。
“師父?”
“休息好了嗎?休息好了就隨師父去修煉!”
今日的嚴(yán)教習(xí)臉色不必往常。
這是怎么了,一夜醒來,怎么這么多蹊蹺事?
不得猶豫。四年苦修。
第四年。
“師父,你看我這靈氣可夠純凈了?”
染漫迎著晨風(fēng),手掌之上是一個水滴狀聚集的純凈靈氣。
嚴(yán)教習(xí)摸了摸下巴,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的“嗯”了一聲。
這四年里,他對染漫格外嚴(yán)厲,染漫倒也沒什么怨言。結(jié)合著《昊天罔極》的正氣,如今的染漫將那聚靈之法練的爐火純青。
他又怎知,染漫內(nèi)心對強(qiáng)大靈氣的渴望?
這四年里,小白一直沒有蘇醒,雖然如今手鐲的光澤已經(jīng)較四年前潤透了不少,可是他仍然還未醒來。
你這個家伙,枉費(fèi)我日日拿血溫養(yǎng)著你,還每日對你說話,你倒好,每天睡得安穩(wěn),理都不理我一下。要是哪天我不耐煩了,把扔了你便是!
染漫每年都如此說,可卻從未做到過。
她覺得這不像自己,她可是從來不做虧本生意的人??!
哎,算了算了,將來他醒來了再好好討要回來。
說到醒來,染漫的臉色就變了變,近日,她開始頻繁夢到阿水姑娘,她能夠感受到阿水姑娘的精神力越來越強(qiáng)大。心中莫名的驚慌。
可能是因?yàn)樽约鹤儚?qiáng)大了吧?
“漫兒!”一個暴栗打在額頭,染漫吃痛的捂住頭頂。
這些年她也長高不少,但是卻還是只到嚴(yán)教習(xí)的胸口。
“又走神!剛才為師講的聽到?jīng)]有!”
“師父,我有疑問?!?p> “講?!?p> “這世間有沒有什么密法是可以剝離靈魂,并將之放在兩個身體里?”
“剝離靈魂?”嚴(yán)教習(xí)疑惑的看了一眼染漫。
“對!”
“這個不在為師的學(xué)識之內(nèi),不過這世間密法如此之多,有也難說。就好像我們的這個世界,有人說他無邊無際,是宇宙的一切,所以叫‘無盡空間’,也有人說,這只是真實(shí)世界很小很小的一個牢籠,我們看到的不過是內(nèi)心映射的倒影?!?p> “那師父相信哪一種?”
“我?天地如何與為師何關(guān)?”
染漫疑惑的想道:果真無關(guān)嗎?
“漫兒不應(yīng)為此種事情擔(dān)憂,人一旦選擇了某種立場,便不能自由,甚至還會偏執(zhí)?!本拖衲莻€人一樣。華生想到那個一生為了另一個所謂真實(shí)的世界而不擇手段的女人。
“師父言之有理,如今的我好好修習(xí)才是正道。前幾日,綠蘿前來找我,說已經(jīng)摸到了自己的門檻,好像看到了一些未來的東西。那種明確了自己方向的樣子,漫兒著實(shí)羨慕?!?p> 染漫說的是真話,如今的染洪和綠蘿都已經(jīng)是度過迷茫期,明確了自己修習(xí)方向的人。
染洪選擇做了一名器師,而綠蘿與之相輔,成了一名水系術(shù)師。
這兩人突飛猛進(jìn),倒是激起了染漫的斗志。她可不能認(rèn)輸呢!她還記得與綠蘿的決斗!
完成了今日的修習(xí)內(nèi)容之時,染漫回到住處,推開房門卻有些詭異。
“婷婷?”
平常,染婷婷不是在房間里讀些閑書就是和染亦垚在聊八卦,今日怎么四處不見她?
“亦垚!婷婷有沒有說她去哪里了?”
“怎么了?”
“我四處找她都不見。不知她去哪里了!”
“你先別著急,她可能出去和別的女學(xué)員玩了,再等等吧!”
染漫依言在房內(nèi)等待,亦垚陪著她。
忽然想到什么一般,染漫起身打開房間里的柜子。瞬間檀香四溢。
打開木盒,里面果然空空無一物。
她又去了三層境!
“怎么了?”
“她去了三層境?!比韭⒛竞羞f給染亦垚。
“知道她去了何處就好。”
“正是如此我才擔(dān)心!這六紫凝花只有三個時辰左右的功效!而從我發(fā)現(xiàn)婷婷消失到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時辰!也就是說,她如果還有一個時辰不回來,我就必須去找她了!”
“你去找她?你也只是個一層境的小學(xué)員,去三層境?”
染漫也知道這不可能。但是她現(xiàn)在還有什么辦法?
“走!”
“去哪里?”
“柴門!”
“你不會真要硬闖三層境吧?你不要命了?”
“少說廢話!”
好在他們還未到柴門就看到了那個黃色的身影。
四年過去,染婷婷越發(fā)亭亭玉立,楚楚可人了。
只是她聳動的肩膀是怎么回事?
染漫飛奔過去,一把抱住婷婷。
“婷婷!你怎么了?”
“漫!漫漫?”眼神中的驚恐怨恨轉(zhuǎn)為驚喜委屈放心又瞬間化為陰戾和不甘。
那一瞬間,染婷婷的眼中有太多的東西了,多到染漫有些看不懂,反應(yīng)不過來。
“婷婷!婷婷!”
染婷婷的表情扭曲到了極致,竟然暈了過去。
“快!亦垚,你把婷婷扶到我背上!”
回到房間,已是深夜。染亦垚確定無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染漫坐在床邊,細(xì)細(xì)的看著染婷婷。小巧的唇,大大的眼,細(xì)膩的皮膚滲著血珠。
染漫捏緊了拳頭,究竟是誰對婷婷下此毒手!
“不!不!你滾開!”
染婷婷突然大喊大叫的掙扎起來,顯然是做噩夢了!
染漫立即緊緊的抱住染婷婷,輕拍著她的背。
染婷婷在夢中驚醒呼吸漸漸勻稱。
“婷婷,你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
“漫漫,不早了,休息吧?!?p> 她吹滅蠟燭率先躺下。懷著滿心的疑惑,染漫也躺下。
“漫漫,我不愿意說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問我了?!?p> 婷婷的聲音自后背傳來,空靈涼薄的仿佛是夢境。
傻瓜,我怎么能放著你管?只是,你不愿說,我便不問。
不過,能讓你如此受傷的只有可能是那個叫染清塵的家伙!
心中有了計(jì)劃,染漫便安心睡下,待我養(yǎng)足了精神,我定要去好好會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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