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公子還沒盡興
已經(jīng)優(yōu)哉游哉地坐在一邊的玉輕寒發(fā)出一聲輕笑,沈安然不禁奇怪地看他一眼。這人真是莫名其妙,也不知道自己的話哪里讓他覺得好笑。
“再怎么像女子的男人都有男人的特徵,你沒有喉結(jié)!”姚冰宛將爐子上熱著的酒取下,倒了一杯雙手遞給玉輕寒,說:“剛熱的,喝下會好受些?!?p> 沈安然摸摸自己的脖子不禁覺得自己是在有點笨,這么顯然的特征只要留心看一下就知道了。見姚冰宛竟然給酒玉輕寒喝不由得伸手拿走她手上的酒杯,不悅地看著他說:“你咳嗽不止還要喝酒嗎?”
姚冰宛和玉輕寒均詫異地望著她,玉輕寒握拳輕咳幾聲,淡淡地凝視著她的眼眸,道:“你未免太多管閑事,是不是不管是誰的事你都要管?”
沈安然沉默地看著他,心里說不出的氣悶。本該他的身體他愛怎么折騰都與她無關(guān),可是見到他今日咳嗽得厲害就忍不住去制止他不當(dāng)?shù)男袨?。真是奇怪,換做別個她真懶得去管,偏偏這男人她就是忍不住。就因為他的眼神像清河嗎?還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見不得別人病弱?桃花源初次相見是這樣,現(xiàn)在到了芙蓉閣她還是這樣。只是桃花源的時候他即使毒舌也不會說出像現(xiàn)在這樣讓人聽了難受的話。
“公子,她不知道這酒對你身體好才會這樣,說到底還是為了你好?!本魂P(guān)切地看一眼沈安然對玉輕寒說。
玉輕寒不語,依舊淡淡地凝視著沈安然,
“姑娘,這酒是特地為公子準(zhǔn)備的,喝了身心舒暢,你也喝一杯吧!”姚冰宛徑自再倒一杯酒遞給玉輕寒。
玉輕寒也不接,指著沈安然手里的酒,說:“本公子只喝那一杯!”
沈安然看看手里的酒杯,猶豫一下雙手遞了上去。
他接過一飲而盡,說:“當(dāng)你向本公子道歉。”
她想反駁,身邊的君然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制止住了。她發(fā)誓,再遇到這樣的情況絕對不會再插手,即使他喝到丟了性命也不會再管,省得他再這樣不領(lǐng)情還壞心眼地說她多管閑事。
姚冰宛尷尬地將手中的酒喝了,淡笑道:“冰宛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對公子無禮的?!?p> 玉輕寒把玩掌中的酒杯,咳嗽一陣,說:“冰宛,你自詡琴藝了得,難逢敵手,我就讓你見識一下御封一等女樂的琴藝?!?p> 姚冰宛聞言先是一愣,看一眼君然背著的琴囊,又望向沈安然。沈安然也望著她,原來她真的是玉輕寒口中的紅顏知己!剛才外院他們裝作不認(rèn)識彼此又是為何?這群人真是奇怪,她會不會只是他們行事的一個幌子?
“不過,本公子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與冰宛你一起完成,我們的賭局先押后吧!”
姚冰宛笑了,對君然道:“那就勞煩君公子先帶這位姑娘到門外候著,畢竟……”她沒有再說下去,但神情的曖昧不明讓人不禁往旖旎的事情上想。
顯得多余的兩人到了門外,君然并未陪著沈安然在外候著,而是招呼一聲便留下琴囊飛身上了屋頂幾個起落消失了。一個人候在門外的沈安然心情極為郁悶,莫名其妙地應(yīng)了玉輕寒的要求,現(xiàn)在又莫名其妙地被帶到花街柳巷還被他們客氣地請出門外當(dāng)了守門神!她到底招惹了一群什么人?本以為今日幫他贏得賭局剩下的時間就屬于自己的,現(xiàn)在他有要事完成就將她擱在這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在門外枯坐了快半個時辰的時候發(fā)現(xiàn)玉輕寒的咳嗽聲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不見了。奇怪,難道真的是那杯酒的作用?可是,當(dāng)她凝神靜聽的時候心中一把無名火起。那曖昧的聲音一定不會是做別的事情發(fā)出的,他所說重要的事就是那檔子事?他一個病君多走幾步都?xì)獯跤醯模F(xiàn)在干起那事倒是連咳嗽都不會了!最氣人的是他竟由得她在門外聽,他還有沒有一點廉恥?他還顧不顧自己的身體?
為了不讓自己聽見那些聲音,她努力讓自己分散注意力,可是越是這樣越是清晰地聽到那些聲音。迫于無奈之下,她只好將琴擺在石桌上彈了起來,以琴聲掩蓋那些不堪入耳之聲。顯然,這一招非常有用,她漸漸的沉浸在琴聲中聽不見琴聲意外的聲音了。
約摸過了兩個時辰,房門打開了,姚冰宛衣衫不整地緩緩走了出來,斜倚在門邊看著她,目光淡淡透著疑惑。沈安然聽到開門聲便停止了撫琴,以為玉輕寒終于愿意結(jié)束所謂“重要的事”,然而,她只看見姚冰宛一人斜倚在門邊,臉上泛著異樣的緋紅。她們看著對方一動不動,越來越緊的秋風(fēng)讓沈安然哆嗦一下,姚冰宛目光一轉(zhuǎn)看向了天邊的云霞,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傍晚。
“小夏,告訴媽媽這兩天無論是誰我都不見!”姚冰宛對守在門邊的丫鬟說。
“左相也不見嗎?”
“不見!”說完,她回身要進(jìn)屋。
沈安然連忙叫住她:“姚小姐,他呢?”
“他?”她咀嚼著這個字,冷笑一下,回頭說:“公子還沒盡興,恐怕一時半刻不會離開。你暫且等一等吧!”
“對不起,我不想在這里聽……等?!鄙虬踩黄鹕黹_始收拾琴囊。
“哦,你可以離開這里,但我不保證你能安全走出這條街。畢竟,光顧這一帶的客人中有不少是喜好男色的。
沈安然停止了收拾,她為難得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眼看天色已晚,姚冰宛也并未為她安排住處,難道要她守在這里繼續(xù)聽他們云雨一夜嗎?那病君身體羸弱還這樣喜好漁色,到底還要不要命?姚冰宛竟然陪著他瘋,他不就比別的男人好看一點點嘛!還有君然,他不是說很快就回來嗎?怎么到現(xiàn)在還不見人影?這群人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她沮喪地坐了下來,照此情形,恐怕要在這里干等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