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怕自己會情不自禁
玉玄寒也十分意外會是她,奇怪為什么她會在這里。本以為她趁著太后他們不在宮中這個機會與水東樓私會,但沒想到她出現(xiàn)在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地方。這幾天找不到她,是因為她一直都在宮外嗎?
“是你?你怎么在這里?”
“奴婢叩見南越王殿下!”她跪下行禮。
“起來吧!不用每次見到本王就行禮,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些虛禮?!?p> 沈安然眉頭輕蹙,徐徐起身道:“禮不可廢!”
“這里沒有外人?!庇裥植幌矚g她疏離的樣子,不管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她都是這般態(tài)度疏離。
“可你是南越王,奴婢不敢僭越?!?p> “罷了,罷了!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他感到氣惱,冰冷的眸子閃過一絲不悅。
沈安然轉(zhuǎn)身將竹簡擺好,玉玄寒看著她仔細地將竹簡擺得整齊,道:“這幾日你都在這里?”
“算是吧!”
“這么說你真的沒跟水東樓在一起,看來本王怪錯了你!”他低聲自語,見她陸續(xù)將書案收拾干凈又說:“記得你說與人有約,約的是誰?”
沈安然被他問住了,她真不知道玉輕寒是誰,說不定玉玄寒知道得清楚。
“奴婢不知道他是誰,或許殿下會知道?!?p> “哦?”玉玄寒更好奇了。
“那位公子身體不好,經(jīng)??人?,身量與殿下差不多,可自由出入宮中,應(yīng)該是皇親國戚,他還是這里的主人?!彼唵蔚孛枥L道。
玉玄寒一聽便知她說的是誰,但他更奇怪為何玉輕寒沒有表露身份,于是,不動聲色地說道:“你既然不知道他是誰,為何還要跟他出宮?”
“奴婢答應(yīng)幫他做一件事。”
“原來如此。那他現(xiàn)在人呢?”
“奴婢不知,今日一早他就不見了?!彼龘鷳n地皺皺眉,一整天不知行蹤,君然又沒有跟在他身邊,要是遇上了像左立威這樣的人可不是容易脫身的。
玉玄寒也跟著皺了皺眉頭,略一沉思,道:“他身邊還有其他人嗎?”
“奴婢不清楚。”被他這樣一問,她的心莫名慌了起來??墒牵衩厝缬褫p寒,說不定某個角落跳出一人保護他也說不定。但也有可能從某個角落跳出來的是要他命的人。他手臂上的傷不是無緣無故得來的?。?p> 玉玄寒默不作聲地走出水榭,沈安然急忙跟了出去,道:“殿下,公子他會不會有危險?”
“想要他的命還得看本事,沒有人能輕易取他性命的。”他轉(zhuǎn)頭望著沈安然道:“你和他是怎么認識的?”
“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朋友,恰巧同時去探望這位朋友就認識了?!?p> “共同的朋友?是誰?”
“是桃花源種桃樹的老人?!?p> “你也認識他?”玉玄寒十分驚訝。他萬萬沒想到沈安然在宮中十年竟然認識的都是些別人想攀附都攀附不上的人。
“殿下也認識他?”
“當然?!庇裥α似饋?,忽然拉起她的手說:“安然,這就是緣分!”
沈安然感到莫名其妙,不著痕跡地抽回自己的手,說:“殿下,你還沒告訴奴婢公子是何人呢!”
“他是……他是對本王十分重要的人?!彼⒉淮蛩銓⒂褫p寒的身份告知沈安然,既然玉輕寒要隱瞞,那他也沒必要這么快就揭穿?!疤笏麄兒芸炀鸵貙m,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
“公子說明日就回去?!?p> “那就好!本王還有要事要做,我們宮里見吧!”玉玄寒疾步離開。此地不宜久留,要是將這里曝露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沈安然心中的疑問仍不得解,但有一點她更加確定了。玉輕寒與那么多王公貴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那他應(yīng)該也是大秦皇族的一員,只是不知他會是哪一個呢?為何要在她面前故作神秘呢?
她走回前院,特意繞道到玉輕寒的寢室看一看,寢室內(nèi)沒有點燈,他還沒回來。她沒有心思去做飯,盡管她已經(jīng)一天沒進食了。心中的忐忑讓她走到了宅子門口坐了下來,情景就好像當年等待父親下朝歸來一樣,只是心情完全不一樣了。她托著腮望著門外的石板路,想到的不但有小時候等候父親歸家的情景,還有抄家前一日清河來通知他們趕緊逃離京城的情景,當日冒險通知他們離開也不知道會不會被牽連了。清河,她僅記得他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睛,除了玉輕寒意外唯一一個擁有這樣清澈的眼睛的男孩!
“哈秋”一陣風吹過,她禁不住打了個噴嚏,夜里的秋風夾帶著寒霜,穿得單薄一點都會受不了。她揉揉發(fā)癢的鼻子,眼看已經(jīng)在門外坐了一個時辰,可還是沒有看到玉輕寒回來,心里更加擔憂了。這時,聾啞老人從門房走了出來對著她咿咿呀呀地比劃著。雖然看不懂他要說什么,但也大概猜出了他的意思。她微笑著搖搖頭,表示想繼續(xù)等下去。聾啞老人無奈,只好回門房去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她又累又餓終于敵不過周公的引誘,坐在那打起瞌睡來。遠處一點燈光隨著白影慢慢走近,只見一名白衣人手提燈籠緩緩地走到了宅子前,看到昏昏欲睡的沈安然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溫暖的微笑。他將手中燈籠插在門邊,彎腰俯身抱起她。
“公子,你回來了!”她驚喜,下一刻發(fā)現(xiàn)自己被他抱著,那么的親密,聞到他身上的草木香氣更是她臉上發(fā)燙,所謂男女授受不親,從來沒有哪個男子對她做出過這樣親昵的舉動?!澳恪惴盼蚁聛戆桑 ?p> 玉輕寒沒有放她下來,徑自往屋里走。
“公子……”
“你在門外等了多久?”他淡淡地問,仿佛回來時看到她等在門外心中毫無波瀾一樣。
“兩個時辰吧!公子,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玉輕寒發(fā)出一聲揶揄的笑,道:“你這么怕我抱你,是不是怕自己會情不自禁?”
“胡說!男女授受不親,公子乃高門子弟,想必懂得這個道理!”她忍不住反唇相譏,笑他不知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