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太后的試探
“宮里上下都以為太后要以瑜妃取代皇后,奴婢也不例外?!?p> “你心里的小算盤怎么盤算的,哀家十分清楚?!碧蟾┥頊惤槀?cè),在她耳邊冷冷地說道:“別想著替哀家辦事,心卻向著皇后,這是非常不明智的。”
沈安然聞言不禁感覺脊背一股涼氣直透心胸,她強裝鎮(zhèn)靜說:“奴婢命如螻蟻,但又貪生怕死,二三其德之事實在不敢常做。太后也知道父親對于奴婢來說比什么都重要,只要能讓我父平安歸來,就算是要奴婢的命來換也是在所不惜的。父親的命在太后手里,奴婢豈敢做著太后吩咐的事卻心里向著皇后?”
“你是個聰明人,交給你辦的事也辦得不錯。哀家剛才只是試探你一下,還好你仍然是個聰明人?!碧笮α?,又說:“想不想知道哀家心里到底屬意誰接管這后宮?”
“想?!彼寡孕闹邢敕ǎ谔竺媲坝行┰拺?yīng)該直截了當(dāng)說出來才不至于讓她有所懷疑。
“哀家既要皇后的孩子,也要她把位置讓給瑜妃!”
沈安然訝然,太后屬意的還是瑜妃,但她又不想瑜妃生子!皇后何其悲哀,竟成了替人生子的工具!可是,太后為什么要這樣做?
“你是不是覺得對她太殘忍了?”
“皇后并不適合宮里的生活?!彼龥]有直接回答太后的問題。
“事情達(dá)成后哀家準(zhǔn)你離宮,還可以讓你嫁一個皇親國戚,從此以后再也不用仰人鼻息。至于你父親,哀家也會給他一個安身立命之所,保你父女團(tuán)聚。”
沈安然連忙磕頭謝恩,期待地說道:“太后,奴婢已經(jīng)好些年沒有父親的消息了,可否告訴我,他還健朗嗎?”
太后神情微變,說:“你放心,他好著呢!”
聽見太后說沈清流很好,她的心松了不禁笑了起來。沒有什么消息比這個更好的了,于是她又請求道:“奴婢可以給父親寫一封書信嗎?”
太后不置可否,細(xì)長的柳眉卻皺了起來。沈安然見此連忙說:“只告訴他我很好?!?p> “那你寫好了交給金禧,哀家會讓人送到你父親手上的?!?p> “謝太后!”沈安然欣喜不已。籍沒入宮以來她悄悄寫過無數(shù)的信,可是沒有一封能夠真正送出去,這一次她可以把信送出去了,而且很可能會收到回信,怎叫她不歡喜?她從未像此刻那樣高興,即使離開坤寧宮很遠(yuǎn)她仍然嘴角含笑,使得見到她的人都以為她得了什么寶貝一樣。
她過于喜悅,以至于與熟悉的人擦肩而過也不知道,直到那人喊她才從喜悅中抽離。見到林洋和君然她更高興了,心急要將好消息與他們分享。她心底覺得這個消息應(yīng)該讓他們知道的,因為他們都是讓她覺得親近的人。
“什么事那么高興?竟沒有看到我們?!本恍χ鴨?。鮮少見她笑得那么開心,他也打心眼里跟著高興起來。
“我終于可以給父親寫信了?!?p> 君然聞言一愣,林洋卻和沈安然一樣高興,有點不敢相信地問:“小姐,這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太后答應(yīng)把我的信給父親送去,你說我的信里寫些什么好?我心里有好多話要跟父親說的,太多太多了,真不知道從何寫起?!彼残斡谏?,高興得忘乎所以。
君然見她這樣的高興心中不忍,幾次欲言又止都化作了一句話:“只要讓他知道你好好的也就可以了,他大抵也只需知道這些?!?p> “是嗎?真的是這樣嗎?”
“當(dāng)然了,公子的話沒錯的。”林洋看一眼君然附和道。
“那我就告訴父親我過得很好,我們很快就可以團(tuán)聚了。等我們找到哥哥后就再也不用忍受骨肉分離之苦了。”沈安然眼中充滿了期待,就好像她口中的事明日就會實現(xiàn)一樣。
“小姐,其實公子……”
“妹妹說得沒錯,我想他們也迫不及待要與你團(tuán)聚了?!本淮驍嗔盅蟮脑捳f道。
林洋不解地看著他,想了一下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
“嗯,一定是的?!彼χc頭,“你們怎么會一起在這里?”
“國主身體不適,南越王派林洋送藥來,我奉命送一送他?!?p> 沈安然疑惑地看著二人說:“君大哥,這里好像不是去景泰宮的路,而且,你也送得太遠(yuǎn)了吧?”
君然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林洋曾在濟(jì)世山莊學(xué)藝,我們算是同門師兄弟,見了面便多聊了幾句,沒想到不知不覺走到了這里?!?p> “哦,那我就不打擾二位相聚了,我先回去寫信。”說罷,她轉(zhuǎn)身離開。
“公子,為何要瞞著小姐?”林洋待沈安然走遠(yuǎn)后不解地問。
“你指的是?”
“你的身份啊!”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林洋,你要替我保守這個秘密?!?p> 林洋雖然不甚贊同君然的做法,可是他仍然遵從他的意思保守屬于他們的秘密。他如今更為擔(dān)心的是沈安然的安危,一旦他們都離開皇宮就再也沒人保護(hù)得了她了。聽玉玄寒提過她好像惹了不少麻煩,到時候接踵而至的會是怎樣的磨難?
“公子,我們很快都要離開這里,小姐一人留在這里怎么辦?”
君然眉頭輕擰,道:“只希望國主能夠助一臂之力。”
“清河王?還不如求南越王?!睂τ谀莻€動不動就暈倒的男人他是怎么也看不出他的能耐,即使有也只是依靠濟(jì)世山莊和身邊的能人異士而已。而這一切如果歸玉玄寒所擁有的話恐怕早就江山易主,沈安然也不會被困深宮了。
“林洋,你我各為其主,可是別忘了南越王能有今日還多虧了國主?!?p> “這話不假。那是因為南越王沒有得到清河府這樣富庶的領(lǐng)地,也沒有濟(jì)世山莊的鼎力相助,否則,他哪需要清河王的幫助?”
君然看著林洋,他固然有對主子的一片赤誠,可是他也有盲目的一面。他只是片面地看到玉輕寒所擁有的而玉玄寒沒有,認(rèn)為這些優(yōu)越的人力物力被玉玄寒所擁有的話就會不一樣。但是,他并未看到玉輕寒和玉玄寒兩者之間的區(qū)別。玉玄寒固然擁有很多屬于帝皇的特質(zhì),可是玉輕寒所擁有的一些特質(zhì)他只怕這輩子也不會有。他不否定玉玄寒會有一天一登九鼎,那是因為玉輕寒從來都不會是他的絆腳石。
“國主空有清河府和濟(jì)世山莊,卻沒有一副健康的軀體。也許,這就是上天公平之處吧!如果讓他選擇,他一定選擇健康而不是權(quán)勢財富?!?p> “清河王如此傾力相助南越王恐怕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還有兄弟情誼和天下蒼生。”
林洋凜然,他深信不疑君然口中的每一句話。因為相信,所以對玉輕寒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他單純地相信著君然的話,正如他單純地忠于自己的恩人一樣,只是單純地做著他認(rèn)為是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