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何花家卻愁云慘淡,何花爹因性格老實寡言,村里人稱呼他為何老實,隔壁招工時何老實也去了,他便是今日那砸中的五人之一,被砸中了肩膀,此時他躺在床上‘哎喲哎喲’的直叫喚,半邊身子連帶著整條胳膊都是麻木的。
他是被村里一起去做工的村民幫忙抬回來的,此時,何花娘仿佛天塌了,坐在門檻上呼天搶地的哭嚎,家里的頂梁柱倒下,往后這個家可怎么辦喲!
何花則站在床邊小聲抽泣,父親倒下傷的如此重,不知道還能好不?好了又還能干體力活不?可就算能好,到時只怕這個家也被掏空了,還能剩下什么?
這個家如今爹爹治傷要銀錢,哥哥十五了娶媳婦要銀錢,過日子要糧要銀錢,而她再過幾年……,何花不敢再想下去,腦子里倏地想起剛村民的議論,魏大丫家四個頂梁柱卻因今日請假而躲過了一劫。
何花怨憤的想,為什么她們家那么好運,而厄運卻降臨到自己家,若是老魏家四個大男人沒請假,今日自家爹爹是否便可以避開這次禍?zhǔn)履兀?p>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哪個村民喊了一嗓子,“老大夫來了,老大夫來了,大家快讓開一下。”
須臾,何勤帶著老大夫進(jìn)了院子,何花娘邊拭淚邊起身招呼老大夫進(jìn)入何老實所在的房間。
村民等著老大夫診斷完開了藥,聽說傷的嚴(yán)重,至少三個月不能停藥,一年內(nèi)不能干體力活。
至于一年后能不能完全康復(fù),還要待恢復(fù)情況而定,也就是能不能好還有待商榷。
得知老大夫的診斷結(jié)果,聽著房間內(nèi)傳來何花娘撕心裂肺的哭嚎聲,圍觀熱鬧的村民眼露憐憫的搖了搖頭,慢慢的人也跟著散走了。
次日一早,陰天,日頭被厚重的云層遮擋住了,但是只是天氣涼爽不少,離下雨還差得太遠(yuǎn)。
少了往日的悶熱,清涼的體感讓剛用完早飯的魏紫心情愉悅不少。
美好的心情沒保持多久,魏紫便被門口站著的人把剛才的好心情踹到天邊去了。
郁悶的魏紫看著她,毫不客氣的問道:“有事?”
何花拭了下紅腫的眼眶,可憐兮兮的看著魏紫,未語眼先紅,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看得奶奶江氏牙疼,江氏掰了半個雜糧窩窩頭塞進(jìn)二丫的手中,另一半給了四壯,又看了眼那矯揉造作的何花,“何花呀,你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吃早飯了沒?”
這副作態(tài)好像她們家的人欺負(fù)了她似的是怎么回事?大清早的來家哭哭泣泣的,真是晦氣!
“魏奶奶,我……我沒事,”何花搖了搖頭,拭了下眼眶里的水珠,“我只是來找大丫說幾句話?!?p> 說罷,怯怯的看向魏紫,眼底滿是期待。
臥槽!魏紫好想爆粗口,她又不是惡霸,又不強搶民女,用得著用這種楚楚可憐的表情看著她嗎?
魏紫覺得自己剛吃完早飯又被惡心到了,怎么辦?
“乖孫,既然是找你,你便陪她在院子說兩句?!苯涎劬Ρ焕钡搅?。
何花呼吸一滯:“……”十幾歲的姑娘還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