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大比就這么持續(xù)進(jìn)行著,讓古靈兒驚訝的是,她從來沒有看見過柳卿言出賽,后來才打聽到,柳卿言竟然是沒有參賽資格的,七弦宗宗主覃珅總共五個弟子,就連那個半吊子的覃珍心都能出賽,但是柳卿言卻不行,這是為什么?古靈兒搞不懂,那她自然要想辦法搞懂。
于是,在修養(yǎng)了幾天之后,古靈兒又去琴閣找柳卿言了,不同的是她這一回還帶了禮,這幾天她并沒有比賽,除了修養(yǎng)之前的傷勢外,更多的是去找這件禮物了………
去琴閣觀察到云子衿特別愛惜他所彈的那把琴,但是她觀察到那把琴的尾部已經(jīng)微微裂開,看來是年代已久,雖然不排除卿言可能有懷舊之意,但是她想既然他喜歡琴,她就可以投其所好,找一把他可能喜歡的琴,如果他喜歡的話,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古靈兒開心地想著,為此她還特意跑了一趟玲瓏閣,向那兒的掌事-自己的老相識紅英打聽哪兒有好琴,然后好不容易得來了眼前這一只焦尾鳳琴,這乃是有名的古琴之一,愛琴之人都心向往之,她想要是子衿,啊不,卿言喜歡的話,他開心的話自己也就很開心了!
等到了琴閣,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古靈兒開心不起來了。
眼前的一對男女言笑晏晏,女的嬌俏可愛,男的溫柔含情,簡直該死的和諧無比……
古靈兒臉色黑了,但是她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兩人的視野之中,倒是覃珍心先開口了,“又是你!你來做什么!”
這一副質(zhì)問的口吻,倒像是古靈兒是個小三似的。
古靈兒努力控制住頭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轉(zhuǎn)身看向柳卿言“我見柳公子愛琴,特來送禮?!?p> “希望柳公子能喜歡?!惫澎`兒遞出了手中的焦尾鳳琴,那琴身乃是用上好的金絲楠木造就,名為焦尾鳳琴,則是因為造琴時琴尾如鳳尾之型,端的是雍容華貴,因為此琴制造工藝繁雜,對造琴師的要求又十分之高,因此世上只得這么一把。
柳卿言自然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把難得的古琴,他投向古靈兒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而覃珍心卻在這時叫了起來,“師兄這琴好漂亮!可以給心兒嗎?”
“?”古靈兒看著覃珍心這么不要臉的舉動,拳頭緊握,她知道她的子衿絕對不會……
不會……?看著眼前的柳卿言轉(zhuǎn)身對覃珍心就是一個淺笑,“師妹若想要,給師妹便是?!?p> 古靈兒的表情慢慢僵硬了,她一時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覃珍心得意地接過琴,看向古靈兒的眼中是勝利后的洋洋得意。
仿佛一只斗勝的母雞。
古靈兒才沒有心情看她,她轉(zhuǎn)身看向柳卿言,他卻斂下了眼眸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若無其他事,卿言便告辭了。”
告辭了?
看著覃珍心跟著柳卿言而去,手中還拿著她好不容易得來的焦尾鳳琴,古靈兒突然不知所措。
那是她給他的禮物啊!
他怎么能……怎么能……
古靈兒望著他們遠(yuǎn)去的背影,滿臉震驚,心中卻是一下又一下的疼。
她低下了頭趴在了桌子上,殊不知這期間,柳卿言曾回頭看了她一次。
只是一次,那目光復(fù)雜無比,就算古靈兒看到了,想必也無法理解。
“男人都是大壞蛋!”古靈兒拿著手中的狗尾草一根又一根地用力拔著,這一個月來她都沒有再去找柳卿言,而是努力修煉努力比賽,如今她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此次比賽的前十,師傅還發(fā)來了一個千里賀信,但是她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柳卿言是大壞蛋!最大的大壞蛋!”古靈兒踩完了狗尾草又把他狠狠地扔在地上踩了幾腳,這時一個聲音突然插入,“不知我這四師弟是何處惹到道友了?”
古靈兒有些尷尬,她聽出了這個聲音,似乎正是那天她在七弦宗弟子住處遇到的風(fēng)黎,果不其然風(fēng)黎踏步而出,手上還抱著那只自戀貓,今天他換了一件青色的長衫,整個人氣質(zhì)又是抖然一變,但仍然是說不出的優(yōu)雅端莊,古靈兒在他面前簡直像個野丫頭似的,但是他似乎也并不在意,這讓古靈兒更加尷尬了。
可是那種事她也不好意思跟其他人說,更別說是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了。
“讓閣下見笑了,不過閣下的古箏實在讓人難以忘懷。”看到風(fēng)黎,她也想起了前幾天看的一場風(fēng)黎的比賽,他修的是音攻,已經(jīng)達(dá)到了融合后期的修為,而他的法器則是古箏,那一天古靈兒看他三下兩下用一曲意境深遠(yuǎn)的《梅花嘆》就讓對方不戰(zhàn)而敗,而男子獨(dú)坐于高臺之上,一身錦衣,氣質(zhì)卓越,眉目精致,泰然自若,仿佛一個大家族的翩翩少年正在自己的庭院中一般,實在是讓人印象深刻。
“悠然有余,戰(zhàn)意卻是不足,風(fēng)黎還需多加修煉?!憋L(fēng)黎三言兩語說出了古靈兒猶豫著未敢說出的話,這一席話也讓古靈兒對風(fēng)黎刷新了認(rèn)知,她原以為他是個世家大少爺,免不了會有些許高傲之氣,但今日一看,卻是進(jìn)退得宜,不驕不躁。
不過這話,古靈兒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所幸還是走為上策。
“風(fēng)道友,若無事,我就告辭了?!惫澎`兒行了個道友禮,準(zhǔn)備告辭。
按理說都說了告別之語了,識相的就應(yīng)該明白了,可是-
古靈兒話剛落地,風(fēng)黎就道:“道友請留步,古道友還沒告訴我,我這四師弟是何處惹到你了?”
古靈兒要走的腳生生地頓了下來,她她她……
她忍不住了!想起柳卿言那種沒有風(fēng)度的惡行也太令人發(fā)指了!
可是……
說出去會壞了他的名聲吧………
古靈兒像啞巴了一樣說不出話來,若是眼前是朋友還好,可是這是柳卿言的師兄?。?p> “我猜,是否與焦尾鳳琴有關(guān)?”不料風(fēng)黎又說道。
看見古靈兒的神色,風(fēng)黎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不過是那天正好看見古靈兒拿著一把琴進(jìn)了琴閣,身為一個愛琴之人,他自然認(rèn)出了那把是古琴焦尾鳳琴,他曾經(jīng)想從收藏者那里取得卻沒有成功,那收藏焦尾鳳琴的人甚是古怪,說一定要達(dá)到他的三個要求,否則絕不會讓出這把琴。
想起那三個要求,風(fēng)黎微微皺眉。
后來他卻聽說那把琴到了小師妹那兒。
更準(zhǔn)確來說,是小師妹從柳卿言那兒得到的。
不過……前幾天他可看到了……
“師弟向來對女修都是彬彬有禮,溫和有加,古道友現(xiàn)在不妨偷偷去看上一看,琴在誰那兒。”
風(fēng)黎一笑,說完便快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