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天笑得眉眼彎彎,他和阿芷之間有了一個別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因為考慮到有幻雪宮的管事跟著,阿芷散步后就回書院去了。隔天,阿芷要去給黎家的家主復診時,叫上了阿君。
黎三少請阿芷進去后,悄悄地給自己的人遞了一個眼色,在阿芷的身后將鳳君天給攔在了外面。鳳君天也不著急,他就在門外等。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侯,他在黎家溜達了一遍。
阿芷進門后,回首不見阿君,黎三少涎著臉道:“池澤南去茅廁了。”
阿芷漫不經心地,不加理會。但是,她和阿君來時就約好了,阿君要探一探黎府。至于阿君要探什么,阿芷也沒有問他。所以,黎三少自以為是地攔下了“池澤南”,那正合阿君的心意。
黎明晟看見阿芷時,簡直就象黑暗的人看到了光明一樣,掙扎著坐了起來,語氣極為尊重:“宮小姐,請坐!”
“您躺著吧!不用起來,我給你復查一下。感覺怎么樣?”這個黎家的家主黎明晟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待人接物又比他的兒子們要老成持重,內斂溫和許多。能讓黎家繁榮了幾十年的人,自然不會象一個小輩那么張揚拔扈,目中無人。
“好多了!”黎明晟馬上讓人先砌上好茶,讓阿芷喝了一杯茶再給他看病。
“宮小姐,先喝杯茶潤潤。你的藥真靈!猶其是這止痛的作用,妙?。∧阍谖也恢挥X中給我重新駁接過,我還差點以為你還沒開始做治療。這效果,實在太神奇,謝謝宮小姐不計前嫌給我作了重新接駁。阿軒這臭小子以前多有得罪,還望宮小姐多多原諒。這臭小子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p> 只有親身體會過之后,才知道這小姑娘的醫(yī)術有多神奇,多么令人佩服到五體投地。猶其是,經歷過那馮京遠給他的治療,那痛砌心肺的非人慘痛有多讓人難以撐過,這對比起來,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經歷過了,才知道宮小姐的治療有多么舒服。宮小姐說的麻藥過后,他也沒覺得有多痛。不象那馮京遠的藥,他每天都得咬著牙撐著。他堂堂一家之主,就算痛,也得咬緊牙關頂著,怎么著也不好意思叫痛,但那痛真的會讓人時刻產生不想活的念頭。
阿芷親自給黎明晟換了藥,復診后笑道:“黎伯伯,你的腿傷復元很好,接駁沒有排斥的情況。照這樣下去,你只要讓人按時換藥,接時吃藥,一個月后就能正常走路了?!?p> “能象宮小姐這么說的話,那最好?!崩杓掖笊贍斈樕行╆幊?。這個功勞這么高,卻被三弟給搶了。而那馮京遠正是大少請來的。這么高低一對比,黎大少爺發(fā)現自己的爹爹好象在懷疑他是不是找了一個庸醫(yī)來害他一樣。所以,黎大少的臉色當然就難看了。
黎明晟現在確實對黎三少多注意了些,此刻就馬上溫和地向黎三少說道:“軒兒,你好好地招待宮小姐,今天怎么著也要留宮小姐用過晚膳了再走。”
黎三少接到自己爹爹的眼色,馬上殷勤地招呼著宮小姐。阿芷看阿君還沒回來,就隨著黎三少出了門,到花園里走了一圈。
黎三少一看自己爹的目光,就知道自己的爹爹對這位宮姑娘十分看重。倘若自己能娶到這位宮小姐,他爹必定對他另眼相看,說不定就能壓在了大哥和二哥的頭上了。更何況,這宮小姐的美貌簡直就連京城里的名門千金也沒一個能比得上。上次他爹帶他去京城參加一個大京官的壽宴。壽宴上來了許多的名門淑女,官家千金,他就沒見過一個美貌能勝過宮小姐的。
黎三少不停吹噓著黎家的家大業(yè)大,看著宮小姐,態(tài)度十分恭敬。倘若不是曾經知道黎三少隨隨便便就能砍掉別人的一根手指頭后,還能那么無賴地說,自己贏了一場賭博。光看他今天的表現,那可真是斯斯文文,彬彬有禮。
黎三少大概算得上是一個典型的斯文敗類吧。
黎三少:“宮小姐,我們黎家還能入得了宮小姐的眼嗎?”黎三少想,黎家比起幻雪宮來,那怎么說,也算得上是豪門世家。而幻雪宮和燕霞山莊都只是一個江湖名門罷了。他愿意娶宮琉璃,那也是宮琉璃高攀了他。
阿芷沒怎么看黎家,反正黎家就一個古代商戶豪門世家,生意做得廣些,各門各業(yè)都有涉及,甚至有壟斷,可這關她什么事?黎三少的問話豈不可笑?她只是在等阿君,沒必要和黎三少多費口舌。所以,就只說了一句敷衍了事的話:“還可以吧?!?p> 黎三少有些不服氣:“宮小姐可真是眼高于頂??!我們黎家在宮小姐的眼里,就只是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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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阿君說,黎家三代以前是專做打家劫舍的。這時侯,阿芷看到阿君向她這邊走來,嘴角邊漾起了一個不自覺的微笑。
黎三少忽地被宮小姐的微微一笑給驚艷了一下。這宮小姐平時不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總是漫不經心的,要么就是淡漠得象一縷輕煙般,讓人總覺得捉摸不定。這讓黎三少覺得,她不象是人間的女孩,象是天上下來的仙女一樣,難以接近。、
自那日看她接駁斷指后,黎三少便對宮琉璃有些神魂顛倒。可是,阿芷的目光卻不是看著他,也沒因為黎家的家世之奢華而高看他一眼。相反,她看向那個相貌平平的池澤南時,臉上的笑容卻如三月的桃花一般,淡淡地,仿佛香粉了整個世界。、
這個池澤南有什么?要家世沒家世;論相貌也不如他黎三少。
“宮小姐,你和池同學之間,是什么關系?”黎三少問道。
蘇芷茉:“同窗共讀的關系?!?p> 黎三少聽了,頓時再也沒將池澤南放在眼里道:“原來是這樣啊。這么說來,我家四妹妹也和你們是同窗共讀的關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