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的另一邊,秋凡澤戴著墨鏡慵懶的撮著奶茶一副看戲的姿態(tài)。蘇南站在旁邊皺眉觀察著現(xiàn)場。
“嗯?”秋凡澤眼神四處亂晃,落在了站在人群中提著大包行李的夏槐身上,“什么情況?白樺怎么站那了?她那身土里土氣的衣服又是什么鬼?”
“???你說什么?”蘇南扭頭看過來。
“你看那,看那!”
蘇南順著秋凡澤的視線望去,就看見一張和白樺一模一樣的臉,“這……小樺現(xiàn)在出了車禍那群人難保不會被白宇司責難,要是那群人為了逃避禍端,把她帶回去應付白宇司就遭了。”
“我們先過去看看?!鼻锓矟商染鸵^去,還好被蘇南及時扯住。
“等會兒,萬一被他們認出來了我們的計劃很有可能會被識破,先跟我來?!?p> 另一邊的夏槐看著血泊中的少女被抬上了救護車,正打算離開就看見剛剛的那幾個黑衣人朝著這邊走來。
“誒!小美女,需要幫忙嗎?”一只手冷不丁的搭上了她的肩膀,她下意識的想要掙扎,就聽見耳邊一個溫柔的男聲輕聲道,“不好意思,能不能先麻煩你配合一下,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p> 夏槐抬頭就看見自己身邊兩個男人穿著帽衫,用帽子和口罩把自己的臉給擋了個嚴嚴實實,當時心下就一哆嗦。
“對呀對呀!美女,我們可都是很正經的人。”秋凡澤拎過夏槐手里的包,順勢擋在她身側,隔絕了那幾個黑衣人的視線,“這么重的東西怎么能讓你抬呢?我來幫你?!?p> 那幾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路過他們時疑惑的望了幾眼,也沒太在意,就當是兩個小混混在欺負別人小姑娘了,這種事他們可沒空管,他們還要回去想想怎么跟老板交差呢,她家小姐在他們的監(jiān)視下竟然自殺了……也太不像話了,不過這年頭小混混膽子挺大,這地方剛出車禍警察可都還沒走呢,就敢惹事。
“不,不用了,我就要到了,謝謝……”夏槐趕忙拒絕想要把行李拿回來,可是她一個女孩子怎么會扯得過一個大男人。
而且……正經人?這搭訕的口氣怎么聽都不怎么像正經人……她不會是遇到什么拐賣團伙了吧……保障她的安全,越聽越覺得這兩個人不是什么好人。
“你是學生?”蘇南上下打量了眼夏槐,夏槐的神情透露著緊張和怯弱,低著頭沒有說話。
蘇南見狀也沒多說什么,“你應該是一中的學生吧,他們今天開學?!?p> 夏槐聽到這,抓著衣角的手緊了緊。
“那是快到了……”秋凡澤撇嘴,“我看那黑衣人也走了應該沒什么事了?!?p> “嗯,”蘇南點頭,看著滿臉警惕的夏槐,抱歉道:“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凡澤,我們走吧?!?p> “好!”秋凡澤雖然很樂意棒夏槐提行李,可是夏槐那就差在臉上寫上“害怕”的臉色,還是將行李還給了夏槐,畢竟他倆的造型確實挺像拐賣人口的壞人。
“小仙女,路上小心哦!行李那么重,別把自己累壞了?!?p> 夏槐:“……”
“誒呀!”秋凡澤一回到公寓就摘掉了口罩,躺倒在了沙發(fā)上,“可算是結束了,現(xiàn)在就看我們的吳sir的辦事效率了?!?p> “放心,他比你靠譜。”蘇南沒好氣的說道。
“什么叫比我靠譜,難道我就不靠譜?”秋凡澤躺在沙發(fā)上瞪他。
“靠譜靠譜,你們都靠譜。”蘇南回答的敷衍。
“不過,今天看見的那個女生,怎么會和小樺那么像?”秋凡澤疑惑。
“我倒是聽說小樺她還有個雙胞胎姐姐,莫不是……”
“應該不會,小樺的姐姐和她的母親在她三歲的時候就被白宇司得罪過的那群黑道上的人給殺了?!?p> 蘇南:“可是這事兒,警方也沒有詳細的報道,還拿不準。”
落城警察局
警員辦公室氣氛讓人窒息般的緊張。
白宇司一沖進來便面色不善的盯著眼前依舊神態(tài)自若的搗鼓電腦的刑警隊長吳桐。
“他撞死了我的女兒,為什么要放他走?”
吳桐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手指繼續(xù)敲擊著鍵盤,漫不經心得開口:“你的寶貝女兒不是他撞死的。”
他實在是不想和這類不懂禮貌,又惹不起的人物打交道,進門連招呼都不打,一開口就是這種質問的語氣,讓他心里極其不爽,尤其是不爽還不能懟回去,人家地位可又確確實實是擺在那“惹不起”位置,這可得多心塞。
“你在胡說什么!”吳桐那不在意的態(tài)度和話語,不禁惹怒了白宇司,“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對面的人這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含笑道:“知道?!?p> 廢話,白氏的董事長誰不知道,瞧瞧,人家可是尊大佛,一來就把他手底下那群小兔崽子一個個的都整老實了,沒一個敢出來蹦噠的。
“但是呢,白董我確實沒胡說,現(xiàn)場那么多人,應該也都看到了,不是人司機撞的您女兒,而是您女兒自個兒尋死往人車上撞的,人家司機也被嚇一跳??!”
吳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將一張米白色的紙張遞給白宇司:“您瞧瞧,這可是從您寶貝女兒身上找出來的,遺書!下頭還印了指紋呢,法醫(yī)已經核實過了是您女兒的沒錯?!?p> “唉!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一個個閑的,心理格外脆弱,可能您女兒也是覺得生活壓力太大了吧,都說了要給青少年減壓減壓,看,這不出事了吧!”
聽到這,白宇司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目光落到眼前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刑隊臉上。
那人笑得一臉陽光無害,可卻讓白宇司下意識提高了警惕。
“也許吧?!卑子钏纠湫σ宦暎澳侨绻麤]什么事了,是不是可以把我女兒的遺體讓我拿回去了?畢竟我是他唯一的監(jiān)護人?!?p> 你還知道你是唯一監(jiān)護人?女孩子身體本來就嬌弱嬌弱,還能下那么重的手,嘁!
吳桐在心中暗自腹誹,臉上的笑容卻更加的燦爛,他緩步走到白宇司身側,低頭湊到他耳邊輕聲說:“如果你不想家暴的事情被媒體曝光,就勸你別打你女兒遺體的主意,看那傷口的深度......嘖嘖,警局也不放心把遺體交給你,我們怕你回去,氣不過,直接鞭尸??!而且以現(xiàn)在輿論的影響力,就算你有再大的能耐,也很難全身而退的,勸你考慮清楚??!”
白宇司聽到這話,眼神冰冷的瞪向身側的青年,周圍的警員們都默默的在心里為他們老大默哀,也不知道剛剛老大和這位白董都說了些什么,他身上散發(fā)的寒氣比之前低了好幾個度,可看他們老大卻依然還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讓他們對老大的敬仰之情不由得又上升了一個檔次。
“好了,白董要是沒啥事兒了呢,就先請回吧,我這兒還有好些資料要看......就不送了啊,您慢走?!?p> 吳桐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倒,目光便從白宇司身上重新投向了電腦顯示器。
“那您先忙?!卑子钏緩淖旖浅冻鲆荒ㄎ⑿?,眼神冰冷的離開了警局。
待他離開,吳桐的視線從顯視屏上移開,望著白宇司的方向沉思了一會兒,輕聲嘆了口氣。
“希望這法子能成吧,不成我可虧大了,得罪了白董不知道以后會有多少麻煩?!?p> “怎么樣?檢驗結果出來了嗎?”白宇司臉色陰沉的靠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冷冰冰的開口。
“是,老板,車禍現(xiàn)場的血跡的確是小姐的,那遺書也是小姐親筆所寫,根據現(xiàn)場的監(jiān)控回放也不難看出,小姐她......的確在尋死?!?p> “那指紋呢?”
“指紋......根據遺書內容,小姐的尸體昨晚就已經被火化了,所以指紋......無法核對......”
白宇司沉默著站在落地窗前,他總覺得這次的事情發(fā)生的有些奇怪,白樺的尸體被處理這么干凈且迅速,讓他感覺這一切沒這么簡單。
某小區(qū)地下暗室
少女安靜的躺在雪白的床上,臉上毫無血色,呼吸微不可聞,讓人只能從床頭放置的醫(yī)療器械上顯示的脈搏曲線確定,她還活著。
“你還真是不要命??!”門口的秋凡澤無奈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他這藥可是第一次用,萬一失效了你可就真死了?!?p> 病床上的白樺聽見動靜,雙眸微睜,淡淡的瞟了他一眼。
秋凡澤見她醒啦,連忙湊過來,語氣是藏不住的關心,“怎么樣?沒事吧?有沒有哪不舒服?”
白樺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后就撇見蘇南端著一碗熱粥從門外走了進來。
“你昏迷了這么久,先喝口粥墊墊肚子?!?p> 秋凡澤彎腰幫忙調整白樺的醫(yī)療床輕輕扶著她坐了起來。
白樺伸手端過蘇南手中的粥,“謝謝。”
蘇南原本想要喂她的手僵在原地,許久才道:“嗯……小心燙?!?p> 白樺點頭。
一旁的秋凡澤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安慰的拍了拍蘇南的肩,將他帶了出去。
“小樺,我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p> 白樺:“嗯……”
“你干嘛?”出了房門,蘇南拍開秋凡澤的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