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真與黑白的世界,一名傷痕累累的少年從巷子中爬了出來......
【Cut!】
陳植擺了擺手,黑白世界瞬間消失。
【我并不想讀取那龜孫的記憶,跳過?!?p> 接下來,畫面變成一片火海,熔巖是這里的浪潮,在更里的內(nèi)層地心,埋葬著巨大的宮殿,它們支離破碎,卻仍然能看出這個地方、曾經(jīng)是何等的輝煌。
“神祗”人格的記憶,只有這些簡單的畫面,是它潛意識的投影,除此之外,就是寄生在夏勇神經(jīng)中的那一段。
其中比較有意思的,是與賀孫的對峙。
它侵入了賀孫的意識世界,大肆裝逼,宣揚所謂的“絕對理性”,順帶還有它們一貫的高維生物鏈鄙視:“眾生皆蠢”。
然后它就被賀孫潛意識所幻化出來的抽象魔鬼吞掉了。
陳植不知道這是否就代表著失敗,或者干脆就是“深淵”計劃中的一環(huán)。
送上一個邏輯病毒,讓賀孫的精神強度恢復至巔峰,從而一舉掙脫禁錮,成功越獄。
能用那人格占據(jù)掉賀孫那是最好的,不能的話,與他合作也是共贏的局面。
打得一手如意算盤。
陳植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太陽中的高維神祗......它們?yōu)楹螘c“深淵”有聯(lián)系?
【潛意識的影響;而高維神祗,其實是源代碼的思維投影,它能夠操控世界線的變遷,從而讓“神祗”與人類產(chǎn)生各種合理的聯(lián)系。】
看到這里,陳植就懂了,剝開奎托那一套套的專業(yè)術語詞,用玄幻的世界觀來定義:
“源代碼就是這個世界的天道?!?p> 這很科幻。
好笑之余,陳植心底還是有些愁悶。
奎托給出的解釋很模糊,不能說源代碼會讓“高維神”必然與人類產(chǎn)生聯(lián)系,便直接讓“深淵”接觸了它們。
相當于“結局應該如此,結局就變成如此了”的強行定義。
說來,奎托是以上帝視角去觀看這一切的,它經(jīng)歷了六個世紀,所以看待歷史問題,就只能看到大形勢上的起起伏伏。
可身處棋盤中的陳植不一樣,因為他是這個結局的過程。
這個世紀是一盤走了半個進度條的棋,陳植所要做得,就是扭轉(zhuǎn)必輸?shù)木置?,如此他就需要復盤,記住棋子曾走過的每一步。
【不行,這太傷腦筋了,下次再來分析吧。】
【奎托,數(shù)據(jù)化我現(xiàn)在投影出來的思維活動,然后用文檔的形式儲存在電腦中,行不?】
【數(shù)據(jù)化成功,保存檔案為默認名稱,宿主可以自行命名?!?p> 陳植想了想,【就命名為《沙盤世界棋譜》吧?!?p> 隨即,意識世界晃了晃,陷入黑暗。
真正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
“你醒了?”
陳植一睜開眼,便看見個熟悉的人在隔壁床躺著。
崩拳流武館館主,夏什么鴻......
此時此刻,陳植心里基本也落實了個猜測。
這老頭姓夏,那個妞也姓夏,兩者的招式現(xiàn)在回想起來也是異曲同工,然后夏清瑩還說她有個館主爺爺。
不得不說,世界真小。
當然,如果不是那狗日的源代碼的安排,就可以這么說。
“你好啊,老人家?!标愔灿H切地打招呼道。
夏善鴻咬了口手中的蘋果,道:“別,承受不起,我看面相就知道你這個人,油嘴滑舌?!?p> 這又能被你看出來?陳植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這老頭多半是看自己長得一表人才,以為是個渣男。
硬物膈應在臉,陳植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手給纏了一大圈繃帶,同理他看向夏善鴻,除了臉部,差不多整個人都成木乃伊了。
估計手上松了的繃帶,還是他自己解開的。
看起來這老頭似乎也沒什么大礙了,武者的身體素質(zhì)果然還是變態(tài)啊。
夏清瑩是C級,她這個館主爺爺怎么說也該在B級或以上了,當真恐怖如斯。
武者是年齡越大,越容易走向衰退的,他兒子夏勇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而夏善鴻本人居然還能保持著如此強壯的體格,故陳植才會有此兩嘆。
陳植這時挺想懟一句“我認識你養(yǎng)孫女”,但又怕以對方這個態(tài)度,會誤會什么,便強行憋回,轉(zhuǎn)移話題道:
“這里是在醫(yī)院嗎,哪里的醫(yī)院?”
“是南水中心醫(yī)院?!?p> 說話的不是夏善鴻,聲音在陳植的另一邊。
陳植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對方也是個臉熟的家伙,這不正是被自己救下的那名年輕保安嗎!
“你咋也躺進來了?”陳植驚訝地問道。
“我從樓梯上滾了下來,摔得不輕......”年輕保安說著,似又意識到了什么,連忙擺手道:
“啊,絕對不是被你推了一下才摔成輕微腦震蕩的,不是......我的意思是,比起你救我的一命,這點傷根本不算什么!”
陳植嘴角抽了抽,當時情急氣急,可能自己推那一下是大力了點。
“小子,你是武者?”夏善鴻突然問道。
這沒什么好隱瞞的,陳植點頭道:“呃,是的。”
“哼,估計也只是會些三腳貓功夫?!?p> 夏善鴻說著就用食指按住鼻側,對著地上垃圾桶一噴涕,那股不屑感真是迎面撲來。
他繼續(xù)道:“隕城這一帶的年輕武者我不說全認識,但大多都能有些印象,你莫非是野路子出身?”
出現(xiàn)了,來自生態(tài)鏈的鄙視!
陳植讓自己坐起來,背靠在床頭,他還有三個功能未觸發(fā)呢,這時如果接上句針對性強卻又不失禮節(jié)的話,肯定能觸發(fā)嘴斗!
至于為什么要考慮不失禮節(jié),網(wǎng)絡上他是沒有這個顧慮的,現(xiàn)實中他怕被夏善鴻打死。
“哈哈,我的確是自學成才的,因為我自小就崇拜武者,但又沒有條件,就只能偷偷地去隔壁武館那里觀看他們練武,自己也跟著模仿這樣子......”
一部標準的窮苦少年奮斗史,陳植搬過來那真是得心應手了。
接著,他話風一轉(zhuǎn):
“我在電視上也看到過不少很有名氣的武道家呢,比如百戰(zhàn)道的練猛、柔拳流的紀天心等等,對了對了,還有聯(lián)邦第一人,武協(xié)會的會長,當代煉體至臻的傳說級人物,武神李一詮!”
這時,陳植便禮貌地很自然地問道:
“不知道,您是哪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