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笔煜さ牡统恋穆曇魪念孪词翼懫穑又牭脚乃穆曇?。
鐘逸的心稍微定下來,干脆站在屋里等他。
他走出來時滿臉乃至頭發(fā)都滴著水珠,白色的襯衫領(lǐng)口的紐扣看了三個,身子有點站不穩(wěn),一手扶著門才勉強站直,在盥洗室門口,用手捏了捏鼻梁,又就著昏暗的燈光瞇著眼睛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找準焦距。
一看他的樣子,明顯就是喝多了。鐘逸蹙著眉頭連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引他到床上坐下來。
溫恒隨手從床頭按了一下開關(guān),全屋驟亮,鐘逸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只想著心里的不快和怎么拒絕他的安排,忘記把等打開。
他臉色有點泛白,雙眉皺出了川字,鐘逸幫他把鞋子脫下來,準備去給他倒杯水,剛要起身,就被溫恒拉住:“就在這,陪陪我?!?p> 被酒精泡過的嗓音沙啞又醉人,愣神了好一會兒,鐘逸才嗯了一聲,然后說:“我去給你倒杯水?!?p> 真的,一路彎彎繞繞的時候,她連見面時發(fā)脾氣的音量和語氣乃至他反駁時眉毛要左高右低都已經(jīng)想好了,可是看他喝醉成這樣,瞬間又沒了脾氣,又像是節(jié)奏被打亂,感覺思緒雜亂。
每個人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成功,看多了齁甜齁甜的網(wǎng)文和偶像劇,總覺得霸道總裁似乎只需要一彈指就能成功。她知道他的工作很忙,這幾乎體現(xiàn)在跟她在一起時的每一時刻,事業(yè)做得越成功,他肩上的責(zé)任更重,更加不敢放慢腳步,不是不舍,更多的是不能。
可是,當(dāng)見到他醉成這樣時,仍忍不住覺得心疼。
鐘逸忽然想到在KQ時,他讓自己開車送他回去時,明明已經(jīng)送到瀾灣公寓門口,卻仍讓自己送他進去時,當(dāng)時覺得這人就是在捉弄自己,還腹誹了好一會兒,任認為是有錢人的低趣味來著,如今看來,他能正常地走到停車場,就已經(jīng)很難得了。
相比之下,自己的這點小脾氣似乎更像是小孩子在無理鬧騰了。
拿了杯溫開水,走到床沿,扶著他的后頸,把水遞到他的嘴邊,讓他喝下。
后來,待他緩過來了,她才讓人給他放了水,趁他泡澡的功夫,她才去隔壁夫人房的浴室洗澡,心中不免感嘆總統(tǒng)套房的豪華奢靡,這些不再詳述。
仍然懊惱于自己鉚足的勁打在了棉花上,鐘逸打開蓮蓬頭調(diào)了個較高的溫度,企圖借此妥帖她一天的疲憊。
因不放心他,等他出來,又幫他吹了頭發(fā),酒后的溫恒乖巧地像個孩子,任你擺布。但鐘逸勞累了一天,哪里還有精神擺布他,此時已是強弩之末,一切忙活完,把他推到床的里側(cè),自己就在床沿躺下。
半醒半睡時,能感覺到有力的手臂把自己環(huán)入懷中,也不拒絕,單手握住紋路清晰的手臂,讓自己靠得更近后,才舒服的嘆了口氣,入睡。
鐘逸的睡眠向來不錯,但是除非自己刻意賴床,一覺睡到將近中午的時候?qū)嵲诓欢?,一個是有吃早餐的習(xí)慣,另一個是為了不讓自己有偷懶的機會。
她醒來后,看了陌生的環(huán)境,醒神了好一會兒,伸手摸了摸旁邊早就已經(jīng)涼了的床位,干脆閉上眼睛理了理思緒,最后仍是理不出來,再次放棄。
打開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jīng)將近10點半了,窗簾密不透風(fēng),還以為自己睡到了晚上。
起來伸了伸攔腰,原地做了幾個拉伸的動作,才進去洗漱。等換好衣服走出客廳,才發(fā)現(xiàn)李玲正坐在客廳用電腦不停的敲鍵盤打字。
她一出來,李玲就站了起來,“鐘小姐,溫總讓我在這等您?!?p> 看得出來她很忙,鐘逸不自在地揉了揉頭發(fā),面露緋色道:“李玲姐,你怎么不叫我。”
跟李玲接觸比較多,覺得叫李助理總是不習(xí)慣,于是改口。
李玲笑了笑,“溫總特別交代讓您多休息一會兒,哦,溫總一早就出去跟人打球了,預(yù)計11點半才能打完,溫總說倒時候再回來接您一起用餐?!苯又?,她又拿起旁邊的禮盒,“中午的餐會有些是商會的朋友也有的人有合作關(guān)系,溫總讓我?guī)湍鷾蕚淞艘惶锥Y服?!?p> 鐘逸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特意接她過來,是為了參加這個?“這個餐會我就不去了吧?我去也不……”不合適呀,鐘逸接收到李玲的眼神后,就沒說下去了,這個眼神她昨晚在飛機上看了一路,這代表你問不出來別的信息,也改變不了什么的意思。
但是這次李玲卻不像之前一樣不再透露多余信息,在她接過禮服后,竟說了一句:“一會兒戴小姐會在?!比缓笥窒袷菦]說過這句話一樣,換了話題:“您先換衣服,我現(xiàn)在讓造型師上來?!?p> 經(jīng)歷幾次這類型的事件后,鐘逸已經(jīng)不像早前那么抵觸了,畢竟就算是想反抗,有時都不一定能看到正主。
只剩下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留給造型師的時間著實不多,所以鐘逸從最初的不配合到看到造型師和助理緊張的神色后,干脆閉上眼睛任其擺布。
一切終于就緒,造型師最后拿出項鏈要幫鐘逸帶上,感受到頸間的冰涼,鐘逸睜開安靜看到是一串鉆石項鏈,她對這些沒什么概念,可是看著在燈光下差點亮瞎她的狗眼的反光程度,再笨也知道這個價格不菲,連忙握住脖子,“我不喜歡帶項鏈,這個就不用了。”
溫恒推開化妝間大門進來時,就看到這個畫面,造型師雙手各拿了一串項鏈,臉色在無奈和懊惱之間來回變換,而鐘逸始終護住脖子,看著不像是對方要給她帶項鏈,更像是擔(dān)心對方隨時要抹她脖子。
僵持間,鐘逸看到進來的人是溫恒時,氣不打一處來,鼓著腮幫子怒視后者。
溫恒哂笑,對著跟他打招呼的其他人說:“不想帶就不帶了,出去吧。”
帶李玲和造型師們把門帶上后,鐘逸氣沖沖地走到他面前,一時竟不知道先罵哪一句,干脆氣聚丹田,再將全身力氣集中于右腳,狠狠踢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