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塵止和云落走出大殿,二人均沉默不語,走了一段路后,云落方道“十日后,我想去鬼嘯谷一趟,你要去嗎?”
云塵止道“我會(huì)去”
“好,我去輕訣要些醉沁來,到時(shí)一并帶去”云落道。
云塵止點(diǎn)點(diǎn)頭,兩人沒有再說話,靜默的一路走下去。
云塵止回到默語軒時(shí),見星辰站在院中竹林之下,翠綠的竹葉映著星辰如雪白衣,她長發(fā)墨黑如瀑,發(fā)間點(diǎn)綴著瑩潤的珍珠,纖纖腰肢不盈一握,見到云塵止,疾步上前,問道“師父,門主生氣了嗎?”
云塵止見她面色焦急,便道“沒事,你不要擔(dān)心”
“師父,鴖尊為何突然要與寥都比試?”星辰隨著云塵止進(jìn)入雅竹。
“我不知”云塵止道,他今日也是詫異,羽鴖突然提出要與阿寥比試一二,卻在比試中下的是狠手。
“師父”星辰低低喚著云塵止,卻沒有再說話,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云塵止的臉,想要從那張總是平靜無波的臉上找尋一些什么。
“星辰,你想要佩劍嗎?”云塵止問道。
星辰立刻點(diǎn)頭如搗蒜,“想啊想啊,師父要授我劍嗎?”
“過幾日吧”云塵止道。
星辰卻是樂的一陣傻笑,云塵止看著她,唇角微揚(yáng)。
翌日,星辰在默語軒尋不見云塵止,問云遲道“師兄,師父去哪里了?”
云遲道“師父一早說有事要辦,出門去了”
“師父出門了?沒帶你也沒帶上我,自己出門了?”星辰覺得奇怪,云塵止很少出門,就是出門也會(huì)帶上師兄或者是她。
云遲道“是啊,我也覺得奇怪,但是師父說他要去取一樣?xùn)|西,只能自己去”
兩人思索了半天,也沒猜到師父要取的到底是何物,倒是云塵止這一去就是三天,在第三日的傍晚,云塵止回來了。
那日星辰在院中澆花收菜,只聽前院一陣腳步聲,隨后是侍從的低語聲,苜蓿從前院跑了回來,道“星辰,你快去看看,師尊受傷了”
星辰只覺腦中嗡的一聲,身體似乎比大腦先做出了行動(dòng),向著前院奔去,云塵止已被攙扶到雅竹的塌上,星辰進(jìn)去時(shí)撞見云塵止正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云遲封了云塵止的穴道,扶著他躺下。
“師父”星辰不敢大聲,怕驚擾了他一般。
云塵止看了一眼星辰,蒼白如紙的臉上扯出了一點(diǎn)點(diǎn)弧度,他整個(gè)人虛弱到了極點(diǎn),面上無一絲血色,剛吐過血的唇卻因沾了血而帶著讓人心驚的一抹殷紅。
“怎么會(huì)這樣”星辰低聲問云遲。
云遲搖了搖頭,對(duì)云塵止道“師父,我先幫您療傷”
之后對(duì)著星辰道“你去叫云落前輩”
星辰得了指令,拔腿向門外跑去,一路上卻是忍不住流出了淚,可是縱使這樣,她也不敢停了腳步,待跑到云落院中時(shí),臉上已滿是淚痕。云落正在院中碾藥,見星辰這副模樣,些微怔楞。
“先生,我?guī)煾甘軅?,?qǐng)先生去瞧瞧”星辰顫抖著說。
云落亦是一驚,不問其他,只是拿起藥箱道“走”
二人到了屋內(nèi),云遲已經(jīng)簡單的順理了云塵止的經(jīng)脈,云塵止安靜的躺在床上,閉著眼,面色仍舊一片慘白。
“你們?cè)谕饷婧蛑痹坡涞馈?p> 云遲和星辰退了出來,卻皆是一片憂色,兩人站在屋外,誰也沒說話,靜默的站著。
大約一個(gè)時(shí)辰后,云落提著藥箱出來,額上滿是汗珠,邁出階梯時(shí),身形晃了晃,星辰上前去扶,卻被她擺手謝絕了,她道“已經(jīng)無大礙了,要靜養(yǎng),此間不要讓他到處跑,你們看住他”
“前輩,師父的傷是何門所為?”云遲問道。
“并不是法門所為,應(yīng)該是邪靈”云落道。
“哪里會(huì)有如此強(qiáng)大的邪靈”
云落搖了搖頭,道“你們還是問他自己吧,若他肯說的話”
說完,提著藥箱步出了默語軒。
云塵止昏睡了兩天才慢慢轉(zhuǎn)醒,此間云遲和星辰誰都不愿去休息,兩個(gè)人起先還勸慰對(duì)方,企圖讓對(duì)方先去休息,后來,連這些話語都省了,只是守在云塵止的床邊,沉默且執(zhí)著。
云塵止睫毛微動(dòng),緩慢睜眼時(shí),看到的就是星辰和云遲兩張焦急而憔悴的面容,那兩張面容上因?yàn)榭吹搅怂犻_的雙眼,而都有了一抹亮色。
“師父”二人幾乎同時(shí)出聲,卻因太久沒說話,嗓子都有些沙啞。
“我沒事,你們不要擔(dān)心”云塵止的嘴唇有些開裂,艱難的說出了安慰他們的話。
星辰起身去倒水,云遲上前扶云塵止坐起,云遲道“掌門每天都差人來問師父的情況”
云塵止接過水喝了一口,道“不應(yīng)該驚擾大家的”
“師父,到底是什么把您傷得如此之重”星辰問道。
云塵止看著星辰,微微牽動(dòng)了下嘴角,道“星辰,你的劍月余可鍛好”,星辰和云遲都是一愣,師父沒來由的怎么扯到星辰的劍上了,云遲道“師父,云落前輩說您是被邪靈所傷,哪里的邪靈竟如此厲害?”
云塵止又喝了一口水,伸手遞還給星辰,道“不過是路上遇到的邪靈而已,此事休要再提”
見云塵止說了這話,星辰和云遲都了然,從師父嘴里再問不出半點(diǎn)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