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播種

　　這是非常神奇的生命體驗，無法用語言描述，如果硬要類比，就像單細胞生物無法想象多細胞生物的存在形式一樣。

　　從這一個，艾斯的生命態(tài)徹底改變，從單一生命體進化為集合生命體。

　　雖然有很多缺點，如鏡像無法獨立存在，必須從屬主體。

　　如果主體死亡，鏡像也會消亡，反之則不然。

　　艾斯捂著已經(jīng)肚子傷口已經(jīng)愈合的身體，站了起來。他依然劇烈的疼痛，幾乎無法忍受，在精神感知的黑白視野中，他靈魂的傷口仍未愈合。

　　“那么，尊敬的主體?！?p>　　兩個艾斯眼神交互，心意瞬間相通，不用多余的描述和對話，赤果的鏡像艾斯嘴唇有規(guī)律的顫抖，發(fā)出古怪的音調(diào)：“清潔一新！”

　　鏡像艾斯身體被魔力洗滌，他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活動了活動身體，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衣物飛來！”

　　鏡像艾斯穿好了衣服，站在艾斯面前。眼神交互，點了點頭，轉(zhuǎn)身乘坐機械魔梯離開。

　　從此以后，鏡像艾斯主要精力在研究魔法伎倆并推演其靈魂符文方面，專心開發(fā)超凡語言和魔咒，他將和戴娜一同在獵魔曠野狩獵魔物。

　　兩人距離超過一定距離，就無法思維同頻，但是可以借助魔法書和信號基站進行聯(lián)系。

　　艾斯目送著鏡像離開，有些虛弱的癱倒在地。良久，在精神感知的視野中，靈魂上的汩汩傷口漸漸結(jié)痂，他才得以站起來。

　　這種虛弱感，他至少付出了接近1刻度的精神力，需要長時間才能恢復(fù)，短時間內(nèi)無力制造第二鏡像了。

　　這一切都是值得的，體驗了更高級的生命態(tài)，從單線程變成多線程。

　　馬甲也可以放肆的使用了！

　　艾斯拿出一顆紐扣，漸漸變形成“微光”，隨后他變形成“鐵面火拳”。

　　“嘎嘎嘎，一切都已經(jīng)準備妥當，該好好播種了，這樣到了秋天才會有收獲！”

　　變形后的艾斯乘坐著繼續(xù)魔梯，緩緩的升上地面。

　　他在要塞的大街小巷行走，尋找著適配者。

　　他有幾點設(shè)想：

　　第一是年齡要適中最好在十二歲到十六歲之間，有一定的認識和思想，但是可塑性非常強，好奇心也旺盛。

　　第二是精神力要有優(yōu)勢，如果能找到天生超頻者當然非常好，找不到，也要遠遠超過普通人的精神力。

　　第三是身體要健全，體弱者、殘疾者，雖然很抱歉，可是太難在初期生存。

　　第一和第三好解決，關(guān)鍵是第二條。

　　艾斯游走在大街小巷，感知著每個適齡健康少年少女的精神力。由于普通人的精神力實在不高，即使是艾斯，這種觀察誤差也太大，只能更接近。

　　“砰！”遺忘之錘法術(shù)發(fā)動，男孩靠著隱蔽的墻角，眼神呆滯，摸了摸劇痛的頭，好像遺忘了什么事情。

　　“又一個不適者，對不住啦?！卑购翢o誠意的低聲自語，從男孩身邊經(jīng)過。

　　近距離檢查，無論合格與否都要來一發(fā)遺忘之錘，區(qū)別是合適者會被艾斯標記，借助早就密布的基站網(wǎng)絡(luò)，只要不離開要塞范圍，就逃不出他的視線。

　　這樣游蕩了快一個月，艾斯與幾十名少年少女締結(jié)契約，幫助他們成為巫師學(xué)徒。根據(jù)艾斯制定的規(guī)則，在精神超頻后，他們必須學(xué)習(xí)魔法書第五頁，魔法日記里的《邏輯學(xué)》和《初等數(shù)學(xué)》叢書。

　　最基礎(chǔ)的知識以及通過魔法書送給他們了，但是理解記憶還是靠他們自己。

　　至于不識字的少年們，更不是問題。先來一發(fā)知識灌輸，填鴨式教育，剩下的慢慢理解，反正魔法書第六頁已經(jīng)開發(fā)出的強制學(xué)習(xí)和考試功能足夠他們經(jīng)受磨練了。

　　這些少年少女，是艾斯未來期望的研究型人才，在經(jīng)歷一定程度的成長后，艾斯會帶走他們，建立巫師學(xué)院，進行更進一步的學(xué)習(xí)。

　　“真是可憐?。　?p>　　“灰暗信徒太可惡了?！?p>　　“這些孤兒以后該怎么辦？”

　　熙熙攘攘的騷動，伴隨著一陣推搡。要塞的圍觀群眾七嘴八舌的說著，咒罵著。

　　艾斯悄悄走到了人群中，看見城門口一隊隊士兵，渾身泥血，眼神堅毅而疲憊，他們帶著十幾個驚慌失措的少年，回到了要塞。

　　“這是咋回事啊？”艾斯靠近一個圓滾滾的大媽說道。

　　“哎，還不是那些灰暗信徒，他們襲擊了附近的村莊，殺死了當?shù)氐拇笕?，擄走了少年少女，聽說想進行邪惡的獻祭，被軍團解救了?？蓱z他們這么小就成了孤兒，未來啊……”

　　艾斯看著少年少女們，眼神帶著發(fā)現(xiàn)珍寶的光芒。

　　夜晚，這群孤兒被暫時安置到公所附近的救濟院，驚魂普定。

　　“阿諾，我害怕。我想爸爸，我想媽媽，我想姐姐，我想大黑……”

　　少女大概十一二歲左右，瑪瑙綠色的眼睛，枯干的黑發(fā)，像是受驚的兔子，緊緊攥著眼前少年的破爛衣襟。

　　“奧莉，不用怕。我可是英雄，我會保護你的，我會保護大家的?！?p>　　少年高高壯壯，大概十二三歲。他回頭對著少女一笑，火光中露出帶著些亮白的牙齒。

　　“你吹什么牛！你只是普通人，只有貴族才可能成為英雄，但是貴族真的會保護我們嗎？我們的家人被殺死，我們絕望，沒有人拯救，這就是凡人的命運！”

　　另一個少年似乎憋著一肚子的痛苦，突然向阿諾大喊道。

　　“父親說過，英雄是一種品質(zhì)，不是身份。就算是一輩子的凡人，只要有無畏的勇氣，也一樣能成為大英雄，我有保護好奧莉勇氣！”

　　阿諾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是你父親編造的美麗謊言，他自己連灰暗信徒的衣服邊角都碰不到，還什么第一獵人，無所畏懼！吊在高高的樹枝上，被烏鴉撕咬而死，多么可悲！”

　　對面的少年帶著無力的痛苦，狠狠的戳穿阿諾。

　　“你說什么？我父親是村莊最勇敢的人，他是我的英雄，不許你胡說八道！”

　　阿諾怒吼著，直沖上去，騎在對面少年頭上，廝打了起來。

　　“你們，你們別打了好不好，嗚嗚嗚……”奧莉驚慌的哭了起來。

　　轟！雷聲四起，似乎在昭示著他們悲慘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