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生收弟子無數(shù),門徒遍布荊楚,都是能為周家所用的人脈!”
“單論武道精神,我最得意的弟子,當(dāng)姜凡莫屬!如此資質(zhì),如此努力,當(dāng)年姜凡拜入我門下,年僅十五,僅僅十年不到,他就得到了我七成真?zhèn)?,只要打通任督二脈,距離化境便只有一步之遙!偌大周家,除了我以外,也就只有周龍和周虎兩個人,能和姜凡過過招了!”
“此子未來的成就,必定在我之上!如此人才,必須留在我周家!也罷,由我親自去趟中海,和姜家那位聊聊,兒女之間的婚姻吧!”
夜色中,勞斯萊斯魅影在街道上疾馳。開車的是一名冷艷美女,她腦海中一直浮現(xiàn)家主曾經(jīng)說過的話。
對于姜凡的能耐,她毋庸置疑,也很了解姜凡的性格。雖然年輕,但非常穩(wěn)重,如果不是打通任督二脈,有十足把握的話,他絕對不會選擇親自來江南。
可周雅惠卻很擔(dān)心,因為她剛才做出了一個讓自己都難以置信的抉擇。
“天哪,我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姜公子是我的未婚夫,我們都定下婚約,在外人看來,我們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佳人??芍挥形也胖溃有闹袥]有我,我心里也無他,這只不過是一場政治婚姻?!?p> “我這算背叛姜公子嗎?還是...向往自由?”
周雅惠心中忐忑。
她驅(qū)車返回花園酒店,打開自己的房間,卻看到房間內(nèi),多了一個黑衣青年,正坐在沙發(fā)上,泡著一壺茶。
青年抬起目光,眼中流露出一絲溫柔,淡淡地道:
“雅惠,這么晚,出去干什么了?”
“我...”
對于姜凡的到來,周雅惠非常意外,沒想到他會在自己房間等她。她露出一絲強(qiáng)笑,解釋道:
“我去找我一個朋友?!?p> “什么朋友啊?”姜凡輕笑著問道,同時將茶壺里面的茶倒出來,水流碰撞杯底,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音。
“...以前讀書時認(rèn)識的?!敝苎呕萸文樜⑽⒗淞讼聛?,反問一句:
“姜公子,你在懷疑我什么?”
“是我表現(xiàn)得太明顯了?”姜凡忍不住笑了,然后話鋒猛地一變:
“雅惠,你今天晚上,不是去找那個殺我三弟的蕭先生了嗎?和他又說了些什么?”
周雅惠心中一驚。
她深吸一口氣,冷聲道:
“你跟蹤我?”
“江南這邊,我們?nèi)松夭皇斓模遗珊诒Wo(hù)你?!苯裁鎺У托?,只是笑容卻顯得有些隱晦可怕。
“難怪你一直竭力勸阻我來尋仇,我還以為你是替我擔(dān)心,心里蠻感動的。搞了半天,你是在保護(hù)你的情夫?。 ?p> “還真是讓人感動!”
姜凡越說越陰沉,最后已經(jīng)是皮笑肉不笑,顯然是在強(qiáng)忍怒火。
對面的周雅惠,同樣臉色鐵青。
她知道,自己一定是被姜凡誤會,她和蕭白,最多只能算是朋友,或許在蕭白心中,她連朋友都算不上,只能說是一個熟人。
可她也知道,姜凡此刻必定在氣頭上,認(rèn)定了她和蕭白有牽扯,哪怕解釋也是徒勞的。
“隨你怎么說,也隨你怎么想,我不會和你解釋的?!?p> “這是我的房間,現(xiàn)在請你出去!”
周雅惠的語氣冰冷,毫不客氣。
“你趕我走?”姜凡的眼中閃過一絲怒火。
他的身形一晃,一瞬間就站在周雅惠面前,一直棱骨分明的手,捏住周雅惠白皙的脖頸。
周雅惠的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痛苦之色,忍不住抓住姜凡的手腕。
可姜凡卻毫不留情,捏住她喉嚨愈來愈緊,看著自己的未婚妻臉色變得通紅,嘴唇發(fā)紫,他卻滿滿臉興奮。
直到周雅惠差點因為窒息昏倒,姜凡才猛地松手,讓她跪倒在地上,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賤貨,連你也背叛我!”
“你以為我會心慈手軟嗎?那個姓蕭的家伙,他的命我收定了,佛祖都救不了他!”
“明天和我一起去綠島山莊,我要讓你親眼看看,你心愛的男人,是怎么被我一只手捏死的!”
說罷,姜凡擺擺手,皮鞋吱嘎作響,大步離開。
周雅惠跪坐在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久久無言。
...
翌日。
綠島山莊作為私人會所,很少對外開放,今天卻難得破例一回。
上午十一點,綠島山莊大廳外的停車場,就停著好幾十臺車,清一色都是百萬級豪車,江南諸市,那些有頭有臉的大佬,基本上都到齊了。
宴會廳內(nèi),擺著幾十張椅子,來自各地的大佬都坐在這,面色陰晴不定,抬頭看著那名喝茶的黑衣青年。青年的身旁,站著一位傾國絕色的女子,大家都認(rèn)識,這女子是荊城周家大小姐,商界女神周雅惠。
一直到杯中茶水喝盡,青年才放下茶杯,淡淡地道:
“黑豹,去門口守著,遲到的人,都不允許入場?!?p> 說完,青年從座位站起,抬起目光,掃視這群江南大佬。
“姜公子?!币粋€平和的聲音傳來,正是趙家的老大趙政文,他走到姜凡身邊,解釋道:
“令弟的悲劇,我們趙家深表遺憾??墒沁@人,是蕭先生殺的,您的手下也清楚事情經(jīng)過。這件事情的始末,與我趙家完全無關(guān)啊?!?p> 這位趙家的老大,代替趙家站出來,將責(zé)任橫推干凈。
“哼?!苯怖浜咭宦?,負(fù)手道:
“具體什么情況,我會慢慢調(diào)查,你們趙家是否無辜,也不是你說了算?!?p> 然后姜凡看向眾人,冷喝一聲:
“今天坐在這里的諸位,就算是給我姜某面子。我的親生弟弟,死在江南,兇手還逍遙法外,這是我不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p> “我給你們一天時間,把那個殺害我三弟的兇手,帶到我面前來?!?p> “否則,我會將我三弟的不幸,怪罪于在座諸位!”
此話一出,頓時滿場嘩然,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啪!’
突然有人拍桌子站起來,正是九江的光頭劉,他面色一怒,指著姜凡道:
“姜公子,你這就有點不講道理了吧?我們來綠島山莊,是給你們周家面子!說句不好聽的,你三弟被人殺了,那是他咎由自取,怪管我們哪門子的事?憑什么要我們負(fù)責(zé)?你有本事,你就去找蕭先生報仇??!”
光頭劉這番話,說出了在座大多數(shù)人的心思,不少人也暗中佩服他的勇氣可嘉。
只有周雅惠,秀眉緊蹙,一臉同情地看著這個胖子。
她知道,姜凡因為三弟的死,已經(jīng)失去理智,恨不得殺光所有和蕭白有牽連的人,又怎么會容忍任何反對的聲音?
果然。
就見姜凡冷笑一聲道:
“又一個找死的!”
這時,站在蕭白身邊的黑豹,猛地站了出來,一臉兇狠地看向光頭劉。
光頭劉竟然絲毫不懼,猛地一拍桌子,身后七八個手下站出來,同時掏出手槍,虎視眈眈地看著黑豹的姜凡。
“他媽的,你以為我真的怕你?我敢來綠島山莊,可是做足了準(zhǔn)備”
話音未落。
就見黑豹猛地竄過來,如同一匹黑色獵豹般,瞬間就撲到一個槍手面前。那個槍手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黑豹一拳打碎喉嚨,當(dāng)場暴斃。
‘砰!砰!砰!’
大廳內(nèi),傳出幾聲槍響,接著還有玻璃被打碎的聲音。
可是槍手根本瞄不準(zhǔn)黑豹,因為黑豹的動作太快,哪怕少了一條手臂,對付這些普通人,仍是不費吹灰之力。
前后不過十秒鐘,黑豹就將最后一名槍手殺死,拿起他手中的槍,制住光頭劉的腦門,獰笑道:
“你算什么狗屁東西,也敢和我家二少爺頂嘴?”
他說完,猛地一腳踹出去。光頭劉接近兩百斤的身體,硬生生從座位上飛出去七八米,摔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來。
‘嘶——’
眾人見狀,發(fā)出一陣此起彼伏,倒吸涼氣的聲音。
在座有不少人,抱著和光頭劉一樣的心思,并不認(rèn)同姜凡??墒强吹竭@一幕,他們紛紛收起反抗之心,深深低下頭顱,誰也不敢再有反對的聲音。
“我來江南,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復(fù)仇!”
“諸位配合我,我就繞過諸位。不配合的,這就是榜樣?!?p> “現(xiàn)在,就發(fā)動你們所有的人脈,替我找到那個殺人兇手!我要親手殺了他!”
姜凡背負(fù)雙手,煞氣騰騰地說道。他的聲音回蕩在大廳內(nèi),連茶杯都被震得顫抖起來。
不少人心中升起同樣的念頭:
“是誰殺了姜凡的弟弟?誰如此膽大包天,敢做出這種事情來?卻讓我們整個江南來背鍋?”
只有極少一部分人,才知道事情經(jīng)過,殺死姜凡弟弟的,是一個叫做蕭先生的人,的確擁有大能耐??墒敲鎸θ绱丝植赖慕?,那蕭先生還敢過來不成?
“恐怕蕭先生早就聞風(fēng)而逃了吧...”
鄂城的胡一刀胡老板,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趙家眾人,也都是同樣的想法。
‘難道這個姜凡有這么可怕,連蕭先生都當(dāng)了縮頭烏龜?’
四爺更是搖頭。
‘幸虧聽了大哥的話,及早與蕭先生做了切割??磥泶蟾邕€是有先見之明啊,早就看出來,蕭先生只是外強(qiáng)中干,不是什么英雄好漢!’
正在所有人都陷入死寂,只有姜凡背負(fù)雙手,如同一桿標(biāo)槍插在地上時。
突然,外面?zhèn)鱽硪粋€聲音:
“有人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