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和人不一樣,修煉之道也完全不同。
動物修煉成精后,體內會修煉出一顆內丹來,這顆內丹藏在丹田深處,就是動物的根基,也是他所有修為的凝聚。就相當于心臟一樣。
所以那天夜晚,近百名人族修士,圍攻七彩蝴蝶,就是為了七彩蝴蝶的內丹。
‘那只七彩蝴蝶,是天人境的妖獸,內丹也是天人境內丹。得此內丹,我能做很多種用途,最簡單的,就是我一口吞下去,然后全力運轉混元神訣,將內丹的所有法力,為我所用,也許我瞬間就能達到煉氣十重!’
蕭白目光一凝。
至于該怎么利用內丹,不必著急,考慮一下也無妨。反正內丹現(xiàn)在屬于他。
黎明時分,蕭白在家洗了個澡,然后回到臥室,關上門好好睡一覺。
夢中,蕭白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一片神秘的虛空,周圍四面八方都是黑暗,不禁肉眼看不見任何事物,就連神念都施展不開,仿佛一切都是謎團,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
他知道這是做夢,所以并不慌張,只當自己是個盲人,一直在黑暗中行走。
可是不知道走了多遠,一直都沒有走到虛空的邊界。
這時,黑暗中傳來一個聲音:
“你渴望力量嗎?”
蕭白愣了下,確信自己聽到了聲音,并不是自己胡思亂想。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愈發(fā)低沉,愈發(fā)神秘:
“年輕人,你渴望得到強大的力量嗎?”
“不想?!?p> 蕭白摸了摸下巴,回答道。
“...”
那個聲音,瞬間陷入沉默。
“呵呵呵呵...”
過了一會兒,黑暗中傳出低笑聲:
“我看得到你的內心,我也感受得到,你的渴望。你想重回巔峰,就需要我的力量!”
“通過墨玉,來找到我的本尊吧,你會如愿以償?shù)?。?p> 聲音愈發(fā)縹緲,說完最后一個字,徹底消失。
蕭白還沒來得及思考,就瞬間從夢中驚醒,睜開眼,就看到窗外射進來的幾縷陽光。
他發(fā)現(xiàn)那塊墨玉,竟然漂浮在空中,光芒明滅閃爍,就像是一只惡魔的眼睛,在窺探他一般。
蕭白將墨玉抓在手心,感覺到墨玉表面釋放出來的溫度,光芒一閃一滅,像極了即將沒電的LED燈。
為了搞清楚,墨玉里面到底隱藏著什么信息。
蕭白思考片刻,運轉體內的真氣,源源不斷灌入到墨玉中。隨著靈氣的充盈,墨玉的光芒愈來愈亮,溫度也急劇升高,仿佛有化作一塊火石,碰一下就要被灼燒皮膚。
突然,墨玉掙脫蕭白的手心,自行漂浮起來,一疊如紙張一般的光芒展開,竟然在空中呈現(xiàn)出一個三維立體畫面,竟然是一幅地圖。
地圖上有山川,有江河,赫然是一個巨大的板塊,同時在一片區(qū)域內,做出了一個紅暈般的標記。
“這是哪?”
蕭白看得一頭霧水。
說實話,他前世待在地球上的時間并不多,只知道那幾個主要的地理位置。對于地形走向什么的,完全不了解,所以根本看不出來。
正好到了中午,齊音離放學過來擼貓。
想到小女孩是中學生,成績應該不錯,就把她叫過來:
“音離,你來我房間一下,我給你看個寶貝?!?p> “...”
齊音離的秀眉微微皺起,一臉戒備地看著蕭白:
“蕭白哥哥,這樣不好...我還小呢...等我長大點再說?!?p> “什么啊?”蕭白有些疑惑,“真的是大寶貝,我搞不清白,你學過這方面的知識,來幫我觀察一下?!?p> 齊音離抿了抿小嘴,神情滿臉復雜,十分不情愿地走進蕭白臥室。
可她看到的,卻是一塊漂浮在空中,如LED燈一般的墨玉。墨玉釋放出一道道光芒,呈現(xiàn)出一副山水圖畫。
“音離,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蕭白站在旁邊問道。
“...我想一下啊?!?p> 齊音離看著地圖顯示的山川走向,隱隱覺得有些熟悉,想了一會,驚呼道:
“我知道了,這里是鄂西的神農架林區(qū)!”
“你確定?”
“當然確定,我地理考試可是滿分!”齊音離興奮地拉著蕭白,指著地圖概述道:
“你看標記點的右下方,這是一片平地,但是有一條很長的河流,這里是江漢平原,那條河就是長江!再往左邊看,這片丘陵地區(qū),就是古時的三峽流域!三峽再往上一點,就是神農架林區(qū),就是盛產野人的那個地方!”
蕭白調出手機的地圖,照著比對了一下,還真是那么回事。
確定了地圖標識的地點以后,蕭白就動了出發(fā)的心思。
他花了兩天時間,把自己沒做完的事情都處理干凈,又在公司里面請了假。
“你要請多久的假?去干什么?”
面對張萱的質問,蕭白解釋道:
“我回趟老家,快的話一個星期,慢的話一個月,我先請兩個月的假吧!”
“兩個月?”張萱幾乎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蕭白,冷笑一聲道:
“行啊,你的假我可以批,但我可不保證你回來之后,公司還有你的飯碗啊,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從公司出來,蕭白又去了一趟遺愛湖,這次專門收集了整整一桶的靈水,放在冰箱里。然后又買了許多貓糧儲備起來。
因為這次的行程是未知數(shù),蕭白并不知道自己會遇到什么,所以沒打算帶小布丁或者齊音離一起。
“音離,這是我家的鑰匙。這段時間,我要出趟遠門,你幫我照顧一下小布丁吧,她的事物和水,都在冰箱里?!?p> 蕭白叮囑道。
事情交代完畢,蕭白簡單收拾一下,就準備出發(fā)去車站搭車。
結果剛下樓,就碰到坐著賓利專車,專門過來拜訪的四爺。
“蕭先生!”
見到蕭白下來,四爺連忙三步并兩步走過去,臉上堆滿笑容道:
“我家老頭子昨天從醫(yī)院轉回來了,他老人家現(xiàn)在恢復得很好,都是托蕭先生您的福。老頭子說,想請您做客,給您賠禮道歉!”
“這個再說吧,我現(xiàn)在忙著呢,我要出趟遠門?!笔挵讛[了擺手,一臉不在乎的口氣。
“蕭先生這是要去哪?”四爺關心地問道。
“神農架林區(qū)?!?p> 蕭白說道。
“那地方遠得很吶,況且青州這邊也沒有直達的大巴車。蕭先生您要出遠門,干脆就坐我的車,我讓阿軍送您過去吧,阿軍給我開了十幾年車,跑過好多次長途!”四爺建議道。
見他那么熱情,蕭白想了想,自己去車站買票也麻煩,點點頭道:
“行吧,麻煩四爺了?!?p> “不麻煩,不麻煩!這是我的榮幸!”四爺連忙點頭,滿臉欣喜的笑容。
他知道,蕭白既然肯接受他的幫助,這就是一個和解的信號。那便說明,趙家還是有希望和蕭白重歸于好,建立起良好的關系。
蕭白坐上賓利轎車,阿軍誠惶誠恐打了聲招呼,然后就迅速發(fā)動車子,直接朝近千公里外的神農架林區(qū)出發(fā)。
躺在車上打了個盹,醒來時,發(fā)現(xiàn)車子正在經過一條大橋。橋底是縱橫千米的長江,兩岸高樓林立,隱約讓蕭白有些熟悉。
他心中一動,問道:
“我們這是在哪?”
大概是沒想到蕭白會突然這么問,阿軍愣了下,趕緊解釋道:
“蕭先生,我們剛到江都,現(xiàn)在在長江大橋上...去神農架林區(qū),要路過江都的。”
“難怪有些熟悉,原來是江都啊?!笔挵纂p眼微微瞇起,目光悠長。
“既然來了這里,送我去一個地方吧?!?p> ...
江都。
東湖畔豪宅群。
蕭白坐在賓利車上,賓利車就停在林家大院對面的一棵樹下,這里正好可以看到林家大院的全景。
大院內,經常有人進進出出,每個人都衣冠楚楚,氣度不凡,赫然是來自江都各界的名流。
等了許久,才終于看到,大院門內,走出來一個漂亮女孩。她大約一米七的個頭,上身是白色針織衫,下身百褶裙,秀發(fā)高高挽起,充滿了青春洋溢的氣質。
女孩正推著一個輪椅,輪椅上坐著的,是一個白發(fā)蒼蒼的憔悴老者。老者身上的氣息很弱,病痛無時無刻不再折磨著他,可老者此時卻很恬然,享受著難得的陽光,還有湖畔吹來的風。
“難怪...”
見到此,蕭白心中了然。
林家大院,他早年曾經來過一回,是和林初然一起回來的。當時整個林家豪門內,沒有一個人給蕭白好臉色看,讓他有種舉目皆敵的感覺。唯一能對蕭白笑笑的,也就只有這位楚家的家主,楚文石老爺子。
雖然林家之行并不圓滿,但好歹楚文石老爺子,默許了他們的婚姻,讓他們能夠擁有一段難得的回憶。
直到后面,林家突然派人過來,強行帶走林初然,打壓蕭白。蕭白還曾以為是這位老爺子變了卦,如今看來,應該是自己誤會他了。
“楚老爺子病得那么嚴重,恐怕林家大權,早就落到楚人鳳的手上了啊。那個女人的強勢性格,不論做出什么事情來,我都不覺得意外。包括利用初然的美貌,高攀豪門!”
蕭白心中默念。
江南楚家的恩怨,他遲早有一天會親手斬斷。
看著這個從路邊走過的女孩,她的氣質,她的容貌,度過漫長的時光,蕭白的記憶有些模糊,真的有些記不太清楚。可心中卻一片堅定,這女孩就是北陽仙帝,等待了三千年,尋覓了三千年的人。
雖然前不久,在古鏡的魔力中,蕭白也見到過林初然。可那個林初然,卻是由蕭白的幻想而出現(xiàn),模糊不堪,虛幻難辨。
而此刻,站在他眼前不遠處,那才是真正的人。
阿軍也坐在車上,目不轉睛看著這名女孩。
乍看時,覺得這女孩的身材與周家大小姐有些相似,仿佛也是同樣的冷美人??墒窃儆^察,卻發(fā)現(xiàn)這女孩仿若比這個詞淡上些許,像竹葉似的,沁人心脾。
她就像是歲月斑駁中,一抹遺世獨立的風景。
看著女孩與老者緩緩離開,完全沒注意到這邊,阿軍小心翼翼地道:
“蕭先生,要不要跟上去?”
蕭白沉吟不語。
他沒有說話,直接拉開車門,走向那女孩的方向。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股浩大的威嚴,破碎虛空,朝蕭白橫壓過來。立刻讓蕭白止步原地,無法再前進哪怕半寸。
“嗯?”
蕭白兩眼一瞇,流露出駭然之色。
他抬起目光四處張望,卻看不到周圍有人存在的痕跡,可是那股強烈的威嚴,卻是真實存在的。這明顯是某位強大的存在,他對蕭白的警告,只要蕭白再靠近一步,立刻就要被碾碎!
蕭白站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一刻,他體內的戰(zhàn)意昂揚,想與那個阻攔他和初然見面,不知面目的強大存在,酣戰(zhàn)一場。
想了許久,還是放棄了這個不成熟的想法。
大概是察覺到了蕭白的態(tài)度轉變,那股浩大威嚴,也慢慢退散,無聲無息,消失不見,對于其他人來說,仿佛根本就沒有存在過。
“我們走吧。”
蕭白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
“初然?!?p> 微風中,坐在輪椅上的楚文石老爺子,緩緩開口道:
“你剛才看到沒有,大院對面的樹下,停了一臺青州牌照的車子。”
“看到了?!?p> 林初然淡淡點了一下頭。
“會不會是他來了?”老爺子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剛才似乎感覺到,有人一直在看我們爺孫倆,那個感覺很熟悉?!?p> 林初然一愣,旋即露出一抹強笑:
“爺爺,你想多了,不可能是他啦?!?p> 接著,她又和老人家聊了些別的話題,讓這件事過去。
其實。
早在林初然踏出林家大院的那一刻,她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就在大院對面那棵樹下,那臺來自青州的賓利車上,有一雙深邃的目光,飽含深情,一直在看著她。
可她卻不敢回望,也不敢表露出任何想法,只能夠故作平靜,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蕭白,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是你來了!’
‘但是請你快走吧,如今的林家大院,早就不同于當年!’
‘你留在這,你會沒命的!’
林初然在心中吶喊,希望對方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聲,至于更多的,她不敢透露。
當她陪同爺爺在湖邊兜了一圈,回轉大院時,發(fā)現(xiàn)對面的樹下,那臺車已經消失不見。
林初然表面上一臉平靜,心中深深松了口氣,同時卻又有一絲對命運無奈的感傷。
這次蕭白過來,她視而不見,下次重逢,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

道長來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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