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雅不知道說什么好,南世子要是知道憐香惜玉這幾個字怎么寫,當(dāng)年簡家的小姐就不會被他親自送進(jìn)紅顏閣被逼著接客。有簡家小姐這個前車之鑒,她哪里敢直接去找南世子,她如果有那個膽子,又何必來這里。
“桃夭姑娘誤會了,我是為了你好才和你多說幾句,與南世子沒什么關(guān)系?!?p> 蘇長歡似笑非笑道:“是嗎?你我萍水相逢,董小姐如此為我著想,我真是十分感動。只是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董小姐才和我見了一次面,就這般關(guān)心,莫非你對我一見鐘情,情根深種,至死不渝?只可惜我對女人沒興趣啊?!?p> 一開始沒問題,可聽到后面,董雅臉上的笑容徹底凍結(jié)了。一旁的流月則忍不住笑出聲來,小姐真是個有趣的人。
“你……你怎么能胡說呢。”董雅立即反駁道。
蘇長歡一臉無辜道:“說起胡說八道,我可比不上董小姐,字字句句都是為我好,說多了,你自己是不是都信以為真了?不要把別人想的和你一樣蠢?!?p> 董雅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怎么說翻臉就翻臉,這不符合常理。
“我說的都是真的,的確是為了你好,你一個沒有家族背景的女人,根本沒資格做南世子的妻子,你若是不識相,陛下不會放過你?!倍糯舐暤?,溫婉賢淑的模樣她終于裝不下去了。
蘇長歡點點頭道:“皇帝陛下早就親自威脅過我了,還真用不著你再來威脅一次,至于你想讓南弦歌答應(yīng)皇帝將你賜婚給他的事,既然這么迫切,大可以去當(dāng)面說,何必在這里拐彎抹角的和我說,真是浪費時間?!?p> “你竟然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你這個女人也太會裝模作樣了。”董雅氣憤道。
蘇長歡冷笑:“之前我對皇帝有意將哪個女人賜婚給南弦歌確實不知道,可你特意找上門來勸說,董小姐之心,路人皆知,是要多蠢的人才會猜不到你的身份,用蠢笨如豬來形容你都是對豬的侮辱。”
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蠢,董雅眼淚嘩啦嘩啦往下流,捂著臉沖出了雅間。
看著她備受打擊的模樣,蘇長歡興致缺缺,戰(zhàn)五渣,這么幾句就頂不住了,太沒意思。
看過全程的流月道:“小姐威武,這樣的挑梁小丑,也敢出來丟人現(xiàn)眼,簡直不知死活?!?p> “慫貨,本姑娘才說了幾句話,啥也沒干,就哭著跑出去了,就這水準(zhǔn)還想做定國公世子夫人,的確是貽笑大方。好了,咱們回去吧,準(zhǔn)備明天搬家。”蘇長歡對流月道。
“是,小姐放心,長青街那里江月差不多都收拾好了,明天一定妥妥的。”流月回道。
蘇長歡和流月高高興興的回去,董雅這邊卻截然相反,她一路哭著回去,回到董府時眼睛又紅又腫,董夫人問她受了什么委屈,她也不說,只是不停的哭,董夫人最后還是從丫鬟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董夫人問丫鬟道:“那桃夭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怎么就能把我的雅兒打擊成這樣?”
丫鬟道:“那桃夭的確不像一般人,氣勢很足,膽子也大,說話直接又毒辣,很不顧及臉面,別說小姐這溫柔和氣的性子,就是端王府那厲害的瑤郡主在她手里都未必討的的到便宜?!?p> 董夫人嘆息一聲,原本董尚書打算請求陛下賜婚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南世子,她就不同意,那南世子哪是那么好嫁的,人家那樣出眾的身份和樣貌,不是性格暴戾偏激又怎么會輪到董家的女兒。
可是夫君堅持,女兒也對南世子有想法,她也沒辦法。
他去請旨皇帝是同意了,可人家南世子不同意,第二天就說自己已經(jīng)和一個民女訂婚了還全城擺宴席慶祝,幸好知道賜婚之事的人不多,要不然董家和女兒的臉面全無。
南世子的未婚妻都有了,本來以為這事就這么過去了,哪知道女兒不甘心,在皇帝的慫恿之下竟然去月華樓找人家談話,這一談話被別人罵了哭著跑出來,月華樓那么多人,紙包不住火,這件事說不定很快被傳開,到時候肯定沒有什么好話。
董夫人雖然憂心,但也不能做什么,嘴長在人家身上,說什么話不是她能左右的。
董雅去找蘇長歡的事,南弦歌很快就知道了,原本他對董尚書去請皇帝賜婚不滿,但是被拒絕之后董家安分點,他也不打算這么快收拾他,可是看樣子他們是嫌日子過的太舒坦,心思也越發(fā)的大了,不僅癡心妄想,還不知悔改,既然這樣,他也不必客氣,否則還當(dāng)他好脾氣。
他當(dāng)即讓追月去準(zhǔn)備一下,給董尚書家一個難忘的教訓(xùn)。
當(dāng)天晚上,兵部尚書府的主仆都睡的很早,整座府邸格外安靜,第二天起來才知道府里昨夜遭賊了,府中的財物被洗劫一空。
積攢多年的東西都沒了,董大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幾歲,盡管這樣,他只要求私下探查,并沒有報官,自己是神情況自己清楚,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不僅錢財保不住,官位也保不住,只要有官位在,錢財遲早還會有的。
沒多久董家的管家得到消息,急匆匆的趕來:“大人,聽聞有人以董家的名義在東南西北四座城門派發(fā)物資救濟貧苦百姓,百姓皆感恩董家的仁義之舉,莫非用的錢財就是府中丟失的那些?”
哪有什么莫非,肯定就是了,誰會好心的花自己的錢多給董家攢好名聲。
董大人頭痛,世上真是什么奇怪的人都有,偷了東西不據(jù)為己有,竟然以董府的名義拿去送人,膽子也太大了,他實在想不明白那人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處?
不管那人是什么目的,有一點他很清楚,對方來者不善。
最讓人無法安心的是如今他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朝堂上的政敵當(dāng)然有,但是沒有誰會這么無聊,來他府里偷了東西又以董府名義送給貧民,如果不是政敵,那就是得罪了別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