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趕車的追月聽著里面的動靜不知道說什么好,說好的對女人冷漠無情呢,在馬車?yán)锒疾煌键c(diǎn)便宜,自家主子也太不講究了。
兩人鬧騰一回便安靜下來,畢竟還要出去見人,鬧騰的太過的確不合適,南世子在外人面前從來是注意形象的。
馬車停下來,南弦歌首先下車,然后小心翼翼的扶著蘇長歡下來。
那個讓全城的姑娘害怕的南世子竟然懂得憐香惜玉,公主府守門的人看著南弦歌有一種見鬼的感覺。
南弦歌和蘇長歡一起進(jìn)入長公主府,在他們身后一身華麗宮裝的女子盯著蘇長歡眼中滿是怨毒。
兩人進(jìn)了門,公主府的下人領(lǐng)著他們?nèi)ヒ娒艋坶L公主,好歹是名義上的干親,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
給長公主見了禮,寒暄了幾句,長公主便讓他們?nèi)ベp梅花,原本就不熟,硬是坐在一起噓寒問暖,彼此都尷尬,況且今天宴請的客人不上,長公主要忙碌的事不少,也沒有太多時間搭理蘇長歡。
出了長公主的院子,兩人去梅園,上次就聽流月說長公主府的梅園是難得的好地方,既然來了,蘇長歡當(dāng)然想去看看。
今天的天氣不錯,冰雪消融,還有明媚的暖陽,走在紅梅盛開的園子里,處處能聞到淡淡的梅香,的確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兩人并排而行,南弦歌摘下一小枝梅花簪在蘇長歡的發(fā)間。
蘇長歡隨手準(zhǔn)備拿下來,南弦歌立即阻止道:“別動,很漂亮?!?p> “你確定?小姑娘才簪鮮花?!碧K長歡道。
南弦歌給她正了正頭上的花,然后道:“你連十八都還沒滿,正是簪花的年紀(jì)?!?p> 蘇長歡恍然,她總是記得自己已經(jīng)是二十多歲的人了。
她莞爾一笑,變年輕了幾歲,又是花一樣的年紀(jì),挺不錯。
他們舉止親密,有說有笑,在梅園的另一邊有人卻因?yàn)榭吹剿麄兊臏剀跋嗵幟嫒绾?p> 蘇長歡是吧,好一個賤人。
也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的野丫頭,憑著狐媚手段竟然哄的弦哥哥愿意娶她為妻,就她那卑賤的身份,弦哥哥居然大庭廣眾之下給她簪花,她也配。
她很想跑過去把蘇長歡頭上的梅花扯下來,然后給她幾個耳光,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去,因?yàn)樗谝獾南腋绺缇驮谀抢?,她要注意自己的形象,況且就算他不在,她也不能去,她是身份尊貴的三公主,絕對不能做出如此有失身份的事。
這邊三公主被氣的臉紅氣粗,蘇長歡卻心情挺好,好久沒有出來走一走,如今有美景還有美人陪著,真是美事一樁。
兩人逛了好一會兒,長公主府的丫鬟找來了,宴會時間到了,長公主派人請他們過去。
他們到時,參加宴會的人基本到齊,長公主對著蘇長歡熱情道:“長歡,來義母旁邊坐?!?p> 蘇長歡淺淺一笑然后走到敏慧長公主旁邊的位置坐下。
長公主點(diǎn)出了她的身份,許多人都將目光往她身上聚集,桃夭在廣寧城因?yàn)榍偎嚩擅?,但是她在月華樓從來帶著面紗出現(xiàn),沒有人知道她長什么樣子,如今見了真人,自然少不了興趣。
眾人覺得這個琴藝無雙的女子,雖然算不上傾國傾城,但絕對是美麗靈動的,她氣質(zhì)清雅,和廣寧城的一眾貴女比起來確實(shí)半點(diǎn)不差,甚至比不少貴女還要有吸引力,難怪向來對女人不假辭色的南世子竟然將她捧在手心里。
敏慧長公主對著眾人道:“本宮自己沒有女兒,見到長歡后覺得十分合眼緣,所以認(rèn)為義女,希望各位往后多加關(guān)照?!?p> 下面有人道:“長公主客氣了,長歡姑娘秀外慧中,很是討人喜歡,不用您交代,大伙兒也會關(guān)照她的?!?p> “說的是,如此有靈氣又有福氣的姑娘,誰見著都會留幾分善意?!庇腥烁胶偷?。
眾人表態(tài),目的達(dá)到了,長公主道:“如此甚好。今日難得相聚一堂,陽光正好,正適合找點(diǎn)樂趣,本宮安排了歌舞消遣?!?p> 長公主話落,坐在一旁的三公主開口道:“皇姑母,歌舞伎的才藝看多了難免沒有新意,聽聞長歡姑娘便是在月華樓彈琴的桃夭,琴藝驚人,不知今日可否展示一番,讓我們開開眼界?”
竟然拿敏慧長公主認(rèn)的義女和歌舞伎做計(jì)較,所有人心思一動,三公主這是要搞事情啊,按理說她作為晚輩不該公然下長公主的面子,可是她還是這樣做了,那么就值得深思了,要么三公主和敏慧長公主有矛盾,要么三公主和長歡姑娘有恩怨。
敏慧長公主向來和善,不像是和晚輩有齟齬的人,看這樣子更像是兩位姑娘不對付。
蘇長歡看著她似笑非笑,有人明目張膽的搞事情,這個宴會的樂趣來了!
這女人她以前去參加皇后壽宴的時候見過,只知道是文嘉帝的女兒,至于排行第幾她不清楚。
她確定自己從來沒有直接得罪過這姑娘,她突然跳出來有些莫名奇妙。
不對,應(yīng)該說她得罪這位姑娘了,如果沒猜錯這位應(yīng)該是南弦歌的爛桃花,她雖然極力隱藏心思,但畢竟是個小姑娘,修煉不到家,看到自己喜歡的人難免會控制不好情緒,這一切哪里逃得過學(xué)過心理學(xué)的蘇長歡的眼睛。
蘇長歡睨了一眼南弦歌,這家伙真是招蜂引蝶啊。
不過人家都當(dāng)面挑釁了,她也不能逃避,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怕了呢。
以為把月華樓彈琴的事拿出來說會讓本姑娘下不來臺,真是天真又可笑。
這個時代對賣藝的人確實(shí)看不上,但是一個人的技藝達(dá)到了一般人無法企及的地步,那就另當(dāng)別論。
況且她在茶樓彈琴和一般的賣藝還是有很大區(qū)別的,茶樓雅致,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地方,而且她只是偶爾去彈琴,從不做卑躬屈膝的事,從她的琴到她的人品都沒有任何瑕疵,不必遮遮掩掩。
蘇長歡笑意盈盈道:“琴乃雅物,在座的各位應(yīng)該都有所涉獵,今日機(jī)會難得,我便彈奏一曲,希望各位能多多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