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溪裹著青色的毛絨披風(fēng)站在院子中間的一顆枇杷樹下。細細的針頭扎在青色的血管里,讓他的手背有些浮腫,青色的淤血印子在白皙的手背上格外明顯。管家搬來了一把黃檀木椅子,沈令溪搖頭拒絕了。
并沒有撐傘,披風(fēng)上有著白色毛邊的帽子,雪花沾染在帽檐上,瞬間化水消失得無影無蹤。
抬頭望著這片四角天空的少年,長長的睫毛上,也沾染了雪花,高挺的鼻梁,讓沈令溪的側(cè)臉更顯精致。
聽到腳步聲的少年將目光投向進門來的女子,沈令溪眼里怯怯的,像一只害羞的小奶貓。
聲音也是軟糯糯的,“姐姐,帶我出去好不好,我不想做檢查。”
顧南梔拍了拍他披風(fēng)上的雪水,“做了檢查才能知道你的病情怎么樣呀?!?p> “可是,會很疼。”
“這次是個中醫(yī),不疼的,乖。”顧南梔看著幾欲哭泣的沈令溪像貓兒一樣蜷縮著,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沈家老爺子看到顧南梔摸沈令溪的頭也未當面責(zé)備,只是吩咐管家先帶少爺去找醫(yī)生檢測病情。
“南梔,你留下照顧沈令溪,如果你犯錯了,自己買車票滾回孤島去?!鄙蚶蠣斈樕渚拇蛄恐櫮蠗d,他對顧青留下的這個女兒還是挺滿意的。干活利索不說,還有心機。
只是顧南梔的心機在沈老爺這個狡猾的老狐貍看來,只不過是些耍猴兒的小伎倆罷了。
和醫(yī)師一起過來的,還有一批國外的精神科專家,他們認真的探討著病情,加上翻譯的配合,對沈令溪的病情下出了結(jié)論。
沈令溪目前精神狀況不是很好,根據(jù)筆錄和日常記錄的顯示來看,他已經(jīng)分裂出兩個人格了。
一個是乖巧天真的性格,只是怯生生的,像一只剛出生的奶貓。
一個是陰暗的,危險性特別大的孤狼性格。
剩下的一些私密的談話,顧南梔沒聽到,只是看醫(yī)生的皺眉思索的模樣,沈令溪的精神狀況不是很樂觀。
還好,她還沒有遇到沈令溪發(fā)病的樣子,顧南梔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氣。
“小顧,你過來書房一趟?!鄙蚶蠣敱持郑p瞥了一眼這個年輕的小輩,抬腳往別墅的臺階上走去。
顧南梔難受的跟上沈老爺,她還是很懼怕這個威嚴的中年男子的。
“令溪過兩個月就要去上大學(xué)了,你負責(zé)去那個學(xué)校照顧他?!鄙蚶蠣斂粗鴷坷锇察o的站著一邊的顧南梔,冷峻的臉龐沒有一絲表情。
“嗯?!?p> “我不要你嗯。我要你說一定能辦到!”沈老爺拍了一下書桌,嚇了顧南梔一大跳。
顧南梔現(xiàn)在更想變成一只鴕鳥了,她覺得這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
“沈家給你開的工資在這個城市,這個一線大城市夠你生活幾輩子了,別不懂臉色,這么大年紀了,還想著逃跑?!鄙蚶蠣敹崦婷恼f了顧南梔以前逃跑的事情。
“……”顧南梔對這些錢并沒有什么興趣,她自從她父親死后,渴望的只是自由。
“我會好好照顧少爺?shù)摹!彼舐暤恼f著與內(nèi)心違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