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櫻愣住了,她就像是站在雪山上,然后被這個少年輕輕的啄了一下臉頰之后,雪山崩了,他不是無辜的!
他竟然為了炸年糕,犧牲了自己的色相。而她徹底臟了,蘇卿櫻只想低頭痛哭。
“娘子,你怎么了?”少年看著蘇卿櫻神色不對勁,忙蹲下來問她。
“沒什么,土豆好難削皮啊?!碧K卿櫻放下刀,看著少年,“你……”
你不會真的覺得我們是夫妻了吧。你這代入感也太強了吧。
“你不去生火嗎?”蘇卿櫻強壓住心里的想法,“你去把火生了,生米還在鍋里呢?!?p> “好嘞?!便逶麓饝?yīng)的很歡快,他現(xiàn)在就像是一只自由的百靈鳥,邊往灶臺里添柴,邊哼著一種極為悅耳的歌調(diào)。
土豆很難切,蘇卿櫻拿著一刀巨沉的菜刀,切著細小的土豆絲,她的手腕都有一些酸痛了。
切好土豆絲之后,蘇卿櫻洗干凈土豆絲,將煮好的粥盛出來。將鍋洗干凈了,水燒干,放入油,開始煸炒土豆絲,放入醋,又加了點鹽。
香味很快蔓延開來,蘇卿櫻看著土豆絲變軟了,將一碗水倒了點進去,土豆絲炒的很軟,熟了以后蘇卿櫻將土豆絲盛在碟子里。
青菜很好炒,沒一會兒就熟了,蘇卿櫻把青菜放在碟子里,洗了洗手,就喊少年過來吃飯。
沐月也洗了洗手,拿著飯碗就去盛粥?!澳阆瘸渣c青菜,然后喝粥。”蘇卿櫻給他夾了點青菜。
“嗯?!便逶逻€在想著年糕的事情,他吃的很快,呼啦呼啦幾下子就吃完了。當他吃完以后,以為可以出去買年糕了。
可是蘇卿櫻吃的很慢,她才吃了小半碗,沐月不開心的看著她吃飯。她吃的好慢啊,但是她舉手投足之間,十分優(yōu)雅。
“喂,”沐月見她吃完了,他咧嘴笑了笑,搶過她的碗就將碗放在水池里,他回頭望著她,“你叫什么名字啊?”
“蘇卿櫻。你呢?”
“沐月?!鄙倌暾f著,將碗洗的干干凈凈?!斑@個名字,在我家鄉(xiāng)那邊,意思是月光照在懸崖上的朝顏花。嗯呢,就是這個意思,怎么樣?好聽吧?!?p> “挺好聽的?!碧K卿櫻點了點,朝顏花不是早上開的嗎?但是她沒有問,哎,反正他名字是這么一個意思就行了。
“你以后去哪里都帶著我?!碧K卿櫻的腰上又多了一雙手。將她圍住,少年抵著她的頭,“你虐待了你的親親夫君?,F(xiàn)在我還沒有原諒你,你要好好對我?!?p> “大哥,”蘇卿櫻無奈的抬眸,“我要去茅廁?!?p> “……”
蘇卿櫻出來的時候,少年竟然搬了一個凳子,在茅廁不遠處監(jiān)視她。蘇卿櫻要暈過去了,這是什么孽緣啊。她上輩子欠他的吧,簡直了。
“出來了,什么時候出去呀?!鄙倌暧直е氖直郏呎f邊搖。
蘇卿櫻看著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又移了視線,這個衣服真結(jié)實。這都沒有被扯斷,蘇卿櫻心里感嘆了一句。拿著鑰匙,在裙子邊掛一個小荷包,帶著這個狗皮膏藥出門了。
她們住在城西,城東是一些大戶人家住的,還有一些皇親國戚也在城東。城西的街道上也很熱鬧,到處都有叫賣聲,蘇卿櫻的手被緊緊的握住,她將荷包拿了起來,掛在了脖子上,又將荷包塞到衣服里了。
錢掉了就涼了,她捂著小荷包,帶著這個少年找炸年糕。街上很多賣糖人的,還有用彩色的面團兒捏成的小動物,栩栩如生的樣子,很多小孩子都圍在那里看老爺爺捏面團兒。
“那是什么!我也要!”少年牽著她,往那個捏面團兒的攤子擠過去,“哇,真可愛,我要這個小兔子,不,我還要這個小熊貓。”
“干脆你把小兔子旁邊的小王八也買回去吧。”
“真的嗎?娘子對你的親親夫君真好?!便逶律焓职阉矚g的那兩個小動物拔了出來。還把蘇卿櫻說的小王八拔了出來。
被一堆大人小孩圍觀的蘇卿櫻無奈的笑了笑,尷尬的付了錢。沐月又扯著她到處跑,他還指著賣湯圓的攤子,嚷嚷著他沒有吃過湯圓。
“明天吃,晚上吃多了你的腸胃不好消化?!碧K卿櫻扯著他離開。他已經(jīng)吃了一串糖葫蘆了,糖畫也買了一個了,那個糖畫被他啃了一口就給了蘇卿櫻,他還特別高興的遞給她,讓她嘗嘗。
還說什么太甜了,他要讓他的娘子也嘗一下這種甜味。蘇卿櫻看著那個被他啃了一個頭的小王八糖畫,無奈的吃了起來,麥芽糖做的非常甜,蘇卿櫻拿著那個小王八糖畫慢慢的吃著。
“你說,那個炸年糕的攤子在哪里啊。我怎么沒有找到呢?”她們在長長的街道上有著,有一拱很小的橋連接著對岸。
“我們?nèi)Π犊纯窗?。對岸也有賣吃的?!碧K卿櫻跟沐月隨著人流,在對岸找著賣炸年糕的攤子。
找了許久找到了,蘇卿櫻買了一個炸年糕遞給他。沐月接過去的時候,眼里的淚花涌出來了。
“太好吃了,嗚嗚嗚……”
沐月啃著炸年糕,感動的直落淚。搞的攤主婆婆以為沐月是她的忠實吃貨,還送了兩個炸年糕給她們。
“……”蘇卿櫻舉著兩個炸年糕,一路帶著沐月回去。沐月他吃完一個炸年糕之后,胃有些脹,他就把炸年糕給了蘇卿櫻,讓她幫他吃完。
是不是還要我也感受一下這炸年糕里蘊含著你對自由的向往啊。蘇卿櫻無語了,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炸年糕,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炸年糕軟糯糯的,超級好吃!
她們慢慢的散步,回到了家中,夜里的風(fēng)吹的窗戶吱呀作響。蘇卿櫻起身關(guān)窗戶的時候,旁邊房間里竄出一條黑影,沐月裹著一床棉被看著她。
“你要嚇死我嗎?”蘇卿櫻被這個黑影嚇了一跳。
沐月極其不安的看著她,擋在她的窗戶門口?!澳闶遣皇且??”
“我要跑也是從門這里走出去,不會從窗戶邊跳出去?!碧K卿櫻用力的推他,誰知道少年寸步不讓,他就是堵在那個窗戶那里。
“你讓一下,我冷死了?!碧K卿櫻正想讓少年讓一下的時候,沐月把棉被舉高高,丟給了她。
被一團熱乎乎的棉被砸到的蘇卿櫻不知所措,隨后她就看到少年從窗戶邊翻了進來。
身子靈活,像長臂猿猴一樣很快的翻進來了。蘇卿櫻看著他拿了棉被,鋪在了自己的床旁邊。
好生不要臉!
蘇卿櫻讓他走,他也不聽,眼淚水說落就落,噼里啪啦的砸在棉被上。算了,蘇卿櫻讓他起身,她鉆進了她的被窩里。
蘇卿櫻窩在被子里,想著還是當女鬼舒服,當人太難了,你看這個拖油瓶,根本甩不掉,還變本加厲的粘著你。你一說他,她就落淚。再說兩句,他就哭的撕心裂肺。
太難養(yǎng)了,蘇卿櫻覺得難養(yǎng)的不是女子和小人,而是月光照在懸崖上的這朵朝顏花。
蘇卿櫻睡著以后,沐月睜開了眼,他的手慢慢的摸著蘇卿櫻的臉,從額頭到下巴,她真的跟那個朱雀樓的女鬼長的一模一樣。所以他還要確認一下,他的手還在她的臉頰上捏了捏,確實是肉肉。
那個女鬼,難道是他的幻覺?
沐月的心沉沉的,他將手縮回被窩,側(cè)著身子看著熟睡的人兒,想著有她養(yǎng)活自己,也還不錯。
阿爸說了,只有好看的男人才配有女人養(yǎng)著。但是有心計會撒嬌的才可以得到長久的喜歡,他的阿爸就是被女王拋棄的,而他作為一個玩物被送到了這個陌生的國家里。
早晨醒來的時候,蘇卿櫻很早就起來做好了早飯,沐月也跟著她起來了,兩人坐在一起吃早飯。
兩個安安靜靜的吃完早飯,蘇卿櫻坐在臺階邊,開始計劃著怎么掙錢。她拿著一張紙在上面寫寫畫畫,又回想著以前學(xué)過的東西。
“要不要做豆腐花呢?”蘇卿櫻拿著列了好多賺錢想法的紙張陷入了沉思。
沐月走過來的時候,聽到了蘇卿櫻在那里嘀嘀咕咕,“豆腐花,那是什么?”
“就是一種吃的,有甜豆花和咸豆花兩種口味。”蘇卿櫻解釋著,又挪了挪位置,讓沐月能夠擠過來坐著。
“我們要不要做衣服?做好以后我們可以拿出去賣?”沐月想著以前在他的國家,買衣服的人挺多的,而且他以前跟著爹爹還學(xué)過做衣服。
“那,我來設(shè)計版型,然后我再縫制?;蛘呶覀?nèi)フ堃粋€繡娘?!碧K卿櫻拖著下巴,想了想,“等我縫制一件試一下?!?p> 她不知道沐月會做衣服,她想好以后,就帶著沐月去買布匹,她利落地跟老板殺價,買好了一車布匹就回來了。
天藍色的紗裙過了四五天才做好,設(shè)計版型的稿紙也被蘇卿櫻修修改改許多次,都快破了。
“終于做好了?!碧K卿櫻拿著這件天藍色的紗裙,綿軟的布匹摸在手里就跟白云一樣柔軟。
再加上飛袖的設(shè)計更加飄飄欲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