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云最不想看到的事,終于還時發(fā)生了。
即便這不是雙方第一次交手,卻是最為慘烈的一戰(zhàn)。
正如葉云先前所料,禿頭憑借中期修為獨戰(zhàn)七股勢力中的五位長老,從他那從容的架勢上看,周旋絲毫不顯吃力。
那兩位俊俏少年牽扯著余下二老,雖說雙方都是焠脈境初期修為,但那兩位長老卻是越戰(zhàn)越勇。
并不是二老施展的功法多強悍,更多的是戰(zhàn)斗經(jīng)驗極為豐富,每一招每一式干凈利落,絕不拖泥帶水。可是想要重創(chuàng)擊敗少年,在短時間之內(nèi)真就很難做到。
再看上官婉兒,她倒是顯得很是清閑,往那一站時而瞧瞧禿頭長老,時而關(guān)注那兩位俊俏少年,但更多的時間還是盯著雙方交戰(zhàn)中的弟子。
見勝負最快的,就是混亂交戰(zhàn)的雙方弟子。
雖然月冥族的人數(shù)不足五十,一個個施展出的武功威力都不俗,他們出自一族更懂得相互配合,這一點遠遠勝過了臨時拼湊成的隊伍,短短地一刻鐘左右,兩族五部的弟子死傷大半,反觀月冥族的弟子僅僅死了三位,身上帶傷者不足二十人。
迷霧中,李斌的情緒波動很強烈,望著遠處戰(zhàn)場緊握成拳咬牙切齒,當目光移到禿頭長老身上,他的目中又流露出恐懼身子發(fā)抖。
他也一直在觀察著葉云,想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什么,可惜除了平靜之外,沒能得到絲毫信息。
“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他是不是月冥族的族人?如果是,為何要拋下那四位邪修?再有一點也很怪,當時他挾持我走進了迷霧,而后感覺他好像是在逃亡,難道說是為了甩掉那四位邪武嗎?這樣說來,難道他不是月冥族人?”
李斌在心里琢磨著葉云的心思,偏偏越想越是糊涂。
“如果他不是月冥族人,為何不上去幫忙?難道他不明白,一旦那兩族五部如數(shù)被殺,他也很難活著離開墓穴。如果說他不敢去戰(zhàn),那么他為何不趁機逃走?這可是絕佳逃生的機會啊?!?p> 越想越是憋屈,李斌有心想去參戰(zhàn)幫忙,可是每當看過禿頭長老,他的戰(zhàn)意就被轟擊得支離破碎,再也沒有了一絲沖去的念頭。
他也有心逃走,可身旁這位顯然是不會答應(yīng)的?;蛟S,沒等他逃出五米,腦袋也就搬了家。
進退兩難,李斌覺得這心里就像爬著千萬只螞蟻,那種滋味簡直是痛苦不堪。
其實,李斌就是庸人自憂,他考慮的太多了,如果起身慢慢后退逃走,葉云也不會殺了他。更何況,葉云一直就沒將太多精力放在李斌身上,真正引起葉云主意的,是兩族五部之中有那么七個人,舉止很是怪異。
那七人顯然不屬于哪一股勢力,更像是沒有靠山的散修,各自占位保持二十米之距,一招一式施展極為從容,甚至七人與月冥族弟子交戰(zhàn)之時,還有閑心撇幾眼月冥族的禿頭長老。
更為奇怪的,他們七人只是生元境后期修為,可是給葉云的感覺像是隱藏著真正修為,因為他們看向禿頭長老的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意。
“是他們嗎?”
葉云一直思考著這個問題,也就在這個時候,戰(zhàn)場的局面突然發(fā)生了驚天變故,那禿頭長老像是厭倦了這場比斗,速度突然倍增,揮動手掌轉(zhuǎn)瞬之間拍在了五人身上,那五人紛紛口吐鮮血,身體驀然倒卷而飛。
“五只跳梁小丑,不堪一擊?!?p> 收招定式,禿頭長老背對著上官婉兒,淡淡詢問:“是殺,還是留?”
“殺!”
一字出口,不帶絲毫的憐憫,透著萬般無情。
月冥族的禿頭長老笑著點了點頭,手持一百零八顆骨珠,冷笑著走向了重傷倒地的五人。
說來極為巧合,就在那禿頭長老臨近五人,迷霧之中突然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怒吼。
“老東西,你到底是什么人?再敢和我們糾纏,我們弄死你?!?p> 這個聲音一傳來,讓地寒潭周圍的三族五部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其中,要數(shù)禿頭最為驚駭,他像是從迷霧中感知到了什么,手持骨珠急速倒退,以渾厚的體魄將上官婉兒擋在了身后。
上官婉兒瞧了瞧面前的禿頭長老,似乎從中察覺到了什么,那張俏美小臉變了色,柳葉細眉皺成了川字。
三族五部交戰(zhàn)中的弟子一分為二,月冥族人全都退到了上官婉兒身后,余下兩族五部臨時拼湊成的隊伍也到了七老身旁,眼中帶著好奇和恐懼盯著迷霧中漸近的人影。
迷霧中,蹲在地上的葉云猛然一顫,他記得這個聲音,可以說絲毫不陌生。
因為,怒吼之人來自主墓,正是那位紅須老者。
“這里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葉云在心里暗自喃喃,突然迷霧之中沖出了四人,這四位不只是衣衫鮮紅,各自的眼仁都發(fā)著暗紅光芒。
葉云猜測的沒有錯,來者正是把守主墓的四個老怪物。
可是四人的狀態(tài)似乎有些不對勁,面目猙獰血管暴突,像極了欲要暴走喪失神智的邪修。
同樣震驚的,可不只是葉云一人。
在場有一位算一位,在見到四個老怪物的一瞬間,無一不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尤其是月冥族的上官婉兒,呆呆盯著四老,眼眸越睜越大,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她的嬌軀都為之發(fā)顫。
“他……他們……怎么出來了?”
即便是只到過一次主墓,上官婉兒卻不會忘記那四位的容貌。
她本以為四人已死,可現(xiàn)在他們分明活著,而且還來到了地寒潭。
“該死!我離開主墓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葉云在哪里?他們四個怎么也到了此處?”
上官婉兒花容失色,腦海之中似有萬道驚雷炸響,再次掃了一眼四個老怪物,霎時間面如死灰一般。
“即將暴走,徹底喪失神智意識。該死的,他們?yōu)楹螘霈F(xiàn)在這里???”
身為月冥族的千金,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代表了什么。
那是四股保留三百余年的神智意識,強大程度不言而喻。一旦他們四位徹底邪化,那么可不像其他邪修那樣,還能受控于他們月冥族。
而在眾人驚悚之時,迷霧之中又走出了一人。
此人身披白袍,寬松的袍帽遮住了他的容貌,充滿了神秘感。
“都說清水要變了天,今日一見果真不假??墒沁@天,是你們月冥族說變就能變的嗎?”
一語傳開,轟散八方。
兩族五部人群中,那七位怪人紛紛雙眉微挑,嘴角微不可查上翹著,再次看向月冥族的上官婉兒等人,七人不約而同臉上流露出了一抹詭異笑容。
迷霧之中,葉云猛然站起。
他,對這個聲音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