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明料定白鋼早晚得來這通電話,沒想當莊妍剛落地還沒到一天,白鋼電話就追來了。
“你先別沖動嘛,她那個方案我也看了,除了多花點錢,其他地方還算行,基本深圳的知識產(chǎn)權公司都是這個打法,沒有太過分的地方,你之前答應我配合她的,怎么現(xiàn)在又反悔了?”要不是白鋼總拿退錢說事,白啟明真想給他兩巴掌,遇點事就想跑,有沒有點出息?當初要不是看在是他能拿出三十萬入伙,還能帶動家里人投資,還真不想選他。
白鋼這氣騰的一下就上來了:“我是答應配合她,可我沒答應她糟蹋錢啊,這地方怎么了?這人怎么了,怎么就不能用了?啊合著我之前的努力全白費了?這公司我一點點張羅起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上來就給我全改了,我這臉往哪擱?”
白啟明也急了,你還敢說沒功勞有苦勞,這兩年的財務報表過得去么,銷售業(yè)績是什么樣子大家心知肚明,找外援也是經(jīng)過他白鋼同意的,現(xiàn)下又這么排斥,真是煩心:“弟弟啊,別的我不想多說,咱就說花錢的事,她的方案是花錢,但她比你拿得多,從比例上講,花的比你多,就算是賠,人家沖在前頭了,如果是掙,何樂不為呢。我們之前的打法差強人意,換一種打法興許就起來了呢?我不是否定你的能力,你知道莊妍去年給我們所帶來多少效益么?2000萬!她一個人!她能來,還能投錢你就知足吧,能人都有點常人不能忍的地方,她只要能讓你掙錢,其他的你操心什么?”
“她那么牛怎么不自己干啊,在我們這湊什么熱鬧?”白鋼不屑一顧。
“還不是我求她了,我是費盡心思讓她來啊,你知道我私底下都做過什么努力么?算了我也不想跟你細說。你以為開公司那么容易啊,你入伙了就是大爺?我就這么跟你說吧,公司能不能起來,全看她,我不是高估她,我跟她認識十幾年,深圳這邊幾次大風大浪,她都能挺過來,我都不敢說比她專業(yè),咱哥倆,和白家其他叔叔大爺這些小股東如果不想錢白瞎了,就聽她的,你就信哥這一回,行不行,收收你的脾氣,宰相肚里能撐船,你跟個女人計較什么?”
好容易說服白鋼接受莊妍,白啟明覺得腦細胞都死了一半,這榆木腦袋真是沒法教,早晚找個機會把你踢出去。
這邊白鋼放下電話,趙楚楚就走近他。
趙楚楚不僅是公司的財務,還是白鋼的新婚妻子,她剛才在一邊聽完,笑盈盈的對白鋼說:“你消消氣,我覺得你哥說的對?!?p> “你懂什么啊,咱公司這是變天了,讓一個外姓人說的算?!卑卒摻o了媳婦一個大大的白眼。
“老公啊,不是我說你,你想的也太眼前了吧。你細合計合計。這個公司除了莊妍,其他的股東都是白家人,就像啟明哥說的,老白家能拿錢的叔叔大爺們都捧場了,你又是咱們這一支拿錢最多的,你有后盾啊。我們是家族企業(yè),她莊妍頂多是個懂專業(yè)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說難聽點,能力再高,就是為咱們白家鞍前馬后的一條狗。她才來第一天你就這么失風度,啟明哥怎么想你啊,你這不是拆臺呢,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p> 聽趙楚楚這么一分析,白鋼覺得是有些道理,自己也太急躁了。
白鋼急躁不是沒有原因,他管理下的公司,運營成本高過銷售利潤,一直在賠錢,他除了省以外,毫無辦法,在開拓市場挖掘客戶的能力上也是機器有限。
他也承受著來自白啟明和家族的壓力,連那些拿三五萬入股的長輩都對他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當初承諾的年終分紅也沒兌現(xiàn)。反正現(xiàn)在莊妍來了,再干的不好那就是她的事了。
“依你看,我該怎么辦?”白鋼問。他的小嬌妻一項在公司的事情上比他有腦子,時常多個心眼,他也愿意問她意見。
“簡單啊,她喜歡操心,喜歡攬事,就讓她辦好了。她不是讓你選負責部門么,你就選財務行政,省心,不擔責任。況且錢財這種事,得把在自家人手里。其他的都交給莊妍,任憑她折騰。你是老白家在這個公司的負責人,沒人敢動你?!壁w楚楚早就想好了,反正她歸她老公管,關起門來好說話,外人管不著。
白鋼想了想,退一步吧,硬剛恐怕沒好結(jié)果。他突然想起莊妍走的時候說要買房子,就在微信上給莊妍推送了幾個房產(chǎn)中介和售樓處的客服。她初來咋到,上哪認識這些人,先賣個好,緩和一下關系再說。
莊妍在酒店收到白鋼的微信,嘴角微微上揚。
不管是誰做了他的工作,總之他是退步了,而且還主動示好,暫時來看是好現(xiàn)象。
雖說公司人少,但是內(nèi)部復雜,牽扯很多親戚,估計白啟明當初只想著籌錢,低估了后期親戚的“力量”了吧。莊妍都能想象到,年底開個總結(jié)會,滿桌子的長輩,再加上沒什么眼界的弟弟,也是要了白啟明的命了。
所以他極力希望自己能撐起公司,首先就要有個能頂事的旁人來幫他!
長啟這個公司,是個棘手的爛攤子。成立之初到現(xiàn)在,一共進賬7萬塊錢,連員工的日常開資都滿足不了。管理時阻力又多,人情世故肯定不能少了。
但亂世出梟雄,她莊妍就是想挑戰(zhàn)一回。如果成了,在江州也算功成名就了,畢竟這里落后深圳那么多,深圳能人輩出,她再出彩也做不到數(shù)一數(shù)二。
再有,她終于離開深圳那個傷心地了。那邊有太多人認識她,知道她的過去,知道她如何經(jīng)歷痛苦的婚姻,如何在離婚之后,即使為公司創(chuàng)收2000萬也被打壓的不公。
她辭職的時候,很多人心里恐怕笑開了花,想想這些人都沒打算給她留活路吧。
重新開始,重頭再來!
她莊妍就沒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