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補?你拿什么彌補,再傷害他們母女一次?”周雷捏著拳頭,眼有些紅,“你永遠不知道小嵐這三年是怎么過來的,人后流言,人前強顏,你他么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p> 他舉起拳頭砰地打在朱剛烈臉上,后者不躲不避,任由拳打在臉上,有些痛。
周雷說的沒錯,可那又怎樣,不去做又怎知無法彌補?
“我會盡一百二十個心讓小小認可,就不勞你操心?!敝靹偭野蛋迪露Q心,必須得到女兒的認可。
曾失去的,要奪回來。
曾虧欠的,要補回來。
曾放棄的,要撿起來。
他不清楚周雷的身份,但不管對方是誰,公子哥也好、企業(yè)家也罷,只要蘇嵐一天不攆走他,那就一天不放棄。
撞了南墻,也不回頭!
“夠了,”蘇嵐沉臉低喝,遂即對周雷道:“你先回去,我的家事,我自己可以解決,孩子還看著,動手算個怎么回事?”
氣氛壓抑,蘇小小這下是真的哭了,被蘇嵐的表情嚇到,也被周雷突然動手給驚哭。
“不行,我不走?!敝芾讚踉谛锰?,“讓這么個貨留家里,我不放心?!?p> “我說了,這是我的家事。”蘇嵐冷冷對周雷說,“謝謝你這些年的照顧,我很感激,所以別逼我?!?p> 話落,蘇嵐抱著蘇小小直接進了臥室,態(tài)度十分強硬,根本不給回旋余地。
屋內(nèi)很快靜悄悄,只有門外嘰喳的蟬鳴鳥叫,氣氛更顯壓抑和冰冷。
“混蛋,畜生,廢物,你為什么要回來?在監(jiān)獄里待著不好?”周雷逼近到朱剛烈面前,咬牙切齒地捏緊拳頭,“我可以給她們母女更好的,而你呢?垃圾一個,不僅拖累小嵐,還會影響小小以后的人生。”
在周雷看來,他原本都快成功了,可哪知努力了三年,朱剛烈的出獄和到來幾乎就要讓他做的一切化作泡影。
“你知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而你……又付出了什么?你知不知道小嵐做單親媽媽,還得創(chuàng)業(yè)管公司,壓力多大,心有多累?而你,朱剛烈,又做了什么,付出了什么?
“她只是個女人,事業(yè)要左右逢源,就算男人做起來都那么苦,何況是她?
“你更知不知道,她把所有積蓄都壓在了上面,一旦失敗,就會一無所有,睡大街、餓肚子,麻類個巴子,你他么就是個混蛋。
“勸你最好滾蛋,否則是在害他,因你幫不了她,而我可以給她最好的?!?p> 說到最后,周雷忽地冷笑了起來,而朱剛烈卻越發(fā)沉默。
“公司遭遇危機,這棟別墅都抵押了出去,再有一個月,如果還沒轉(zhuǎn)折,呵,公司破產(chǎn)、房子被沒收、小小上不了學(xué),你……能幫她?”周雷湊到朱剛烈耳邊說,“走吧,只要你肯放棄,立刻滾蛋,我不僅可以給你五百萬,還能傾盡所有幫助小嵐度過難關(guān),否則……”
陰惻惻的笑聲扎在朱剛烈心上,讓他很不爽,這是在利誘加威脅?
“就算我走了,你又能怎樣?”他開口問。
周雷驟地興奮起來,“沒有你,小嵐一定會答應(yīng)我,別以為她叫你來是對你有感覺,還不是為了讓小小有個親爹?但我告訴你,我一定會比你做得更好、更完美!”
朱剛烈低下頭,不是因周雷,而是因蘇嵐。
此刻才知道她公司出了大問題,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全體崩盤,而他卻幫不上忙。
他都不敢想象蘇嵐是怎么挺過來的,商場險惡,還有各種老男人垂涎,她又得為了工作敷衍,內(nèi)心豈不是很痛苦?
要知道,她可是個十分清高傲氣的女人!
但是,真要如周雷所言而放棄?
朱剛烈抬起頭來,忽然笑了。
“抱歉,我做不到,并且相信我能處理好?!彼@過周雷往客廳里走,“你能給她們的,我也能,你不能給的,我同樣能給,時間不會太長,我會給蘇嵐和小小最好的。”
就算現(xiàn)在沒能力,但他有這個資格!
就算拼了這條命,他也不會像個懦夫似的放棄!
“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總有你跪下來求我的時候。”周雷解下圍裙扔在鞋柜上,冷冷地盯著朱剛烈,“我會死死盯著你,要敢對小嵐亂來,傷害她們母女,我周雷一定會讓你徹底消失,別以為我在開玩笑,因為我從不跟畜生開玩笑?!?p> 說完,他轉(zhuǎn)身便走,狠狠地拉關(guān)上防盜門。
坐到沙發(fā)上,朱剛烈使勁揉著腦袋,要不是周雷說那么多,他真不知道蘇嵐有那么困難,公司居然已經(jīng)面臨倒閉危機。
他要怎么幫忙?一時間還真沒個法子!
“水到渠成,終歸會有辦法?!陛p聲低喃,他往后靠在沙發(fā)上,瞬間感覺頭大又難受。
至于周雷的威脅,朱剛烈一點也不怕,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和醫(yī)術(shù),能讓他徹底消失的人還真沒出生。
閉上眼沉思,沒多久便聽到腳步聲,瞇開一條眼縫看到蘇嵐走到他身邊坐下,倒了杯水放到茶幾上,說:“小小說話重,你多擔待,周雷說的話當耳旁風(fēng)就好,不用信,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p> 說著,她舉起手里的冰袋為朱剛烈揉臉,青了一小塊。
他身子抖了一下,有些僵硬。
她這是在關(guān)心他?也是在對他解釋?
朱剛烈的心忽然又活躍起來,老樣子,蘇嵐對他也全然不是表面這樣冷酷無情。
隱隱間,他感覺蘇嵐之所以帶他回來,并非表面說的那么簡單。
或許更多的是為孩子著想,但其中肯定還有別的原因,否則以她的性格,沒提刀砍他都算不錯了,哪里還會安安靜靜地坐下來說話。
“小小睡著了?”朱剛烈問。
“嗯,”蘇嵐依舊面無表情地點頭,“我說你是不是傻,被人打不知道躲?坐牢坐白癡了?”
“我會在下周二前讓小小認可的?!?p> “你太高估自己了。”
干笑了兩聲,朱剛烈沉聲又鄭重的問蘇嵐公司的情況,可她一聽就瞪眼。
“我的事,輪不到你管,做好你自己再說?!彼苯影驯舆M朱剛烈手里,起身就走,“冰箱里有吃的,餓了自己弄,二樓右邊最里間,你的臥室,從明天開始由你接小小放學(xué),我有時間也會來?!?p> 朱剛烈苦笑,沒接話,也沒追問,盯著她的背影上了二樓。又低頭去看手里的冰袋,眼睛變得越來越亮,臉上也洋溢出笑意。
蘇嵐也沒那么不近人情……
他知道周雷不會放棄,但也對自己擁有十足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