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友哥深深看了眼包房的門,忌憚地轉(zhuǎn)身離開。
“幽蠱詛咒到底什么東西?”幾人追上問。
想了想,友哥冷冷說:“失傳的苗疆蠱術詛咒,你們可別自詡厲害而小看天下人,殊不知眼高過頂只會害了自己性命,山川大河中所隱藏的高人不計其數(shù),只是如今大都被限制控制著,無法入世,所以才會讓我們這些小蝦米得以耀武揚威,否則……”
他又冷笑了兩聲,才說起關于幽蠱詛咒的事。
“中了幽蠱之人,一夜白頭、一夜蒼老、一夜霉運盡至,那幽蠱蟲相傳來自地獄,會啃噬掉人的精氣神,無論之前有多順利的人,在遭到這幽蠱蟲之后,都會變成一具行尸走肉,霉得底掉,但又死不掉、活不好,且每隔十分鐘都要嘗受幽蠱蟲食心之痛,相當霸道而又痛不欲生,除非……自行放棄生命,看著吧,明日天亮,那姓聶的肯定會哭著求著來的……
“就是沒想到,如此霸道恐怖的東西居然還有人懂,若是讓苗疆那群避世的家伙知道,你說會不會來找那家伙麻煩……”
“真的假的,就無解了?”有人問,聽得他們一愣一愣,滿臉的不信。
“若是不信,你們親自去試試,至于解?很簡單,只要你夠厲害,搞定施蠱人就行。”
幾人一聽,眼皮子立刻一跳,面露懼色的不接茬,那密密麻麻的蟲子光是看看都讓人惡心,渾身冒雞皮疙瘩,更別談去嘗試了。
此刻,包房內(nèi)。
張琨進來后便關掉了音樂,空氣里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朱剛烈查看了蘇嵐的情況,睡得比豬都還沉,遂即便坐在沙發(fā)上往后靠,點燃香煙打量張琨,笑道:“一身名牌,看來混的不錯,就是有點胖了,許久沒鍛煉了?”
“生活好,自然就會胖?!睆堢街靹偭疑磉?,眼角余光瞥了眼蘇嵐,“啥名牌不名牌的,還不就為了充門面?穿啥不是穿,就是這年頭以貌取人的貨色太多,沒辦法,人靠衣裝馬靠鞍了?!?p> 頓了頓,他接過朱剛烈遞來的低價香煙。
“但是你,出來了也不找我?有什么困難大可說,咱兄弟兩個沒必要見外?!彼噶酥柑K嵐,“這是嫂子吧?網(wǎng)上可把你的事傳瘋了,真沒想到你就是當年風靡一時的凌氏掌權人。”
“那都是過去式,凌氏早都不復存在?!敝靹偭叶读硕稛熁?,眸子幽深,倒不在意網(wǎng)上的謠傳,“你了解我,能不麻煩朋友就不會麻煩,有些事,還得自己扛。”
“烈哥還是烈哥,一樣的倔?!睆堢麚u頭苦笑,“之前在網(wǎng)上看到關于你的消息,可把我驚得一批,后來看到照片才知道真是你,怎么惹上的云世豪?那家伙可是睚眥必報,現(xiàn)在的江城圈子大部分都以他馬首是瞻?!?p> 朱剛烈不以為然地滅掉煙頭,拿起茶幾上開過的啤酒遞給張琨一瓶,碰了一下便咕嚕嚕往嘴里灌,很快將之喝完,遂即猛地將酒瓶扔在地上摔個粉碎,而張琨跟他也是同樣的動作。
兩人相視一眼,仰頭大笑。
獄中結(jié)識,救命之恩。
獄外相遇,仍為兄弟。
一瓶酒、一句話、一個眼神,足矣,再外加一支煙,在青煙裊裊中,似乎整個天下都成了他們的。
“惹?那種貨色還配我惹他?要不是拜他所賜,你我又怎會相識,該謝他才對?!敝靹偭夜粗旖堑?。
張琨一聽就明白了,根本不是誰惹誰,而是積累到化解不開的仇怨,早晚得有一方完蛋,而現(xiàn)在只不過是個開場白。
“說實話,我本想明日去幼兒園門口等你,哪曾想今日就見到,真是天意?!?p> 挑了挑眉,朱剛烈知道這貨的性子,一眼就看出張琨有話想說,但又似乎還沒想好要不要說,便拍了拍后者肩膀,身子遂即靠著沙發(fā)翹起二郎腿凝注而去,也不說話。
對上朱剛烈那雙狹長而又閃掠精芒的丹鳳眼,張琨知道還是被看穿了,也不再隱瞞,深深吸了一口煙,吐出煙圈仰著頭,道:“最近是出了些麻煩……”
頓了頓,他望向朱剛烈,同時又狠狠吸了兩口。
“家里的老爺子病了,而我只是私生子,若是我能治好老爺子的病……”
張琨沒把話說完,寓意卻已明顯。
一旦如愿,他在家族中的地位當一日千里,非今日這般可言喻。
哪怕只有一絲地位,他也不會窩囊的受那牢獄之災,也正因他是私生子,才處處不受待見,進了監(jiān)獄也沒人管。
受盡冷眼,無人搭理,被嘲諷到極致,甚至直到如今跳出家族來自己干,不也正是為了讓那群混蛋對他刮目相看?
“若不是老爺子病危,怕是他們都不會叫我回去,更不可能承認有我的存在?!睆堢]上眼,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不表現(xiàn)得懦弱。
“好了,少他么感傷,多大的人了?”朱剛烈起身一巴掌掄在張琨頭上,白了后者一眼,轉(zhuǎn)身抱起蘇嵐,說:“小問題,這兩天陪你走一趟?!?p> 說著,他抱著蘇嵐邁步就往外走。
“你的身世、過去以及其他事,我不過問、也不多說,你只消記住,要有誰敢欺壓你,只管削他,出了事我?guī)湍銚?,只因你是……張琨!?p> 認人不認事,不管對方是龍還是虎,都的盤著挨揍!
當然,傷天害理的事,朱剛烈自不會幫著弄,還是有底線的。
“烈哥……”
張琨睜眼,激動地起身,還是沒忍住地紅了眼。
朱剛烈背對著揮了揮手,拉開門邁了出去。
“有需要知乎聲,老子削死云世豪那狗雜碎。”
“用得著你?我自己有手!”
見朱剛烈已經(jīng)走出了包房,張琨才猛拍腦門,急忙追出去,安排人開車送他和蘇嵐回家。
回到別墅,安置好蘇嵐,朱剛烈去了一趟蘇小小的房間,看到這丫頭睡得流口水就放了心,替她蓋好了被子就退了出來。
遂即,他替蘇嵐洗掉脫下來的臟衣服,無意間聽到這女人在喊:豬壞蛋、狗混蛋,老娘恨你……
朱剛烈心頭一揪,沒想到她在夢中都還恨著自己,他究竟該如何去彌補?
但他并不知道,這夢中的低喃還有另一層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