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的態(tài)度突然十分一致,若朱剛烈真能治好老爺子,那不就代表他們的醫(yī)術(shù)太過低微,簡直就是打臉。
三叔冷臉發(fā)話:“把這混蛋丟出去,少在這礙眼,看著就惡心?!?p> 話落,立刻有人向前,揪住張琨的頭發(fā),同時也有人在后面提起他的肩膀,要把他硬生生的架出去丟在院子里。
不知為何,張琨面對這群人,明明心中有怒火,可真到這時候讓他反抗動手,卻又下不了手。
二叔張嘴欲言又止,最后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如今的張家,早已不是曾經(jīng)的那般團結(jié),而張二叔更是連話都說不上了,早已被排擠在外。
至于張家四叔跟三叔才是如今的家族掌控者,幾乎各占了三分之一的權(quán)利,而剩下的三分之一的則由老爺子掌控。
所以兩人才爭得不可開交,明爭暗斗多年就為了拿到了剩下的三分之一,徹底掌控整個家族。
但就在這時,朱剛烈突然走上前,一手抱著蘇小小,一手抬起手臂成掌,往那揪住張琨頭發(fā)的三叔兒子的頭上狠狠扇去,緊接著又是一腳把這家伙給踹滾到邊上,拉過張琨道:“不是所有人都會給你憐憫,更不是所有人都會有人性,你就真的想要在他們面前當(dāng)個無用之人,愿意自甘墮落?”
張琨低下頭,有些不敢與朱剛烈對視,而另幾人就要對朱剛烈動手,但下一秒?yún)s聽那床頭的報警器響起了急促的滴滴聲。
老爺子大口喘氣,哈哧、哈哧的,看樣子也是快要不行了。
這一下完全吸走了眾人的目光,一個個終于知道了著急。
一時間沒人關(guān)注張琨,而是讓華神醫(yī)跟白大褂醫(yī)生一同去救,不管用什么辦法,都必須要把老爺子的命從鬼門關(guān)給拉回來。
朱剛烈沒去在意他們,抬手搭在張琨肩上,狠狠的用力捏住,也不管后者痛不痛,只是又淡淡的說:“別忘了你所有的奮斗都是為了不想平凡,而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做給他們看,為何又要盲目的相信他們這般虛假而夸大所謂家族,記住,你想要的不平凡,是針對所有人,想要徹底站起來,讓他們高看,只有找到屬于自己的張狂跟未來才是最重要?!?p> 頓了頓,朱剛烈搖頭輕嘆。
“你是為了自己而活,而老爺子的情況我心中有數(shù),至于能不能治好,到底還能活多久,你只要相信我就行?!?p> “來不及了,不行了……”華神醫(yī)突然高聲道。
但見老爺子的氣息已然十分微弱,就算銀針扎進去也難以回天,且扎針需要一個緩慢的過程。
不是誰都能擁有朱剛烈那迅猛如電的扎針技巧!
至于那穿白大褂醫(yī)生,更是連連搖頭,用了起搏器,更把所有先進的儀器都給用上,最后只是嘆道:“晚了,準(zhǔn)備后事吧?讓你們早做選擇,偏干扯到現(xiàn)在……”他沒把話說完,意思卻已很明顯,同時還讓一旁的護士準(zhǔn)備記錄老爺子的死亡時間。
滴、滴、滴……
那機器的聲音急促又悠長。
看這情況,屋內(nèi)眾人面色不一,那一雙雙眼睛中閃爍的光芒都帶著貪婪,似乎沒人在乎老爺子的生死,張琨卻在這時候猛的抬頭,一雙眼睛迸射說出兩道從未有過的精光,回頭對張二叔說:“叔,相信我一次!”
原本還面露猶豫的張二叔聽聞此話,神色中立刻閃過堅定,原本佝僂的背也都直挺了起來,抬頭對著張琨略頷首,隨即大跨步走上前將圍在床邊的張家三叔、四叔等人從給拉開。
“滾邊上去!”張二叔冷冷地嗓音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從現(xiàn)在開始由這位小兄弟出手救治老爺子!”
“老二,你他媽瘋了不是?”
“瘋的是你們,”張二叔終于又稍稍恢復(fù)了一次強勢,“從現(xiàn)在起,誰再敢多一句廢話,我便讓他從族譜上除名,別忘了族譜掌握在我手里?!?p> 眾人立刻啞口無言!
而華神醫(yī)則退到邊上,用沙啞的聲音的道:“那么年輕的人可別是個神棍,現(xiàn)在別說他來救,就算南海觀音親自到也不起作用?!?p> 張二叔沒理會他們,而是偏頭對張琨道:“讓你的朋友趕緊的,錯了,二叔擔(dān)著!”
張琨立刻面露喜色,急忙把目光投向朱剛烈,而此刻也不用他們廢話,后者將蘇小小放下讓張琨生看著,便快步走到床前。
“準(zhǔn)備一盆熱水,還有柴火、木桶,桶內(nèi)裝滿水,要能容納兩個人的空間?!痹捳Z間,他直接取掉張老爺子身上的各種管子跟儀器插線,把邊上的那幾個白大褂醫(yī)生都給嚇了一跳。
“這樣做是草菅人命,你趕緊住手?!?p> 而他則不以為然,嘩啦啦地揮手把床頭柜上的各種儀器給掀翻在地,也不管值多少錢,現(xiàn)在是爭分奪秒。
張二叔也不廢話,當(dāng)即就讓人按照朱剛烈所言去準(zhǔn)備。
不多時,屋內(nèi)中央就架起了火堆,上面放置著木桶,其中裝滿了清水,空間容納三個人都有多的。
一排特制的銀針被朱剛烈鋪在床頭柜上,閃著經(jīng)營的銀白冷光。
但真正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原本奄奄一息的張老爺子突然猛地睜開眼,回光返照的看著眾人,最后目光落在張琨身上,蒼老的面容中浮現(xiàn)一絲寵溺。
“爺爺……”張琨再也忍不住地流下眼淚,身體劇烈顫抖著,死死的攥緊拳頭,當(dāng)年就只有這個老人相信他沒做出那等天怒人怨的惡心事。
此刻華神醫(yī)跟白大褂醫(yī)生想要上前查看情況,卻是見張老爺子擺手道:“不用了,我自己的情況心里清楚,怕是熬不過今天?!?p> 朱剛烈卻是不管老爺子怎么說,抽出一根銀針,拈在兩指間,掌心發(fā)力,直接一根銀針就插入后者胸膛,冷冷道:“行與不行,試過再說,若是我沒說錯,你這壓根就不是病,對吧?”
老爺子聞言,臉色微變。
不是病還能是什么?
邊上的人臉色陰沉,華神醫(yī)更是低聲怒喝:“少危言聳聽,這就是病,而起已然天人五衰,你個混蛋到底懂不懂,再浪費老爺子回光返照的最后機會,一切后果你負責(zé)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