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醉后化身妖魔
酒醉后,她的臉頰滾燙滾燙的,隔著薄薄的衣料,晏清能感覺到自她肌膚上傳來的熱度。
“阿梨?!彼鋈缓傲怂宦?。
“嗯?”顧梨懶洋洋地答應(yīng)著,抬起眼來看他。
晏清俯身,慢慢地向她靠近。
一點(diǎn)點(diǎn),一寸寸,他離她越來越近,近到能看清她根根分明的眼睫,能感受到她灼熱的呼吸。
他看著她那雙醉意朦朧的眼,緊緊地盯著,想要去解讀,想要去洞穿,想要去辨識出,那里面藏著的,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
她此刻,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然而,那雙眼眸里只有一片波光,澄澈的如同水洗過的藍(lán)天。
不管是三百年前還是三百年后,他洞察人心,鮮有失誤。但此刻,面對這樣一片干凈純潔的目光,他卻什么都感受不到。
她愛上他了嗎?
其實(shí)從一開始,他就是如此謀劃的。
“你是想要親親我嗎?”顧梨忽然笑了起來,眨著一雙波光粼粼的眼睛看著他。
她此刻醉的厲害,根本不知羞恥為何物,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晏清并沒有親吻她,反而直起身,拉開了與她之間的距離,溫和淡雅的淺笑,又回到了他那張極美的臉上。
他垂眸,笑看著她:“睡吧?!?p> 顧梨又躺了下來,又被他蓋好了被子。
但她手中仍然攥著他的衣袖,沒有絲毫要松開的跡象。
晏清便也沒走,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直到見她睡熟了,這才離開。
朗朗月華映照著他清雅的笑容,圓月下,他不禁腳步微滯,心頭暗想:明早,她醒來,會(huì)是怎樣一番光景?
次日清晨,顧梨宿醉醒來,覺的頭腦昏昏沉沉的。
她轉(zhuǎn)頭,正好看見一縷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欞照了進(jìn)來。想來,時(shí)間定然不早了。
“要不要我?guī)湍闳ハ蚯卮蠓蚋鎮(zhèn)€假?”
窗外,傳來晏清溫潤的嗓音。
“不用不用,我這就去?!鳖櫪孢B聲答應(yīng)著,即刻從床上坐了起來。
果然喝酒誤事,她昨晚不該喝這么多的。時(shí)候不早了,她必須趕緊去仙草堂,要不然就耽誤更多事了。
顧梨換了件衣裳,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早飯?jiān)谧郎?,吃一點(diǎn)吧?!标糖逭谀弥僮优僖桓绢^,并沒看她。
顧梨洗漱完了,坐在桌邊吃飯。
“我昨晚怎么回來的?”想起昨晚醉酒之事,她疑惑著問。
醉的太厲害了,現(xiàn)在回想起來,她竟一點(diǎn)都不記得了。
顧梨最后的記憶停留在相嫻與她說的相府往事上,再往后,兩人又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她完全沒有印象了。
“我背你回來的。”晏清溫和回道,仍然沒看她,仍然在刨著木頭,也不知道要用這木料來做什么。
顧梨聞言,一口包子噎在了口中。
背,背回來的?她醉的連路都走不了了?
顧梨心中緊張又焦慮,他背著她有沒有覺的她很重?她被他背著有沒有出什么洋相?
她咽下了口中的包子,勉強(qiáng)裝出一副鎮(zhèn)定的樣子,又問:“我醉了以后,還算好吧?”
“嗯,好?!标糖迨稚喜煌?,嗓音溫和。
顧梨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她昨晚沒出洋相就好。
然而正當(dāng)此刻,她忽聽他又道:“你還說——”
“說什么?”顧梨轉(zhuǎn)眼看他,追問道,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晏清停下了手中瑣事,也看向了她,眸光清雅,笑意溫柔。
“說我是你的情郎。”
“轟——”仿若有一團(tuán)煙花,瞬間在顧梨腦中炸開。
她說了什么?
然而還沒等她從這聲轟鳴中回過神來,晏清又丟給她一句更加刺激的話。
“你還說要嫁給我,扯著我的衣衫不讓走,逼迫我答應(yīng)明天來娶你?!?p> ……
他話音才落,就見顧梨丟下了手中的包子落荒而逃。
他笑看著她倉促逃走的背影,那雙深邃如汪洋的眼眸輕輕眨了眨,低頭繼續(xù)刨木頭。
顧梨一口氣跑出很遠(yuǎn),直到快到仙草堂門口了,這才停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她腦中像是有萬點(diǎn)煙花,在跳躍,在閃爍,在噼里啪啦地炸裂,讓她震驚,讓她眩暈,讓她驚慌失措。
晏清口中的那個(gè)人,真的是她?
她酒醉后,真的對他說了那些話?
除了這些話,她有沒有對他做更過分的事?比如,將他撲倒在床上,撕扯他的衣衫之類的?
他說,她還拽著他的衣衫不撒手,強(qiáng)迫他答應(yīng)明天娶她。如此看來,將他撲倒在床上這種事,十有八九也做過了。
顧梨滿頭黑線,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萬萬想不到,自來理性十分、頭腦清醒的自己,醉酒后竟然會(huì)化身妖魔,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
這讓她以后還有什么臉面去面對他?
她悔恨萬分,想掐死自己的心都有。
去到仙草堂,她也沒有好轉(zhuǎn)過來,腦海中全都是她把晏清撲倒在床上,伸出魔爪去撕扯他衣衫的情景。
秦大夫見她今日心不在焉的,便沒讓她看診,讓她去后堂翻曬藥草。
晌午時(shí)分,相嫻忽然來了。
“顧姐姐,昨夜與你暢飲一番,我覺的神清氣爽?!?p> 顧梨干笑,她又不是藥,哪能讓她神清氣爽?
“我昨晚,喝了多少?”她問道。
只記得一杯接著一杯地喝,喝了多少,早就數(shù)不過來了。
相嫻擺擺手:“一點(diǎn)都不多,才六壺?!?p> 顧梨驚愕,六壺還不多?
相嫻嘿嘿一笑:“梨花白入口綿軟香甜,就是后勁有點(diǎn)大?!?p> “早上起來我這頭有點(diǎn)疼,所以就過來瞧瞧,看看姐姐你這里有沒有什么止痛的藥?!?p> 顧梨唇角扯開一抹笑:“剛剛不還說神清氣爽?”
相嫻不好意思地?fù)蠐项^。
神清氣爽那是心里的,但頭疼卻是身上的。
顧梨給她拿來了一粒藥丸,讓她服下。
說來也奇怪,她昨晚喝了那么多酒,早上醒來除了頭腦有點(diǎn)脹之外,并沒覺的頭痛欲裂。難道是她天賦異常?
相嫻吃了藥,又向她道:“顧姐姐,你喝醉了以后真是可愛的緊。”
再聽此言,顧梨又提起了心,她還做了什么驚天動(dòng)地、傷天害理的事了?

白露
晏公子:作為被強(qiáng)行撲倒扯衣的受害者,我覺的該謀取點(diǎn)補(bǔ)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