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主角陣營也有BE走向?
呼呼——
密林中的風(fēng)向變化無常。
各種毒霧交疊在一起,彌漫著詭異的色彩。
呼呼呼——
凌耀遠眺著東北方向,正在高速移動的毒斑火蟾蜍群飛快地向他們靠近。
對它們來說,突然闖入?yún)擦稚钐幍娜祟?,同樣是可口的獵物。
流川林區(qū)里的狩獵隊,與其說是在“狩獵”,不如說是在與生活在叢林中的各種妖獸“爭奪”在這里生存下去的權(quán)力。
在這里,部落之間難以形成抱團,人與妖獸、甚至人與人之間的資源爭奪時常爆發(fā),外加上利于妖獸生存的特殊環(huán)境,羸弱的人類在妖獸面前甚至略處下風(fēng)。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能活下來的才是勝利者。這是在流川林區(qū)亙古不變的法則。
不過很可惜,這一次,顯然是這些毒斑火蟾蜍看走眼了
——它們鎖定的這些目標(biāo),同樣對它們虎視眈眈,并且擁有更加強大的力量。
而看走眼的下場,就是死亡。
當(dāng)然,對凌耀來說,這場搏斗獵殺并沒有什么欣賞性和技巧性可言。
除了那些丑陋并且流膿的火蟾蜍削弱了戰(zhàn)斗的美感,狩獵隊一群糙漢長槍大刀左右比劃、大斧子大錘頭上下?lián)]舞的樣子,也實在沒什么看頭。
雖然狩獵隊隊員之間也有互相配合,但在凌耀這種宗門出身的人看來,實在是小孩子拉手過家家。
畢竟他在宗門內(nèi)接觸過的團隊合作,無論是分工配合的合理性還是默契程度,都不知道比這些人高多少倍。
不過流川地區(qū)嘛,還是安岐這種沒什么名頭的中等部落,能有這個程度也不錯了。他本來也沒報多大希望。
而且看婁傳陽的指揮水平,如果真給他一支正規(guī)軍,說不定還真能讓他翻出點浪花來。
相比之下,凌霖晗的表現(xiàn)則“好看”多了。
雖然臭小鬼有時候是真的欠揍,但打架這方面人家的確沒得說。
以往他是拳拳到肉的打法,一套五行拳氣勢洶洶,韻道天成;
如今到了流川,為了避免和可能帶毒的妖獸直接接觸,他開始使用短刀這樣的短兵作為武器,居然也同樣舞得有聲有色,靈活自如。
嗯……神龍學(xué)院應(yīng)該沒見過用這套短刀刀術(shù)的,看來是天心祖師的遺產(chǎn)了。
隨身功法殿啥的,真是讓他這種攢功績點攢了大半年才換一套新劍法的人實名羨慕。
就是臭小鬼這手起刀落的凌厲手法,再回想起四年前……凌耀還是覺得“主角”應(yīng)該是換演員了。
狩獵隊此番也算是準(zhǔn)備充足,無一人負(fù)傷,便輕松拿下了這一大波毒斑火蟾蜍。
這無疑給本次出獵開了個好頭。
更何況前段時間他們在凌耀手下輸?shù)锰珣K,如今旗開得勝,也頗有些揚眉吐氣的感覺。
獵物尸體的善后耽誤了些許時間,隨后也有些戰(zhàn)利品分配的問題需要他們狩獵隊內(nèi)部細論。
如此,凌耀自然也不急著從樹上下去,干脆就守在高處望風(fēng)。
從安岐寨所在的雁山峽谷,到刀錦雯一行人遇險的地方,哪怕走直線距離也需要大概四天時間。
再摸到千毒蛛王的巢穴,則還需要耗費一天的光景。
但由于流川地區(qū)的混亂局勢,再加上此行的保密性,他們的路線會盡可能的避開其他部落的地盤。
因此哪怕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了兩日有余,目前所行進的,也不過總距離的四分之一罷了。
而刀錦雯一行人所走的方向,再向下走半個月左右,就能抵達他們原本要去的目的地——神王廟的勢力范圍。
而那個什么神王廟嘛……按照吐槽役們的說法,那就是流川林區(qū)的boss所在地,“作者”變著法子也要讓“主角”去一趟的。
而他作為“主角拜把子好兄弟”、“該副本中主角陣營的強力外援”、“近百章內(nèi)催淚煽情的陰郁美男、顏值擔(dān)當(dāng)”、“不是跟隨主角走向人生巔峰對主角一輩子感恩戴德,就是為主角擋刀死得轟轟烈烈讓主角哭得肝腸寸斷”……
等下,等下!凌耀聽著吐槽役們的話有點穩(wěn)不住了。
原來就算他暫時跑到“主角陣營”,特么也有因為主角而死掉這種結(jié)局向的嗎???
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凌霖晗那個臭小鬼會為了自己嗝屁而哭的場景好吧?
那家伙明明是會仰天長笑三聲、一腳踹翻自己的墓碑、然后在他墳頭蹦迪的類型吧??!
……不對!我給你們帶偏了!老子才不會死的啊啊?。?p> 咳,收。反正,區(qū)區(qū)一個千毒蛛王,肯定不是他千里迢迢跑來流川的目的。
來都來了,他當(dāng)然要抱緊凌霖晗那個洪福齊天、天命之子的大腿,好好蹭一波機緣,干脆一口氣晉升璞相境。
而且流川的那個神王廟,藏著的可都是好東西,能隨便撈點油水他也賺呀。
他現(xiàn)在好好觀察一下這條路,絕對不虧。
“堯兄弟!你在上頭看著什么呢!咱們要走啦!”
霍洪川的聲音讓凌耀回過神來。隨著他這一聲喝,許多人的目光也向他聚來。
“風(fēng)景不錯?!?p> 凌耀心里想著亂七八糟地事,面對問話卻也不窘迫,輕盈寫意地踩著交錯的樹枝,三兩下就落了地,動作瀟灑自如。
狩獵隊的漢子雖然嘴上說著什么,看不上“堯麟”一副外面人“裝模作樣的做派”、“整天整那些眼花繚亂沒用的東西”,可心里一個個指不定怎么羨慕想學(xué)出來裝一把,饞得夢里哈喇子都要掉下來。
“周圍沒瞧見高階妖獸,也沒有其他部落出沒。接下來幾天的路,應(yīng)該還是比較好走?!?p> 凌耀撣了撣身上并不存在的塵土,轉(zhuǎn)頭對婁傳陽說了那么一句,
“但再遠些的地方,有一片紫色的霧氣,應(yīng)該是紫羽恐爪鳥的地盤。我們恐怕是繞不開。”
當(dāng)然,他也就說了那么一句,也沒有同婁傳陽商討對策的意思,自顧自地就落到隊伍后面去了。
其他人倒也習(xí)以為常。反正所有人現(xiàn)在都知道“堯麟”的“怪脾氣”,不喜歡談及過往,平日里也總沒個好臉色。
這人沒正事兒的時候,對你吐出句話來那都是高看你,就這一句話還多半是噎人的。
“高人”嘛,脾氣越怪不顯得越神秘、越厲害嘛。如此做派,倒省卻了不少遮掩身份的麻煩。
對比之下,也難怪婁傳陽和常山自以為,凌耀那天夜里喝多了失態(tài),是真情流露了。
不過,聽了紫羽恐爪鳥的名頭,狩獵隊里原本興高采烈的氛圍明顯淡了下來。
顯然,這只攔路的紫羽恐爪鳥名頭不小。
“知道那大翅膀該挪窩了,沒想到今年居然落在了這里。這下可有些麻煩了。”
隨隊的一人苦著臉嘆了口氣。凌耀瞧了他一眼,正是先前同那婁傳陽在高閣上看校場好戲的常山。
“難道是刀錦雯被抓之后才挪過來的?當(dāng)時逃回來那小子可沒說他們遇上恐爪鳥的事兒?!?p> 元孝鋒的面色也不是太好。見凌霖晗面露疑惑,他又解釋道:
“那頭紫羽恐爪鳥也是咱們雁山地帶的老禍害了。雖然那家伙本身不帶毒,但性情暴躁,攻擊力極強,還總神出鬼沒的,很是難抓。
“如果咱們路上沒躲過去,招惹上了,那家伙估計會一直跟著咱們,不斷偷襲我們。防不勝防啊?!?p> “可說到底,那也就是個五階初級。咱們就不能一不做二不休……?”
錢尚拿手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露出兇狠的表情。
常山卻是搖頭:“難吶。恐爪鳥仗著肉身強大,攻擊防御都很強,飛行速度也很驚人,打不過人隨時可以逃走。比它實力更強的都很難拿下它。
“若咱們鐵了心對付它,倒也不是沒辦法??赡枪烙嫊p傷慘重。而且折騰到那個時候,刀錦雯還是不是活著可就難說了?!?p> “咱們還是不要主動去招惹它。若真是躲不過,那也沒辦法,也只能轉(zhuǎn)手先對付它了?!?p> 婁傳陽見大伙也討論不出什么結(jié)果,索性大手一揮,暫時擱置了議題,領(lǐng)著眾人繼續(xù)趕路了。
凌耀只是看向那蒼翠幽深的叢林小徑,默默地跟了上去
流川林區(qū)的叢林——那是一張噬人的巨口。
紫羽恐爪鳥?那不過是巨獸第一顆較為鋒利的獠牙罷了。
哪怕是在長嶺劍門,他和其他劍門嫡傳,帶著師弟師妹們外出任務(wù)的時候,也不敢保證把每個人平平安安帶回來。
更何況是在流川,是這樣實力的一群人。
他們的每一次出發(fā),就必然要做好有人傷亡殘疾、有人生離死別的準(zhǔn)備。
也難怪,這是個重情重義之人無法“全身而退”的地方啊……
……
恒川丘陵。神王廟。祭祀主殿。
白高墻、金圓頂、細毛毯、雕花柱、蛟油燭、夜明珠。
在木寨土樓遍地的流川,神王廟的建筑風(fēng)格的確是獨樹一幟,盡顯奢華。
“和秋。你在看什么?”
站在這主廟石階之上,閉目仿佛沉睡的白發(fā)老人忽然睜開眼睛,目光平視,并不看向他身側(cè)的男孩。
“我……我在看他們運來的貢品。好多……”
南榮和秋微微縮了一下頭,見老人并不打斷他的話,又忍不住開口問道,
“老師……為什么他們的部落連飯都吃不飽,卻要往神廟送來那么多美食和珍寶呢?”
老人望著那些衣衫襤褸的部落子民——他們抬著裝滿貢品的木箱、來來往往、忙碌不停。
忽然,老人抬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復(fù)雜的符號,而后將雙手合十,指尖貼在額心,緩緩合上眼睛。
南榮和秋見狀,趕緊手忙腳亂地有樣學(xué)樣,糊里糊涂地也畫了一個符號,然后擺好了手勢,裝模作樣地閉上眼睛。
“那是他們對神靈大人的忠誠信仰,與是否貧窮無關(guān)?!?p> 這是老人對男孩的回答。
“只要心誠,神靈大人自然會降下福澤,讓他們擺脫饑寒交迫的生活?!?p> 和秋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偷偷睜開半只眼睛來看他。
“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對教義了解更深,與神明大人接觸更多,自然會明白這些道理?!?p> 說罷,他領(lǐng)著男孩禱念了一段冗長而復(fù)雜的經(jīng)文。
哪怕南榮和秋已經(jīng)學(xué)了好幾個月,依然覺得這段經(jīng)文十分拗口。
于是他很快就忘了問老人那個問題
——明明他們只要自己吃掉那些美食、賣掉那些珍寶,就可以過上好日子,為什么還要祈求神靈大人來救助他們呢?
作為神王廟里最年幼的祭司,所有人都告訴他,他并不需要考慮這些問題。
他只需要好好地背誦經(jīng)文咒語,為即將到來的祭祀大典做好準(zhǔn)備。
那樣也不錯,他想。因為那些問題沒有人告訴他答案,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多找點別的事情做,就不會有那么多煩惱了。
而且,他還是第一次參加流川的祭祀大典呢。
無論是預(yù)言中的“災(zāi)禍”與“救主”,還是傳說中的那位“神靈大人”,是不是這一次他都可以見到了呢?
多令人期待呀……
白長煙
最近忽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梗:東北勇士大戰(zhàn)異世界惡龍。 ……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成天都在想些什么(關(guān)鍵是我居然還挺想寫的…每天都在被自己的神奇腦洞所折服(躍躍欲試.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