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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我是反派還自帶吐槽役

151“不可語”

為什么我是反派還自帶吐槽役 白長煙 5315 2020-09-12 16:45:58

  主家地界的市井熱鬧非凡。凌耀站在驛站的大門旁,百般聊賴地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

  “大少爺!大少爺!這里這里!”

  凌耀循聲望去,驛站的門童拉著兩輪板車,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還一臉樂呵地向他招呼著。

  許多路人也聞聲回頭,只是見了這副場景,卻又露出見怪不怪的了然神情。

  這是凌家大少爺又托驛站的人給家里的酒鬼老爹帶酒來了,又不是什么新鮮事。

  “你慢點!摔壞了誰賠我!”

  凌耀笑罵著迎了上去。

  那小童咧了咧嘴,把蓋在酒壇子上的紅布掀了起來:

  “您看,這好著呢!這批酒香得很!”

  凌耀也就粗粗瞧了幾眼,很快用靈力一掃,把酒壇子都收進了臨時的芥子袋中:

  “老樣子,記在賬上吧?!?p>  可這回,那小童不似從前那般笑著應(yīng)下,反倒有些躑躅,似乎想要多問些什么。

  “怎么了?”

  凌耀挑了挑眉頭,隨口問了一句。

  小童搓了搓手,有些好奇地問道:

  “大少爺……那個……您當真要和那個支族的小子打一架?那叫什么……五年之約?”

  凌耀不置可否,卻是問道:

  “都聽到些什么了,給我說說?”

  那小童見凌耀問了,倒也不避諱,笑著說道:

  “大少爺您聽了可別生氣,我這兒也是道聽途說的閑話。前些日子那小子被支了出去,就有人說您看不慣支族的后起之秀,想方設(shè)法找那小子麻煩。那小子近來解決了鶴洲峽谷的問題,得了大機緣,惹得您眼熱。您這會兒正想辦法翻出陳年往事,再坑那小子一把呢?!?p>  凌耀聽了也不惱,只是翻了個大白眼:

  “敢做不敢當,倒全推到我身上來了。”

  “嘿嘿,我猜也是。爺要是有心思對付那小子,那小子哪能逍遙自在到今天?不過不管這傳言如何,您這架都約好了,大家少不得想這緣由。就是不知,您和那小子之間是定了什么個彩頭……”

  五年前凌霖晗和他約架,是沖著教訓(xùn)他、讓他后悔和道歉去的;而他只當是小孩子的玩鬧,也只是隨口應(yīng)下。

  可現(xiàn)在,真正意義上的五年之約已經(jīng)逾期,先前雙方都未有舊事重提的意愿,大家還以為此事就要不了了之?,F(xiàn)在卻被再度翻出來宣揚,并且雙方當事人又都同意了下來,又怎不讓人對其中緣故好奇連連?

  “知道得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兒?!?p>  凌耀并不回答,只是故弄玄虛地說著。見凌耀不肯多說,那小童也不敢刨根問底,閑扯了幾句旁話,答應(yīng)凌耀下次必定將好酒送來,這才進驛站去了。

  凌耀搖了搖頭,向住處走去。

  倒不是他遮掩,而是這再次被提及的“五年之約”,起因大概不怎么符合這些人的想法——并非是他和凌霖晗終于再次鬧翻。

  恰恰相反,這是凌霖晗主動提出和解方案。

  那時候凌霖晗在鶴洲峽谷一舉解決了凌家的一個大問題,回來之后更是名聲大噪,成為了民心所向。主家那些懷著心思的小輩自然是對他咬牙切齒,想著法子要對付他。

  凌耀大多數(shù)時候只能裝作不知,任由他們作死當炮灰??捎袝r候牽扯到凌家的大事,他又實在免不得出面解決一二,一面讓外人鉆了空子。

  這一來二去,凌霖晗大概也意識到如果任由事情發(fā)展,他和凌耀之間必定有徹底決裂的那一天。因此在凌耀尚未下定決心重提五年之約時,倒是凌霖晗先提了出來。

  條件自然和當年不同了:如果凌耀贏了,凌霖晗便親口在所有人面前宣布,自己以后再不會以替凌天易報仇的名義找主家的任何麻煩。

  這限定條件聽起來可有可無——不能以為父報仇的名義,恒南那邊難道還找不到別的由頭來了?可是凌耀知道,凌霖晗敢說出這話來,那必然是心里有了劃界。為公還是為私,在凌霖晗手中實踐的效果必然是不同的。

  而反過來,若是凌霖晗贏了,那么凌耀必須答應(yīng)此后不再插手凌家家主之爭——不僅是他自己不能去爭,也不能做其他人的靠山替別人去爭。當然,如果他想在家主之爭中保住失敗者的性命,就不是條約所能束縛的了。

  凌耀本來也不怎么情愿攪在這混局里。凌巍然放下心結(jié)、不再執(zhí)著于讓主家一脈繼承家主后,他對扶持誰更是沒了心思。凌霖晗提案可以說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凌耀當場便同意了下來。

  順便他還隱晦地又提了提那只心魔可能還藏在凌霖晗身上的事,至于某小鬼有沒有g(shù)et到,或者愿不愿意get到,那就不好說了。

  反正,這“五年之約”的旗子非但沒拔掉,還被凌耀和凌霖晗兩人聯(lián)手插牢了。這也是讓凌耀感到十分唏噓的了。

  不過事情都發(fā)展到這份上了,凌霖晗還能像吐槽役說的“龍傲天小說套路”那樣把自己打得落花流水滿地找頭懷疑人生……凌耀也是不咋相信的。

  雖然凌霖晗這次在鶴州峽谷又得了機緣,凌耀現(xiàn)在也沒有百分百把握能干翻對方。可要說輸,那也不至于。畢竟凌霖晗在不斷進步,他凌耀難道就沒有進步嗎?

  一個璞相一層,一個璞相三層,凌耀覺得自己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

  ……雖然說如果對方不是“主角”凌霖晗,該被搶救的應(yīng)該是璞相一層的那位才對?。?p>  唉,同人不同命,主角真是命好。某不稱職反派搖頭嘆息,甚至想回家多吃一碗飯。

  總之,凌耀對這一干架的結(jié)果沒有什么執(zhí)念。輸也好贏也罷,全力以赴就是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呢?這也是他現(xiàn)在還能保持這種悠閑坦然心態(tài)的緣由。

  就這樣一路想東想西、走走停停著回了住所,凌耀推開了自家老爹的院門。院子里居然難得沒有酒壇滿地、酒氣沖天的模樣,倒是讓凌耀吃了一驚。

  他依舊照著老樣子向屋內(nèi)隨便打了個招呼,也不等凌興然應(yīng)他,便自顧自地把先前收起的新酒一壇壇摞在了角落里。

  然而今個兒大概正是太陽打西邊起來了。自家老爹非但沒有把院子鬧得亂糟糟、帶著酒葫蘆到處瞎晃悠,而且半點醉相也沒有,反倒是一臉嚴肅甚至有些許凝重地看著凌耀。

  自從他拜入長嶺劍門后,凌耀就再沒見過自家老爹露出這種神情。如今再見,凌耀只覺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不過,還不等凌耀開口問“今天這是怎么了”,凌興然倒是主動開了口:

  “剛才有人來找你,看著是恒南那邊來著。我說了你不在,他卻偏要約你單獨見面。”

  “誰???”

  凌耀雖然隨口問了,但他心中早有猜想。

  約戰(zhàn)在即,恒南那邊會主動來找自己說話的,除了凌興然肯定認識的凌霖晗,大概只有和凌耀有過一飯之緣的凌遠東了。

  就是不知道,這位究竟想和自己聊些什么了?是給約戰(zhàn)加注,還是開戰(zhàn)前對自己這個敵人放兩句狠話?

  然而下一秒凌耀的臉就被打腫了——

  “好像叫凌非語?他約你今晚子時在白松林見面。哦對了,他還說什么……神龍學(xué)院對付不配合的人,手段有很多?”

  凌興然擺了擺手,

  “我也不是很曉得,只是給你帶個話罷了。大概是為了凌霖晗來找你麻煩的吧,反正你自己小心點。”

  然而倍感打臉的下一秒,凌凌耀頓時汗毛豎起。

  凌非語……神龍學(xué)院!

  事實上,有了蕭霽年帶來的關(guān)于“天眷者”的訊息,凌耀已經(jīng)自然而然地認為神龍學(xué)院的主要目標是將“天眷者”凌霖晗掌控在手中,自己不過是整個劇目的一個“反派配角”罷了。

  只要自己的行為在大方向上沒有違背神龍學(xué)院的“劇本”,學(xué)院的人只會制造條件讓凌霖晗能夠?qū)ψ约合率?,而不會親自派人來找自己的麻煩。

  否則他們不僅損失了一個能夠推動“劇情”的“反派”,更會讓凌霖晗升起極大的疑心。

  故凌耀私以為,這位再怎么折騰,重點也只會放在凌霖晗身上。尤其是現(xiàn)在,凌霖晗對神龍學(xué)院的目的充滿了疑慮,凌非語只會更加焦頭爛額地想要討好凌霖晗,根本騰不出手來對付眼下并非重點的自己。

  因此,哪怕明知道凌非語十有八九就是神龍學(xué)院安插在恒南的一個釘子,其實力恐怕也遠非表面所顯現(xiàn)的“洞虛水劫”那么簡單,凌耀卻并沒有把此人過多的放在心上。

  結(jié)果現(xiàn)在約戰(zhàn)在即,照理來說一切都正按著“劇本”發(fā)展著——無論是神龍學(xué)院的“劇本”,還是所謂“查無此人”的“小說”。凌非語卻忽然自爆身份,代表神龍學(xué)院要約見自己,甚至在言語之間用凌家作為威脅……這讓凌耀實在想不明白。

  總不會是想威脅逼迫自己在對戰(zhàn)中認輸吧?

  別說這種旗鼓相當、隨時可能演變成生死之戰(zhàn)的戰(zhàn)斗里,隨便放水就等于找死;就是他真有能耐放水,難道以凌霖晗現(xiàn)在的實力會看不出來?這不等于主動買破綻嗎?

  然而凌耀對凌非語的目的并未來得及再做更多的思索。因為他很快意識到,無論對方的目的幾何,自己都沒有選擇的余地——神龍學(xué)院已經(jīng)舍了作為大勢力的面子,親自下場以凌家做要挾。

  除非凌耀真能絕七情斷六欲,棄整個凌家和自己的親人朋友于不顧,否則還不是只能聽從對方的說法,前去赴約,乃至答應(yīng)對方的要求?

  事實上,神龍學(xué)院這樣的做法已經(jīng)是在顧忌長嶺劍門了。否則他們隨便派一個璞相巔峰的老師,到凌家來一刀子捅死凌耀,哪怕長嶺劍門日后再怎么鬧騰有如何呢?他凌耀本人已經(jīng)嗝屁了??!

  大概是這些年慫得太麻溜,凌耀既不插手可能牽扯大佬的事件,也不摻和風險過大的探險,基本上就是穩(wěn)穩(wěn)當當過日子,作死絕不作過界。因此能被凌耀真正得罪死了的、不擇手段也要讓凌耀吃點苦頭的敵人,對凌耀來說,頂了天也就是解決起來有點棘手而已。

  再加上他背后還有師門撐腰,凌耀這順風順水的日子過久了,有時候也會忘記,這世上能夠讓輕易威脅他,乃至殺死他的高手其實并不在少數(shù)。

  只不過這些人身上都有各種利益牽扯,出手對付長嶺劍門的弟子,自己也要傷筋動骨一番,故不愿意親自對凌耀這個小輩和他所出的一個小小的凌家出手罷了。

  但如果這些人里,真有人鐵了心要搞死他和他身邊的人……凌耀還真沒有什么辦法。

  雖然說就算凌耀平日里時刻警惕,等到神龍學(xué)院真用起各種不要臉的手法時,他恐怕也沒轍。可自己先前居然什么防范也沒有——一想到這里,凌耀就感到窩心。

  但他也不是那種任由敵人拿捏的、聽天由命的人。

  雖然聽到了消息后凌耀思考了那么多,但凌非語目前的所作所為也不過是約他先私下見個面;目的也很明確,就是沖著這次五年之戰(zhàn)的結(jié)果而來。

  這也就說明,神龍學(xué)院至少沒打算一上來就搞偏激手段,更不打算把這些事情直接暴露在凌霖晗這個“天眷者”面前。

  這也是他的機會。

  如果他在對方毫無防備之際,搶先殺了凌非語,阻斷神龍學(xué)院的信息渠道;然后和凌霖晗達成協(xié)議,把凌家托付給對方;最后帶著主家一脈溜回長嶺劍門的地界……

  ……好吧,他承認這樣做,每一步的風險都很大。但至少這是眼下一個有可能實現(xiàn)的方案。他得做好這樣的準備。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凌非語向他約見,真的只是為了“談一談”。

  ……

  夜晚的白松林凄清孤寂。冰冷的月輝打在沒有半點葉片的白色枝干上,落下一片斑駁的樹影。

  嘎吱。嘎吱。嘎吱。

  干枯樹枝被踩過的聲音。

  “你來啦。比我想象中要早一些呢?!?p>  啊——啊——撲棱棱——

  烏鴉在空中盤旋了一圈,乘著月色消失在遠山之中。

  而烏鴉曾經(jīng)歇腳的樹下,站著的正是,凌非語。

  他的氣質(zhì)沉穩(wěn)而厚重,絲毫沒有少年人的稚氣和輕浮。如果不是這個人頂著凌非語的臉,凌耀見了他也只會覺得這是個陌生人。

  陌生的強者。哪怕氣息上只是洞虛境,也讓人第一眼便覺得這是個強者。

  “你是誰?凌非語的冒充者,還是說,凌非語本身從一開始就是你們虛構(gòu)出來的人物?”

  凌耀手中的承影劍劍鋒一轉(zhuǎn),劍脊上流過一道冷光。

  眼前的“凌非語”聽得此言,卻是微笑起來:

  “‘我’當然一直都是‘凌非語’啊。從‘一出生’,到現(xiàn)在。非語,不可語啊……”

  凌耀自然聽懂了這番話中的弦外之音。

  凌霖晗表現(xiàn)出“天眷者”的特性,即得到九天重云塔這樣的寶物,也只是八年前的事情而已。但“凌非語”在此之前就已經(jīng)存在了。

  這只能說明對方在此之前,就已經(jīng)對凌家有所企圖,才會潛伏于此。用“凌非語”的身份接近凌霖晗,只是恰逢其會罷了。

  可是凌家又有什么值得神龍學(xué)院窺覬至今,卻又不敢直接動手的呢?

  而且這個“凌非語”,究竟又是誰在扮演呢?

  “你想要在凌家得到什么?又想要我做什么?”

  凌耀的腳步緩緩向前移動,似乎只是想要接近自己正在交談的對象。但如果凝神去看,他的身后正在凝聚出細密的劍絲,并且不斷向白松林的四方如煙霧般擴散出去。

  對方已經(jīng)占得先機,他自然要極大程度利用已有的訊息來創(chuàng)造最利于自己的條件。早在子時之前,他已經(jīng)在周圍布下感靈陣紋的暗眼,只待劍絲牽引便可隨時觸發(fā)。

  然而凌非語并直接不回答凌耀的問題。很顯然,真正的反派是不會讓自己死于話多的。就算他是個話癆,也不會在言語間把自己真正的計劃和盤托出。

  “唉?!?p>  凌非語負著手,抬頭看向虛空,讓人不知是在仰望月色,還是真的看見了凌耀散布在空中的劍氣。但只是這一聲嘆息,便讓凌耀心中警鈴大作。

  很快,他的直覺就應(yīng)驗了。

  “無論是實力還是心性,你可真是合我的心意啊。如果你來的是神龍學(xué)院,說不定我會把你收為我的關(guān)門弟子,甚至將來繼承我的位置。真可惜啊……”

  話音未落,周圍的空氣忽然灼熱起來。逐漸上升的溫度中,靈力的波動幅度也在不斷升騰,紅色靈力凝聚成火焰,已經(jīng)肉眼可見!

  洞虛水劫。洞虛火劫。洞虛土劫。洞虛巔峰。璞相境!

  沒有攻心,甚至沒有談判。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而且通過對方的話,凌耀也已經(jīng)推算出了對方的身份——眼前的凌非語根本不是別人,正是神龍學(xué)院院長田羲——由鳳凰木制成的分身!

  怪不得先前他總覺得凌非語身上的鳳凰氣息很古怪。

  原來這副身體根本不是人類的肉身!

  但這對凌耀來說,也是最壞的結(jié)果。因為哪怕凌耀可以毀滅這個分身,田羲那邊也已經(jīng)得到了第一手消息。他先前的那套方案肯定是行不通了。

  但是現(xiàn)在并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田羲把自己引來,目的已經(jīng)昭然若揭——他就是要直白地在五年之約前重傷自己,削弱自己的實力,給凌霖晗創(chuàng)造更大的贏面!

  凌耀現(xiàn)在要做的,不是思考對方其他的目的,而是保命!

  因此,在凌非語氣息暴漲的剎那,凌耀也動了起來。

  陰云遮住了冷月,雷電轟鳴的聲音由近及遠,仿佛隨時都穿透云層,降落人間。

  空氣中細如煙塵的劍絲瞬時凝聚成型,在陣紋亮起的光輝中,如同刀刃一般一道道向凌非語切割而去。

  然而凌非語身上的氣息還在攀升——璞相一層,璞相二層,璞相三層……

  唰——!

  承影劍形如鬼魅,卻勢如破竹,劍氣與雷電的靈力糾纏而出,直搗向那團灼熱的鳳凰火!

白長煙

前幾天校閱姐姐跟我聊到耀崽,說耀崽是不是開掛太大了,雙商和實力都碾壓反派和配角。   然后我稍加思索,回答:“哦,這不是還沒遇到段位高還正面剛的對手嘛。你再等等,再幾章他(耀崽)就不行了?!?  校閱姐姐:“???好狠一作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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