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聶林的消失,籠罩著整個天空的血紅色雷云還未來得及降下雷劫,便漸漸收縮消散,沒多久就蹤跡全無。
“我……還活著……”
許久,趴在地上的靈溪,用手撐起身體,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腦袋,有些不敢相信。
她記得,明明在借助靈泉力量,抱著必死的決心,強行施展自己那仿佛與身俱來的力量,但還沒等到最后,就被狂刀打斷,還砍掉了自己的手臂。
手臂?
想到這里,靈溪連忙看向自己的傷口??墒悄挠惺裁磦诎。粭l白皙似雪的手臂正完好無損的掛在上面呢。
有些不敢相信地抬起自己完好無損的左臂,不斷撫摸揉捏,活動,最后更是用另一條手臂在上面用力一捏。
疼!
用的力氣有些大了,讓她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不過更多的是開心,這是真的,她沒死手臂也沒斷。
但新的疑問又出現(xiàn)了,她的經(jīng)歷絕不是假的,特別是她跑到一處還未干涸的血泊中,見到一條帶著藍色衣袖的斷臂時,心中更是疑惑重重。
“別想了,是我做的?!?p> 突兀的,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誰!”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靈溪一跳,神色警惕的不斷環(huán)顧四周。
“美女別找了,我在你身體里?!?p> 那聲音又在她耳邊響起,但環(huán)顧四周卻沒發(fā)現(xiàn)一個人影,這不禁讓她有些毛骨悚然。
“什么?”
這一下,讓靈溪更加恐慌了,不斷轉(zhuǎn)著圈,摸索著自己的身體,企圖將那未知的存在從身上找出來。
“我是你的回應(yīng)者,這么說你應(yīng)該明白了吧?”
似乎知道她的恐懼,那聲音只好解釋了一下。
這么一說,靈溪也想起來了,她確實打算自身為祭品,再借助靈泉的力量,強行召喚一個未知空間中,且極大可能不受控制的存在,以此來和狂刀同歸無盡。
至于她被反噬后,召喚出來的存在會不會成為新的災(zāi)難,她也有考慮的。
一開始,所獻祭的對象就是無盡的虛空,并不是這個世界的存在,一旦她死了,那沒了和她關(guān)聯(lián)的回應(yīng)者,自然會被天地排斥驅(qū)逐。
“那不是被打斷了了嗎?”
她記得還沒有得到回應(yīng),儀式就被打斷了,那時空間之門也應(yīng)該是關(guān)閉了才對,至于后來再次打開的,她并不認為是自己的空間之門。
“差點就出不來,也應(yīng)該多謝你,讓我離開了那些地方?!?p>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走?!?p> 靈溪很別扭,任誰也不想在自己身體里住著個不知道是什么的存在,所以她十分期待著他自己離開。
“抱歉,我走不了,只要一出你的身體,這老天就會不停的給我上電療……哦,就是被雷劈?!?p> 那聲音里充滿了無奈,他也不想的,可是那雷電和全世界滿滿的惡意實在太煩了。
“那你換個身體不行嗎?”
靈溪問道。
“拜托!我也算是你的回應(yīng)者欸,契約已達成,不待你這待哪?”
那聲音想也不想,話音一落就直接拿靈溪的能力說事。
其實他想走的話,隨時都能拍拍屁股走人,但他不想麻煩了,最近被折騰得夠嗆,先茍一波再說,或許還可以兼職個“老爺爺”也說不定。
至于換個宿主?凡是雄性他都不選,非人直接排除,而女人,近在眼前,而且關(guān)系也非一般,干嘛要舍近求遠。
“那你打算怎么辦?!?p> 這是自己的鍋,把人家召來了,而且從他話和對自己能力的了解,體內(nèi)的存在可能是被世界針對了。
“涼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沒事別找我,有事也別找我,就當(dāng)我不存在?!?p> 說完,那個聲音便打算溜了。
“等一下,狂刀呢?”
見此,靈溪趕緊詢問她失去意識后,那個讓她最關(guān)心的問題。
“吃了!”
“吃……吃……了……”
這讓靈溪渾身冒涼氣,美眸大睜,活生生的一個人居然吃了?這是什么怪物?
“那玩意已經(jīng)不是人了,而且一開始,那死變態(tài),都脫光光準(zhǔn)備怎么著你了,還在乎他死活作甚?”
通過聯(lián)系和本身的力量,現(xiàn)在靈溪里里外外簡直不要太光溜,她念頭一起,那聲音就輕飄飄的回蕩在她耳邊。
“什么?”
本能的靈溪雙手抓緊因為血液而有些黏糊的衣服。
不過接下來的話到讓她放心了。
“安啦,沒碰到,你還是純潔的少女?!?p> “哦,對了,友情提示一下,那死變態(tài)的手下沒死光,跑村里禍害去了,雖然里面的人先一步走了,但沒跑干凈……”
話還沒說完,少女臉色焦急的跑進大開的木門。
……
此時,靈泉村里,以往的熱鬧已不復(fù)存在,到處狼藉一片,亂丟的衣服、竹筐、農(nóng)具什么的隨處可見,人影更是只有氣勢洶洶的持刀兇徒在到處翻箱倒柜。
“說吧,其他人呢?”
而在一個屋子里,那個狂刀的手下,猥瑣的瘦子。
將一個四肢被打斷,全身血肉模糊的男人踩在腳下,用刀插在他眼前地面,臉色陰沉的大聲問道。
“不……”
男人渾身是傷,更被踩踏在地,只能口齒不清的說了一個字。
“好!嘴硬是吧!帶上來!”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瘦子示意了一下門外的一個人。
沒多久,一個一動不動,低著頭、七八歲左右的小孩,像小雞仔一樣被提了進來,然后粗暴的扔在動彈不得的男人視野中,特別一雙是血肉模糊,呈詭異扭曲的小短腿。
“畜牲……”
看著那血淋淋的雙腿,男人那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哪怕被踩在地上,也艱難的蹦出了兩個字。
“這話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瘦子只是掏了掏耳朵,毫不在意他的話。
“告訴我!其他人在哪!不然接下來就是他的雙手!”
一邊說著,一邊示意一個人,那人會意,提著刀,在空中對準(zhǔn)已經(jīng)完全陷入昏迷的小孩的一只手臂。
“畜牲……對我來……”
看到這一幕,男人費力的轉(zhuǎn)動眼珠,對著瘦子怒目圓睜起來。
“說!其他人在哪!”
瘦子有些不耐煩的再次詢問其他人的蹤跡。
“……”
男人不說話,只是怒睜著眼睛地死死盯著他。
“很好,繼續(xù)嘴硬是吧?”
撇過頭,咬牙切齒的低聲說了一句。
“把那小兔崽子的手指頭全砍了!”
用力踩了一腳,然后又對著肋骨踹了一下,然后憤怒的對著虛空舉刀的那個山賊咆哮了一聲。
怎么辦!
此時的他心急如焚,他來得有些遲了,一進村,卻發(fā)現(xiàn)早已人去村空,甚至連東西都不帶就跑了,他里里外外翻了個遍,連跟毛都看不見。
現(xiàn)在這個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村民也是因為主動留下來,打算阻擋一下爭取時間才被抓住的。
本想撬開他的舌頭,不想就跟茅坑里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的,打得他們手都麻了,卻什么都問不出。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不短的時間,他們的老大估計快進來了,每每想到狂刀最后說的話,沒由來的就是一陣哆嗦……
他可不認為老大是在嚇唬他們,以前倒是有可能,但最近幾年他開始變得殘暴起來,虐殺起人來,讓他們這些手下看了都頭皮發(fā)麻。
“把他們和還有外面幾個都殺了,我出去方便一下?!?p> 瘦子對著四周的山賊喊了一聲,然后就獨自提刀準(zhǔn)備出去了。
他打算跑了,繼續(xù)這么下去,沒準(zhǔn)那一天,就死在自己家老大手里了,至于其他人?死道友不死貧道,有他們在,要出氣,狂刀第一個拿他們下手。
“住手!”
然而,就在他剛跨出門檻,一個身影正從門外不遠趕來,對著他們高聲大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