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李晚澄躺在地上,平復(fù)了一下心情,這一戰(zhàn)他算有驚無險,但收獲還算大,只是不知這巨蛛上的頭顱是何來歷。
后來一想,管他的,反正這里沒有人看見,那東西殺了不少人,也不是好東西,李晚澄甚至沒有把它當(dāng)成人看,權(quán)當(dāng)了妖怪,所以即使殺了,心理障礙也沒有那么大。
而且李晚澄也意識到了,在明曦這個地方,任何詭異的事,任何超越他常識的生物,都多的是,如果遇到一個,就嚇破膽,就逃跑,那他別說什么修行了,直接找個犄角旮旯去拿鋤頭種田,然后等死好了。
“嘶,真疼”李晚澄站起身來,四處一看,隨即想起剛才那人雖死,但其他人未必就沒救了,拖著受傷的腿,李晚澄劃開人蛹,結(jié)果還真的有存活的人。
那些最后上山的十四人中,存活了十人,另外那些蛹里都是人干了。
話說打開第一個“木乃伊”時,李晚澄著實(shí)嚇了一跳,后來為了不錯過救人,硬著頭皮一一打開,結(jié)果也是失望。
這十人打扮都差不多,年紀(jì)在十八九歲左右,估計(jì)上山前也是個個意氣風(fēng)發(fā),李晚澄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們都中了毒,但毒性暫不致死,不過時間長了誰也不知道會怎樣,但此時救醒他們,李晚澄該怎么說。
說我打死了這蜘蛛,碾碎了一個腦袋,還奪了人家蜘蛛的毒?
李晚澄先是看了看洞口,這峭壁根本沒法走,但里邊的洞穴也許有路,李晚澄先行去探路,這第一個洞口是死路,里邊放的全是骨頭,人骨較少,獸骨居多,一層層的都堆成了小山。
第二個洞中,果然還有一條通路,而且通道很是寬敞,李晚澄靈思探路,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生命反應(yīng),于是也放心,回頭便將那些人的毒都納為己用了。
他則趁著這些人沒醒,躲入了獸骨洞穴,他要在那里等這些人離開,然后煉化蛛毒。
那些人醒來后,看見巨蛛都嚇了一跳,查看了那些干尸后,一部分急急的就想離開,有一個還險險從洞口掉下去。
一些人小心翼翼的去戳那巨蛛,口吐臟話,只有兩個人還算靠譜的,在分析這里可能發(fā)生的事,得出有高人殺了這巨蛛,救下他們的結(jié)論。
其中一個還向峭壁那處洞口作揖稱謝,一定是以為那位高人做好事不留名,先走了。
然后那人將那些嚇破膽的,高聲咒罵的都叫了過來,開始尋找出路。
探路的時候,還是那兩個有膽又鎮(zhèn)定的人開路,他們離開后,李晚澄又等了一會兒,確定他們不會出來,才開始盤膝而坐,煉化巨蛛毒素,他的動作必須快。
這時遠(yuǎn)在燕都的邪妃,此刻正在王府內(nèi)的一處高臺上,只見她纖足著地,素手迎風(fēng),神態(tài)邪魅,婀娜身段騰轉(zhuǎn),紅衣翩然,點(diǎn)足欲飛,身柔韌,聚邪力,運(yùn)用自身功力,煉邪氣,天空之上即刻陰霾無邊際,邪妃動作越發(fā)的快,香汗淋漓間,邪力乘著云,乘著風(fēng),四散開來。
隱藏在各處的邪繭得到邪力,都像蜜蜂見了蜜一樣,震動不已。
“妹妹辛苦了”柳柔心遞過去一塊巾帕,邪妃接過來擦了擦額頭汗珠,說道:“全賴姐姐護(hù)持”。
“累了吧,快喝口茶,解解渴,我們歇一會兒,就快回去,王爺還等著你施法呢”
“那個老頭子呀,就讓他等好了,反正晚上一時半刻,他也不敢拿我怎樣”
“妹妹說的是,但你也要小心,別一個不小心讓他死了,那就不好了”
“姐姐的計(jì)劃,妹妹都明白,現(xiàn)在我只要再加把力,再過上一段時期,我邪族兵馬聚集,這東陵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小小東陵,我還不放在眼內(nèi),妹妹,眼光要放長遠(yuǎn),咱們的目標(biāo)是……”
柳柔心話還說完,便有人橫插一句“是什么?”。
邪妃與柳柔心一起看去,見惡天督正冷冷的看著二人。
“不過小小一點(diǎn)成績,便開始驕傲起來了嗎?”
柳柔心道:“豈敢豈敢,比起惡座來,我們這些手段自然上不得臺面,不過話說回來,惡座這幾日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啊,妾身失言了,惡座難道是身有不適,在休息而已”
邪妃也道:“姐姐說笑了,惡天督大人怎么可能毫無作為,定是我等眼界淺了”
惡天督面對邪妃和柳柔心的冷嘲熱諷,并沒有生氣,而是笑了一聲,說道:“女人就是女人,除了搬弄是非,逞口舌之勇外毫無用處”。
媚靈官一聽便不干了,老娘辛辛苦苦提煉邪力,難道不是為了邪族,這惡天督居然說,她只會搬弄是非。
“惡天督!就算你對我有成見,但是也不可否認(rèn),我媚靈官為邪族所做的一切”
惡天督道:“女人辦事就是拖拖拉拉,照這樣的速度,什么年月才能達(dá)到目的”
媚靈官言:“你說的輕巧,殊不知東陵之外還有云渺宮,幽山神女閣,若是我們行動太過激烈,被他們發(fā)現(xiàn),那該如何,到時候,再被滅一次嗎?”
“自己弱小,就不要怨恨敵人強(qiáng)大,你的借口太過軟弱了”
柳柔心道:“惡座切莫動怒,妾身說句實(shí)話,惡座應(yīng)該明白,今日邪族弱勢,這是不可不正視之事,所以我才建議邪妃妹妹暗中恢復(fù)力量,這也不過求一個“穩(wěn)”字罷了,畢竟節(jié)外生枝,對邪族來說非是好事”
“東陵地處偏遠(yuǎn),惡瘴叢生,又起戰(zhàn)亂多年,有多少人流離失所,多少人賣兒賣女,多少人餓死,多少人失蹤,每天死多少人都稀松平常,只要操作得當(dāng),沒有人通風(fēng)報(bào)信”惡天督看著柳柔心接著說:“誰也不會注意這個彈丸之地”
媚靈官有些聽明白了,她言道:“惡天督,你不會是打算……”
“沒錯,邪族要想快速回復(fù)邪力,除了外部送入邪力,還有一種快速方法”
媚靈官說:“可是那需要大量的活祭品,用他們的生氣,血肉,為邪繭提供營養(yǎng)”
惡天督說:“這可是體現(xiàn)你價值的機(jī)會,你可要好好把握,切莫讓人失望”
柳柔心言:“惡座,你所說的辦法需要多少人,萬一……”
惡天督搶先一步言:“柳柔心,你自詡智謀無雙,有什么是你解決不了的嗎,還是說你的投靠,你的忠誠,你的理想,都只是謊言”
柳柔心輕笑一聲,言:“妾身自當(dāng)會證明自己的價值與忠誠,只是這件事太過突然,打亂了我們原有的計(jì)劃,這需要仔細(xì)斟酌,以確保萬無一失”
“那你動作可要快啊,本座可是等不及要看你的能為”
惡天督說完便離開了,柳柔心暗道:好一個惡天督,不愧為邪族三座之首,你既懷疑我,還把這件事交給我,分明是想加快邪族之人恢復(fù)速度,防止有人泄密后,曦國派人剿滅,還可順便試探我,我若有所拖延,被你抓住把柄,你還可將我排除在外,直接施壓媚靈官,掌控行動,哼,我柳柔心又豈是易與之輩。
且不表媚靈官柳柔心二人回去王府怎樣商量,到是邪妃凝煉的一股黑色邪氣,像是受到指引一般,在高空飛越,它飛過燕都,飛過村鎮(zhèn),越過新化縣,讓身在破廟之外的鄉(xiāng)心母親感應(yīng)到了,但邪氣一瞬而遠(yuǎn),鄉(xiāng)心母親不能追趕。
隨后,這邪氣越過新化縣,竟直奔連山……
李晚澄煉化巨蛛毒素,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用妖力同化,毒素?cái)U(kuò)散到四肢百骸經(jīng)絡(luò),最后匯集心臟位置,慢慢融入妖丹中,妖丹開始出現(xiàn)紫色紋路,他的身體似乎也有些加強(qiáng)。
“呼”不知道經(jīng)過了多久,李晚澄終是將這巨蛛毒素納為了己用,而好處就是妖力更純粹,身體更強(qiáng)壯,毒丹也更強(qiáng)大。
“再多吸收一些毒素,也許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就能徹底接解除這蛟鱗詛咒”
李晚澄正高興,忽然一道光芒落在了他身后,李晚澄心一驚,立刻起身戒備,誰知身后那堆骨頭里,突然伸出了一只干癟的手。
李晚澄嚇了一跳,本能的想離他遠(yuǎn)點(diǎn),卻因此牽動傷口,嘴里發(fā)生痛呼聲,但那東西聽到動靜并沒有立刻攻過來。
這是什么?
李晚澄眼見兩只枯手撐著一副干巴巴的身體站起,一時驚愕,但看見那干尸頸上無頭時,立刻就明白了。
“頭沒了,還能活,難道是剛才的那道黑色光球搞的鬼”
心中想定,李晚澄也不懼怕,但這副無頭干尸,似乎與人類構(gòu)造不同,他身形高大,有些駝背,背部有一個像駱駝駝峰一樣的凸起,還長著像蜘蛛一樣的六條長矛,雙手很長,能夠撐地行走。
他跌跌撞撞的在骨頭堆里前進(jìn),動作有些笨拙,李晚澄雖然受了傷,但依舊有戰(zhàn)斗力,自然不能讓這個怪物出去害人。
李晚澄一不做二不休,頭都碾碎了,也不差身體,他索性做了一個巨大球形護(hù)罩,將怪物整個包裹,雙手修煉合閉,想把他“挫骨揚(yáng)灰”。
“嗯?怎么回事?”李晚澄想壓碎這個怪物,卻發(fā)現(xiàn)他的骨骼異常堅(jiān)硬,光靠他的妖力居然無法碾碎。
碾碎不了,李晚澄只好又凝刀去砍。
“居然砍不動,我就不信了”李晚澄仗著自己妖力增強(qiáng),使出全力凝聚妖刃,一擊又快又準(zhǔn),結(jié)果妖刃打在怪物身上,發(fā)出“鏘”的一聲,在其胸口留下一道淺痕。
“不會吧”李晚澄被迫退出洞中,眼看那怪物就要順著另一個出口慢慢出洞,他卻有些無計(jì)可施。
幸好那無頭怪物并無明顯的攻擊對象,行動也慢,李晚澄并沒有再受傷,但就這樣放他離開,誰知道他以后會不會突然暴起傷人,必須阻止他離開。
“等等,我可以做一個屏障,阻止他出去,但只能阻止一時……不管了,先阻止他再說”
李晚澄忍著疼痛,跑到怪物前方,用妖力做了一個屏障,阻止他前行,隨后往屏障里注入了自己所有余下的妖力,結(jié)果一不小心,差點(diǎn)連維持雙腿的妖力也用上,他雙腿有些虛化,站立不穩(wěn),好像蛇尾馬上就要顯現(xiàn)。
正在這時,李晚澄聽到有人說話。
“就在前邊不遠(yuǎn),轉(zhuǎn)個彎就到了”隨即就是許多腳步聲。
李晚澄手撐著巖壁,暗道:“不會吧,這個時候”。